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战鼓一响,步军司两营便立即推着床子弩缓缓向前,一步步的朝山口方向威逼了过去,并且在三百步之外,将床子弩安置了下来,交由护圣军一营将士保护,随即他们两营在军官们的率领下,再次朝山口进发。
床子弩对于这些李全军来说可是高级货,他们在和金军对打的时候,很少见过这样的重武器,一般情况下,金兵也就是使用一些砲,但是对于床子弩的制造,金军使用范围很小,故此以前他们很少见过这玩意儿,但是却也不代表他们不认识这东西,当一辆辆加装了轮子的床弩一经架设好之后,刘宝的头皮便麻了,在他看来,这支宋军铁了心要攻破山口,连如此一般情况下只是用来御守的重型武器都给推了出来,于是他不敢怠慢,立即从两翼山侧抽调兵马,充实到正面来,以期以人数优势,来阻挡宋军的进攻。
如此一来,在山口陈驻的李全军随即便开始乱了起来,一队队兵马开始云集于中央位置,形成了厚实的防御,并且一道道临时拼凑起来的木立牌也被抬到了山口前列,用以阻挡宋军的飞羽箭矢。
高怀远坐于马上,举着他的望远镜静静的观看着叛军的动向,嘴角开始微微露出了一丝狞笑,叛军到底是土包子,一看到床子弩便乱了阵脚,这便正中他的下怀,两翼的叛军力量随即便被敌将给抽调的单薄了许多,接下来就看步军司的表现了,只要他们能给叛军足够的压力,那么就不愁接下来他们两翼突破了。
床子弩的装填并不简单,需要数人扳动绞车才能上弦,但是同时也为床子弩提供了巨大的动能,随着咯吱吱的绞盘转动声,这些床子弩巨大的弓臂随即便被缓缓张开,随着嘎嘣一声脆响之后,拇指粗的弓弦便被挂在了机括上面,有兵卒搬着沉重的圆锤箭,将箭支摆在了床子弩的箭槽之中,尾钩也挂在了弓弦上。
刘宝等叛军头目在山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宋军在山下完成床子弩的装填,各个都有些心惊胆战的感觉,却拿下面的这些床子弩没有一点办法,三百步的距离是床子弩的射程,但是却远超过了叛军手中所有弓弩的射程,即便是居高临下,他们也够不着这些床子弩,只能翻着白眼看这些宋军操作。
一些头目大声的在队列之中叫嚷着防箭,而他们手下的兵卒们这个时候也开始紧张了起来,一个个蹲下了身子,将肩膀扛在大盾上,长枪也放平,从盾牌缝隙中伸了出去。
“放!”随着一个宋将的大喝声落下,一个个操作床子弩的兵卒抡起木槌,重重的敲击在了床子弩的机括上面,于是几架床子弩随即发出了一片沉闷的响声,儿臂粗细的巨箭立即如同死神镰刀一般的挥向了几百步之外的叛军。
一支支沉重的圆锤箭闪电一般的飞过两军之间的空地,重重的砸在了叛军的第一道立起的木盾上面,顿时木盾在圆锤箭的打击下,化为了一片碎屑,连带着躲在木盾后面的兵卒,一起倒飞了出去,如此巨力之下,可以说根本不是人类可以阻挡的力量,中者根本没有生存的机会,当即筋骨便被砸的粉碎,吐出一口鲜血之后,落地便早已没有了气息。
而这些疾飞的圆锤箭虽然击中了木盾或者是前排的鹿砦,但是却去势不减,继续朝前飞行,失去了稳定之后的箭杆,横扫过叛军的队列,只要被挂上,就没人能讨得好的,一支圆锤箭冲入人群之后,当即便扫倒了十多名叛军将士,中者无不筋断骨折,即便不死也都重伤,再想爬起来就万难了。
看到床子弩居然有如此可怕的威力,对于叛军来说,士气当即便受到了重挫,排在前面的兵将无不胆战心惊,不由得便想朝后退却,这东西实在不是人能当得了的,如此下去简直是在给宋军提供活靶子,山口的叛军立即便出现了骚动。
“稳住!给我列阵!任何人不得后退!”刘宝当即大声喝令道。
在手下的头目们的吆喝威胁声中,这些兵卒才算是不得不再次稳定下来,将散落的木盾又给支了起来。
但是这个时候山口下的一营宋军也开始列阵上前,这支弩雄武营,乃是步军司方书达手下的一支精兵,从名字上便知道,此营乃是以重弩为攻坚利器的部队,一排排弩雄武营的宋军,托着他们手中的重弩,一步步的逼向山口,并且在二百步之外停住了脚步,并且在军中军官的命令声中,一起拖起了手中的重弩,他们刚刚在起步的时候,便完成了上弦,这会儿他们把弩举起之后,闪着寒光的弩箭便指向了山口叛军。
随着第二轮床子弩的发射之后,叛军前排又被床子弩的巨箭扫倒了一片,随即露出了后面的刀斧手和弓箭手,瞅准了这个机会,弩雄武营的军官随即下令放箭。
一千多人的弩兵一起扳下了机括,弩箭如同飞蝗一般的挥洒向了山口叛军,而叛军此时的盾阵刚被床子弩打破,便接受了这片箭雨的洗礼,当即便有不少叛军的兵将中箭扑倒在了地上。
“刘大哥!不能这么干等着挨揍了呀!他们这么打一天,我们恐怕就都被他们给干掉了,还是冲下去吧!短兵相接咱们不怕他们,这么打下去,咱们太吃亏了!”一个刘宝的手下头目飞奔到了他身后,大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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