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高怀远还是按照习惯,天不亮便早早醒来,先是楞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身下的熊皮,然后哑然失笑了一下,他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侧耳倾听了一下内帐里面传出的轻微的呼吸声,抖开裹在身上的披风,起身穿上了靴子,大步走出了帐子。
李若虎可能是一夜没睡,就在帐外转悠,一看到高怀远出来,先是一喜,想要上前给高怀远问安,但是一转念,立即便想拔腿逃走。
“站住!给我过来!看看你都给我找了什么好事!居然还敢瞒着我,找打不是?”高怀远一看到李若虎便立即将他叫住,走过去指着李若虎便教训了起来。
李若虎跟吃了生吃了一根苦瓜一般,苦着脸低着脑袋,小声答道:“大人恕罪,这件事确是小的不好,不过小的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呀!夫人前天将小的叫去,让我将大人的师妹带入军中,小的不敢不从!而且夫人还要小的要瞒着大人,本来小的昨天倒是想禀报大人的!
但是那个……那个……她激将小的,说要是小的和她比武的话,能赢了她,她便不跟着来了,假如我输了的话,我便要听她的,故此……故此……”说到这里,李若虎便开始结巴了起来。
“故此你被她打了一顿?所以你只好听她的了?是不是?所以你便将她带入了军中是不是?”高怀远哭笑不得的接着李若虎的话对他问道。
“是……!请大人责罚!”李若虎倒也老实,立即点头应是。
“你去自领三十军棍吧!”高怀远吓唬李若虎到。
李若虎两脚一磕,立即答道:“是!小的这便去!”说着李若虎便要转身去领受军棍,这家伙有时候还真是有些死心眼子!
“回来!先给你记下,等这次回来之后再打不迟,你现在去领军棍,我岂不也要跟着一起去领军棍了吗?还不给我学聪明一点!告诉你,这次我也没有办法赶她走,只能留她在军中了,你替我看好了这个丫头,千万莫要让她惹出什么是非,更不许让人知道,否则的话我领五十军棍,你就替我全部挨了!再给我找一床被子,以后扎营给我在外帐也支一个行军床,地上睡着太不舒服了!哼!都是你给我找的好事!”高怀远看看四周没人,拿指头用力的捣了李若虎脑袋两下算是教训他了。
李若虎这下放心了,知道军棍这下不用挨了,赶紧两脚又是一磕道:“遵命大人!”
大军早晨吃罢了早饭之后,立即再次拔营,朝着北方继续开拔而去,而高怀远身边不远处,却多了一个小个子的侍卫,寸步不离的跟在他的身边,不知道的也只是以为他是高怀远的一个侍卫罢了,倒也没人太过注意秋桐。
当大军行至太湖岸边的时候,这里出现了一支水军的战船,战船都是新造的各色战船,既有南宋水军特有的车船,也有船型尖削的快舟,各色船只数量加在一起大致有数十条左右,早已在湖边聚集,只待大军前来了。
当看到大军出现在太湖岸边之后,立即有一小队人骑马朝大军迎来,并且很快在路上见到了骑在马上的高怀远,为首之人翻身跳下战马,单膝跪在了路旁对高怀远叫道:“殿前司水军统领王泉有参见高大人!卑职以及麾下共六十五条战船,三千五百将士在此恭候大人!”
高怀远也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上前将这个王泉有从路旁搀扶了起来,笑道:“有劳王统领了,但不知你的水军可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吗?”
这个王泉有立即躬身答道:“启禀高大人!卑职自从接令之后,便不敢怠慢,率领水军日夜在水上操练,并且接了一批新战船,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随时可以奉大人之命,前去猛击乱党水军!定要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水师官军的厉害!”
高怀远手搭凉棚看了一下整齐排列在湖边的那些大小不一的战船,只见船只上旌旗招展,带甲之士整齐排列于船舷两侧,倒是也不失威武之气,这支水军这次也乃他亲点出征的一支兵马,这次淮东作战由于水道纵横,少不得要依靠水军的支持,而殿前司水军在以前主要陈驻于庆元府,为了这次的出征,年前高怀远便请旨,将这支水军调至了太湖驻训,随时准备随同他一起前往镇江府参战。
现在看来殿前司这支水军大致应该已经做好了出征的准备,起码在气势上,比起去年攻打湖州的时候,要强出不少。
去年他也曾调这支水军走水路前往湖州助战,可惜的是这支水军尚未到达战场,湖州便已经被他攻克,没有用得上他们,但是当时这支水军的操练水平很是一般,而且船只也相当陈旧,军容不整,军纪混乱,很让高怀远感到不快。
故此在他接手了殿前司之后,便立即将原来的水军统领给撤换成了现在的这个王泉有,并且着令王泉有大力整顿这支水军,还争取来了一些钱,为王泉有的这支水军打造新的江河用的战船,供他们使用。
所以在经过王泉有近一年来的整顿之后,这支水军也早已不像当年那么羸弱了,起码看上去还是颇有战斗力的。
高怀远让大军继续前进,带了华岳等人到水军船上详细查看了一番,登船之后,看到水军官兵的精神面貌还是相当不错的,而且个个皮肤黝黑,显得十分精悍,只凭着一点便可以说明,这帮人平时果真没有吃闲饭,定是在这一年之中在太湖一带,接受过了严格的操练,而且船上各种攻防器械准备的相当完备,和去年见到的那支殿前司水军相比,根本就不能再相提并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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