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然发现的很及时，急救也做得比较到位，王静妈妈很快就脱离了危险。
晚自习开始之前，王静来到了3班门口，要不是楚星然回头看见，她或许就要站到晚自习结束。
许念禾顺着楚星然的视线往外看了一眼，她已经知道这些事都是王静做的了，脸色不是很好：“她还来干什么，想再来挑衅吗。”
楚星然表情没有什么波动，和王静对视了两秒后，起身走出了教室。
许念禾有点急，担心她再做出什么伤害楚星然的事来：“等等，我和你一起。”
“不用。”楚星然回身，把她按回座位，“我很快就回来。”
门外，王静依旧垂着头，脸几乎要和地面平行。
楚星然抱臂看着她：“要换个地方说话吗。”
王静怔了一下，随后发旋微动，点了点头。
操场上很安静，只有零星几个体育生还在跑圈，一阵风吹过，楚星然打了一个冷战，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她总觉得王静的精神状态不太对劲，只能耐心地等着身边的人自己开口。
“我和他已经认识四年了。”王静的声音很轻。
楚星然心头一跳：“谁？”
“当然是顾云州。”
四年？如果她没记错，顾云州出道应该不到三年啊。
王静似乎听到了她心中的疑问，她笑了笑，脸上似乎泛起了一丝红晕：“你没听错，就是四年。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没出道。那天，我拿着家里最后一笔钱去给我爸爸交手术费，结果半路遇到混混打劫，我下跪，我磕头，求着他们不要那么做，但他们还是把钱拿走了，要不是顾云州及时出现，报了警，那笔钱肯定追不回来。”
王静吸吸鼻子：“虽然我爸最后还是走了，但我还是很感谢他。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找他，结果你猜怎么着，一天，我竟然在同学的手机上看到了他的舞台。顾云州，名字多好听啊，不像我···。”
楚星然理解顾云州在她心中的地位，但还是不能原谅她在网络上做的事：“那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王静转过头来看她：“我跟踪过顾云州，也偷偷看你们一起排练。我了解他，他看着你的时候眼里的欣赏都要溢出来了，他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以有这种神情，我不是针对你，换作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这么做。”
楚星然觉得好笑：“你是不是把顾云州过于神化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有自己的情感。”
王静有一些偏激：“他就应该呆在神坛上！”
楚星然沉默一瞬，摇摇头：“王静，你这根本不是喜欢他，你只是喜欢他的标签和滤镜。”
王静的拳头慢慢攥紧，狠狠地撇过头：“不管你怎么想，最近的那些事，我很抱歉···还有，我妈···也谢谢你。”
楚星然看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不想再劝：“我不是圣母，一句道歉，不够。你用你之前发视频的那个ID在全网发声明。”
“好···”
楚星然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对依然站在原地的人说：“也许你不会听，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你所做的一切，顾云州不会知道。但你最爱的人会知道，多陪陪阿姨吧，她更需要你。”
隔了几秒，身后传来压抑的啜泣声，楚星然叹了一口气，脚步没有停。
从楚星然踏进教室，季时序就发觉她周身的气场不太对劲，很低沉，很萎靡。
王静的道歉发的很及时，楚星然在底下评论：本人为视频的当事人，与该同学已经达成共识，不再追究，也请网友们不要再发表过激言论。
许念禾依然觉得不解气：“就应该让她也体会一下这种感觉。”
楚星然捏捏许念禾气鼓鼓的脸：“就这么结束吧，恶性循环没有意义。”
···
秋风吹着树叶，发出细细簌簌的声音。楚星然踢着一颗石子，心不在焉的。
季时序提了提她肩上的书包，又突然放手，楚星然被拉着往后一仰，回过神来。
“心情不好。”
楚星然惊于季时序的敏感，她笑的有一些苦涩：“看的出来啊。”
“很明显。”
“嗯。不好，很不好，想打架发泄一下！”
季时序清俊的脸僵了一下，思考一瞬，默念道：“打架吗···”
昏黄的灯箱上印着拳馆的名字，透着诡异的光。大门紧闭着，季时序抬手哐哐哐地敲着铁门。铁门的响声回荡在小巷，有一些瘆人。
楚星然害怕地往后看看，扯扯季时序的袖子：“人家关门了就别敲了。”
“没事儿。”季时序锲而不舍。
刷，大门从里面被拉开，一个穿着白背心的男人站在里面。
江遇白头发凌乱，皱着眉大骂：“臭小子干嘛啊，没看见关门了吗。”
季时序领着楚星然走进去，径直走向柜台掏钥匙：“你睡你的，一会儿我们会关门。”
江遇白揉着惺忪的眼睛，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个“们”字，他一下子睁开眼，看见了面前对着他笑的少女。
“你好，我是楚星然。”
江遇白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又看了一眼身边拿拳套的季时序，看来上次让季时序没有控制住的人就是她了。
江遇白温柔地对她笑笑：“不用那么客气，跟着时序叫我三哥就好。”
他推开季时序，拉开一个抽屉：“别乱翻，女式拳套在这里。”
江遇白回身看了一眼“文文弱弱”的女生：“会打吗，不会就让时序教你。”
楚星然兴致勃勃地接过拳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打拳了，双手猛然被拳套包裹住，她竟然有一些不自在。楚星然挥挥手：“不用他教，我会。”
“你会？”江遇白意外地扬眉，跟着两人进了训练室。
季时序偏头看他，不带情绪的开口：“你可以回去睡回笼觉了。”
江遇白眼底清明，他看着楚星然站在沙袋前娴熟地热身，眼中带上了一些兴味。江遇白扒在竞技场的栏杆上：“不睡了不睡了，我看着你们。”
季时序嗤笑一声，转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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