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的看着两军阵前乱窜的己方的骑兵开始如同没头苍蝇一般,拼命的朝着本阵冲来,好一阵子才在手下一个亲兵的呼叫下清醒了过来。
“将军!……将军……”亲兵看出了巴图似乎被惊呆了,赶紧凑过来小声叫他。
“嗯……?!!怎么……快!收拢他们,归入后队休息!”巴图这才清醒了过来,赶紧下令道。
立即有人冲出去开始收拢这些被吓疯了的骑兵们,好一阵子忙活,才总算是把乞颜以及他手下残余的这一百多名骑兵给收拢到了后阵,让他们下马休息。
乞颜一下马,便一下瘫在了地上,就连他最心爱的那把马槊,刚才也不知道丢到了什么地方,回想着刚才他扭头看到的那一幕,乞颜居然放声大哭了起来,双手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着,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从此相信这个世上出现了第一个弹震症患者,没人可以指望他还能像以前那样上阵冲杀了。
而同他一样侥幸逃回来的那些部卒们,许多人也都吓得面无人色,这些人大部分也跟第一批上阵的人一样,吓得丢了他们的弓,坐在阵列后面不住的发抖,有些人也像宋军兵卒那样,忍不住趴在地上剧烈的呕吐了起来。
巴图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办了,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对付这种可怕的武器,这里地形虽然比较宽阔,但是还远远没有宽阔到可以让他们尽情的施展他们的骑术,从几个方向迂回,同时发动对宋军的袭扰,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进攻的时候避过宋军中军布置下的那种可怕武器的轰击。
这个时候巴图的一个副将终于替他想出了办法,同样受到了剧烈震撼的一个部将,凑过来对巴图建议道:“将军,要不然的话,我看还是让新附军举盾扛着冲过去,抵住敌军的这种火器,然后我们再从两翼同时发动冲击,只要能突破宋军两翼任何一个地方,那么我们便还有获胜的可能!反正那些辅军留着也是耗费粮食,不知将军……”
巴图听到了这个手下的提醒,不由得心头豁然洞开,眼下他也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不知道假如自己全军压上去的话,会被宋军这种可怕的武器轰死多少人,但是他知道,假如一旦引发了混乱之后,他即便全军压上去,最终也会立即崩溃的,而眼下他撤兵的话,倒是可以保全自己这些兵马的性命,但是如此灰溜溜的逃回去,那么他和那海、海拉苏他们还有什么分别呢?
“嗯!可以!让新附军全部上前列阵,举大盾并排推过去,清除掉那些拒马!”巴图马上便同意了手下这个人的提议,随即便下令道。
那些新附军刚才都在阵后列队,虽然听到前面不断的传来喊杀声和惨叫声,还有轰隆隆的轰鸣声,但是大多数人并没有能看到前面的战况,只知道这两次发动的冲击,都被宋军打退了回来,而且他们损失还很大,当听到了命令之后,这些新附军赶紧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器甲,跟着他们的军官跑到了队列前面,这个时候他们才看到宋军阵前躺倒的那一具具人马的残尸,不由得也都吓了一跳。
“刀斧手上前!起盾!”新附军的军官虽然不情不愿,但是他们眼下也只能听从他们的主子的吩咐,否则的话,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他们自己也清楚,不单单他们自己要被杀掉,连带着他们的家人子女,也都要获罪被屠杀,所以他们只有听话,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做,即便前面是火坑,他们也没权选择跳还是不跳。
一千五百新附军列成一个大型的方阵,以盾牌手在前,开始在牛角号声的催促下,缓缓的启动,开始朝着宋军大阵走了过去。
高怀远一直在冷冷的看着蒙古军的情况,火炮的威力今天更让他坚定了可以彻底打垮这支蒙古军的信心,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挡住蒙古军的冲击,然后再挥军反击,直至将这支蒙古军消灭为止。
看着蒙古军再一次换了战法,换上了一批步军列阵,朝着宋军平推过来,高怀远的嘴角这才微微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哼哼!鞑子已经黔驴技穷了!我等只要击败这些步军,那么便可挥军反击了!”高怀远又用马鞭指着前面推过来的蒙古军的步军方阵,对身边的众将说道。
众将当看罢了火炮的犀利之后,此时早已各个都变得信心百倍了,他们没想到今天居然如此轻松的连续击败蒙古骑兵两次,于是这会儿都变得乐观了许多,此时听到高怀远这么说,他们没人表示有半点的怀疑,纷纷兴冲冲的点头答应。
而这场战斗的主角还是邢方的那些炮兵,眼看蒙古军又一次派出步军前来,邢方忍着右臂的伤痛,挥舞着小旗,下令装填实心弹,并且令两门中口径的铜炮将射程定在七百步之外。
虽然这么做以这时的火炮来说,肯定是会失去了准头,而且威力也会减弱许多,可是谁又会在意这些呢?因为这些蒙古鞑子这会儿傻乎乎的居然排出了这么密集的步军方阵,而不是继续派出他们的骑兵,那么对付这样行动缓慢的步军,也就无所谓炮弹落在什么地方,基本上可以说一打一个准,总会蒙上几个倒霉的家伙的。
两门中口径的铜炮被炮手们操作着扬起了炮口,指向了前方,邢方再一次不断的报出敌军的距离,只待蒙古这些步军进入到射程范围之后,便立即下令开炮。
两门铜炮随即便被点燃,两颗黑乎乎的弹丸带着破空的声音,当即便落在了敌军之中。
一颗炮弹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敌军队列前面,然后在地面的反弹下,直接跳起来撞入了蒙古军队列之中。
一个新附军的兵卒用力的举着手中的大盾,试图抵挡一下这种可怕的东西,但是他真是不明白,像他手中这样的木盾,在炮弹面前,基本上跟纸糊的差不了多少,也就是能起一个安慰的作用罢了。
炮弹跳起之后,正好集中这个新附军兵卒的大盾,随即这个大盾便变成了碎片,连带着这个兵卒残破的肢体一下飞向了后面密集的队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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