这一次金兵派出的人数显然比第一次要多一些,而且这一次他们的阵型也厚实了许多,兵种之间相互配合也要严密一些,不再像第一次攻击那样,是一种试探性的攻击了。
随着他们的接近,两军弓箭手已经开始交火,箭支在空中来往穿梭,不时的会有一些乡勇中箭扑倒,让他这边的乡勇们多少又开始有些慌乱了起来。
而金军的步军正在保持着密集的队形,继续前进,手中盾牌挡住了不少飞箭,自己这边的压力大了起来:“大家不要慌,我们在高处,金兵奈何不了我们什么,给我起来,跟他们对射!再敢畏战趴下的,我现在就砍了你们!”
高怀远一脚将一个趴在垛口下面不敢露头的弓手踹翻在地,并对附近的那些乡勇们叫道。
这个家伙显然已经被吓坏了,被高怀远踹翻之后,抱着自己的弓,鬼叫连连滚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他的叫声显然已经影响到了其他人的作战,高怀远一见他还是不肯起来放箭,心中大怒了起来,这种人一旦多了的话,恐惧是会蔓延的,很快便会引得其他一些胆小的人跟他一样,最终会导致集体崩溃,甚至引起啸营也说不定。
虽然高怀远没经历过这种情况,但是却从范都头和其他人那里听说过,他也知道,这种人天生就是胆小,可能是个老实巴交的好人,可是在这里,他便成为了一个祸害,如果还不能制止他的话,这个人很可能会坏大事的!
于是咬了咬牙,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突然拔出腰刀,将眼睛一闭,一刀挥去,这个弓手的鬼叫声戛然而止,脑袋被高怀远一刀砍了下去,无头的尸体抖动了几下,便沉寂了下来。
“都给我听了,军令如山,如果再有人胆敢畏战的话,此人便是你们的下场,给我放箭!”高怀远一把抓起了这个人血淋淋的脑袋,对那些乡勇们厉声大吼道。
他这一刀砍下去,绝对和砍向敌人的心情不同,说实在的他有些于心不忍,这人死的有点冤枉了,他毕竟只是一个刚刚放下锄头不久的老百姓,让他忽然间投身于这种血于火的战场之中,害怕是必然的,可是高怀远却不得不这么做,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会连累好多人跟着他一起死的,所以他就必须死。
高怀远狠下心抓过一根长枪,一把将此人的脑袋插在枪尖上,然后用力的将枪缵杵到了寨墙上的地缝里面,便将这个人的头高高的挑在了半空中。
如此一来,果真震慑了那些胆小之人,他们这才知道,高怀远说的还真不是闹着玩的,他还真是会杀人呀!难怪老兵们这几天老是灌输他们一个思想,就是战场上越怕死越死的快,原来怕死的人是要被自己的人杀的!于是这些人将心一横,猛的站起来,怪叫着抓起弓箭,朝着下面的金军猛射了起来。
高怀远身为主将,自然不能跟当兵的一样,站在城垛那里和金军对射,他于是来回在城墙上走动,不停的为这些乡勇们打气,鼓舞他们的士气:“先集中力量射死那些金军的弓箭手!然后再射其他金兵!”眼看金军弓箭手射箭要比自己这边的弓箭手精准一些,给寨墙上的乡勇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于是他立即命令乡勇们先集中火力压制对方的弓箭手再说。
在他的调动下,寨墙上的乡勇们立即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金军后面的那些弓箭手们的身上,一时间弓弩齐发,虽然射艺不行,却瞬间在数量上超过了对方,居然压制住了金军弓箭手的反击,将不少金军弓箭手射的当场仰倒在了镇子外的空地上。
而这个时候金兵已经靠近了寨墙,有些金兵扛了一根长长的简易梯子,试图朝低矮的寨墙上搭过来。
“放下弩箭,拿起梭枪,用梭枪!”高怀远大声呼喝着,一把抓起垛口堆放的一根梭枪,抬手猛朝寨墙下投掷了过去,一个金兵刚刚扬起上半身,便当即被他的这根梭枪给穿透了胸膛,带着他仰倒下去,一下便被钉在了地上,而他抬起的梯子,也倒了下去,还砸翻了几个猝不及防的金兵。
乡勇们一看梭枪比弓箭威力还大,于是纷纷放下弓箭,抓起梭枪,朝下面投掷了起来,这种梭枪本来就是配给盾兵所用的,大致两米半长左右,前端是锋锐的铁枪头,比起长枪短一些,没有长枪的那种红缨,既可用于格斗刺杀,又可以当作标枪投掷使用,威力自然不必说了,一根梭枪的质量远超过了弓箭太多,在惯性下,自然杀伤力比弓箭要强太多了。
金兵的甲胄也许可以抵挡弓箭的穿透,却在梭枪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只要挨上一下,当即便被扎穿,可以说中者绝无幸免之理,一下便能要了一个金兵的命,即便是金兵手中的蒙皮木盾,也抵挡不住梭枪的穿刺,梭枪照样穿透木盾之后,能将盾手给钉死或者钉伤。
在一片梭枪的的打击下,金兵的队形没保持到寨墙下面,便被彻底打乱,同时付出了惨重的伤亡,终于失去了冲击力,剩下的金兵开始惊慌失措的朝后面退去。
其实金兵现在的精锐程度也不咋样,他们虽然是金军的正规军,但是训练程度也不见得就好多少,在遭受了重大杀伤之后,这些金兵也开始着慌了起来,纷纷掉头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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