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了？”
女生有一些害怕，她攥紧手上的准考证，往四周看看，又轻声说了一次：“这个···真的很重要。”
钟书皱着眉，有一些不耐，一把夺过准考证，借着光看到了楚星然嫣然的笑脸。
女生涨红了脸，上前了一步，想要再劝：“这样太过分了。”
“过分？”钟书嗤笑了一声，抬手刷刷刷几下就把准考证撕碎，背对着扔进了身后的垃圾桶。
她拍了拍自己的手，一脸无辜：“你说什么呢，不是她自己搞丢的吗？”
女生站在原地发着抖，眼圈带着红，钟书双手环胸，往前踱了一步，盯着面前的人：“不要多嘴，你就是安全的，否则···”
“知道了知道了。”女生深深地埋下头，压抑着哭腔。
钟书一脸阴郁，听着女生的哭声有一些头疼，低声骂了一句：“软骨头。”然后哼着曲子扬长而去。
女生捂着嘴，看着垃圾桶里的碎片，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阳光穿过云层，树叶上还带着一些积雪，折射出刺眼的光。楚星然咬着季时序给她的素包子，有气无力地往考场走：“总算快结束了，天天做数学我都要傻了！”
参加考试的人虽然不多，但也算正规，有监考老师拿着电子检测仪站在门外。
季时序往前看了一眼，冲楚星然摊手：“先把准考证拿出来。”
“哦。”楚星然鼓着腮帮子，低头翻找着。书包里零碎的东西很多，她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离考试开始还有十分钟，考场里的人基本都就坐了。
监考老师催促了一声：“同学，快进来，考试要开始了。”
楚星然蹙着眉：“我记得放包里了啊。”
季时序也探身过去摸索：“是不是落在寝室里了。”
楚星然凝神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应该···没有，啧，我还是回去看看吧。”
转身的瞬间，季时序就跟上了，楚星然顿住脚步，语气有一些莫名：“你跟着我干什么，你去考试！”
季时序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我和你一起。”
楚星然一把抓住他结实的小臂，瞪大眼睛：“你开什么玩笑，考试就要开始了，你快进去！”边说边往前跑：“你先去考试，我很快就回来。”
身后的老师又开始催了。季时序看着楚星然的身影消失再走廊尽头，犹豫了一会儿走进了考场。
考试铃声响起，楚星然还没回来。季时序盯着窗户，不自觉地捏了捏手里的黑笔。卷子拿在手上，他几乎瞥一眼题目就立刻落笔，十分钟过去就翻了一页，旁边的人瞥见白页翻动的残影，抖得更加厉害了。
半个小时刚到，季时序就举了手，监考老师走过来看了一眼他的试卷，点头示意。季时序收拾好东西就冲出了教室，往楚星然寝室的方向跑。
没想到刚出了教学楼，就看到在长椅上坐着的少女，她俯身向前，看着地上的蚂蚁，拿着一片干枯的梧桐叶逗弄。季时序喉结上下游动，平复了一下呼吸，抬脚向她走去。
楚星然回寝室翻了遍也没找到准考证，谢岚还在给研究生上课，她就只能坐在教学楼底下等。
眼前被一片阴影挡住，楚星然下意识抬头，看见季时序的瞬间愣了一下，接着抬手看表，距离考试开始，才过了三十五分钟，楚星然有一些急，迅速起身：“你提前交卷了？才这么一会儿时间，你不会没写几题吧？完了，这下可凉透了，老姚知道，不得打死我们俩啊！”
季时序被她一连串问句吵得脑仁疼，一把按住旋转的“小陀螺”，轻轻晃了晃：“放心，都写完了，你的准考证还是没找到吗。”
楚星然听到前半句话松了一口气，听到后半句直接倒回了长椅：“是啊，我明明放在了书包的。”
季时序和她并肩坐着，猜测道：“会不会被人拿走了。”
楚星然挥挥手，冲着刺眼的阳光眯了眯眼：“不可能，谁会拿···”
楚星然的话骤然停止了，蹙着眉和季时序对视了一眼，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人选。季时序冲她扬眉，估计和她想到一块儿了。
楚星然脑子里顺着时间线，缓慢地摇了摇头：“嘶···应该不会，昨天她其实一直和我在一起，没有机会去拿。”
季时序不以为然，沉声道：“要是真的想干，方法比困难多。”
嘀嘀。
手机震动了两下，是谢岚，他的语气有一些急，让楚星然快点来办公室。
刚跨进办公室的门，楚星然就被谢岚指着鼻子训：“说了多少遍，准考证准考证！怎么还能忘！”
楚星然自认倒霉，垂着头没有说话。
谢岚喝了一口茶，炮火又转向了旁边无辜的季时序：“还有你，知道你聪明，你厉害。可这是什么场合，全国数学竞赛，你还这么早交卷，多检查一会儿会要你命吗？”
谢岚恨铁不成钢，继续往下说教，全然没了平时冷静自持的样子：“你们两个是这批竞赛生里最突出的，我本来很看好，可你们俩给我来这一出，当是过家家呢？”
谢岚的胸口上下起伏，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沉声道：“现在也没有办法，我去问问委员会，看看有没有可能给你加赛。”
“谢谢老师。”楚星然规规矩矩地鞠躬。
突然，门被人轻轻叩响，三人扭身去看，是丁跃。
谢岚下意识看表，头疼地皱起眉，得，又是一个提前交卷的。
“有什么事儿吗？”
丁跃看了楚星然一眼，走进办公室：“我要求调寝室走廊的监控，我有东西不见了。”
谢岚：“什么东西？”
“项链。”
楚星然站在一边狐疑地看了丁跃一眼，视线从她白皙的脖颈上划过。项链？丁跃什么时候带项链了？
丁跃单肩背包，站在办公室中间，目不斜视，等着谢岚给她调监控。
后勤部的工作人很快将昨晚的监控发来，谢岚手里握着鼠标，一点一点拉动着进度条。楚星然也好奇探头，看着电脑屏幕。
“停！”季时序皱着眉，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屏幕上瘦小的女生，“这个人，是你们寝室的吗？”
楚星然凑上去，接着摇了摇头：“不是。”
季时序意味深长地开口：“她手里拿着一张纸，好像是准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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