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听听着容熠这么说,忽然想起了刚才穿过走廊病房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小护士。
那双收缩的瞳孔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宓听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头皮发麻的同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内心充斥着不安和忐忑,脸色有些发苦。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感觉那个小护士很饿很渴,随时都会发疯咬人。
等等……
咬人?
宓听忽然就想把她这几天听过的,关于咬人的事情联系起来。
最初听到这种事,是她第一次从家属院出来,在陪秦沁去产检的路上。
当时她好奇路上为什么救灾的志愿者门都不在了,何肃说,有志愿者被活生生地地咬死,志愿者们因为害怕就跑了。
再后来,她听说这种事,是她到帐篷病房里挂水,偶然外边帮忙转移病患的军人们私下念叨过。
现在,就是她昨天和今天听见的碎碎念。
蛛丝马迹连接起来,宓听觉得这里面有大事。
难道是这些人不满足于现有的物资发放,想要大鱼大肉地撑过这场雪灾?没有大鱼大肉,就想着去吃人?!
开什么玩笑。
现在又不止岳城一个城市被雪灾包围着,有的吃喝就不错了,还好意思提那么多要求,搞那么多骇人听闻的事情。
有本事自己去跟人洽谈啊,自己掏钱买了物资再拖回来啊!
宓听想着,顿时有些生气,脸色又垮了下来。
不过,宓听对医院不安全这点还是很认可的。
尽管她的感官没有容熠这个特种兵那么敏锐,对自己为什么排斥医院的感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经过了那个诡异的小护士后,宓听更加不想待在医院里了。
外边帐篷里工作的护士也有很多是发着烧上班的,可她们的生活状态还是很正常的,说话流利思维清晰,比起三楼走廊上的那个……
好太多了。
总之,宓听也认为医院不安全。
容熠倒是没对自己的感觉有过多的分析,毕竟他心里那个丧尸病毒在扩散的观点只是个怀疑。
他拖了这么久的尸体都没出事,内心的警惕早就放松了许多,充其量就是去哪里都多注意一点,不会再往那方面想。
于是容熠就下意识地以为宓听是冷了累了,不会联想到上次宓听说不想待在帐篷里的事。
他觉得那个时候的宓听可能是亲戚要来了,激素作用下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闹着要住车上。
现在容熠只想抓紧时间,在宓听彻底忙起来之前跟她多打情骂俏一会儿,正打算把她摁着亲个过瘾,就感觉宓听似乎狠狠地抖了一下。
“宝贝儿,你怎么在发抖啊?”容熠低头一看,宓听穿着米色的短款羽绒服,底下穿着加绒的蓝色牛仔裤。
在这种冰雪消融的天气里,宓听穿得挺少的,容熠哎哟一声,立刻抱着她,双手搓着她的手臂和后背给她暖身体。
他关切地问:“今天穿太少了,要不要我陪你去车上换一件长外套?”
宓听住院这些天都住在吉普上,换洗的衣服都在上边,换衣服是很方便的。
“我不是冷。”宓听任由容熠在她身上搓来搓去,想了想,说道:“我也觉得医院待着不舒服,要不,我们把徐震挪到医院的医疗车里去?”
宓听想想又觉得不妥,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提议。
“还是算了吧,我们多注意点就行。”
要是单独挪一个医疗车出来给徐震做病房,会不会给医院添麻烦?延误了其他人的生机怎么办?
本来徐震就是因为她才被打的,要是因为这件事又背上什么罪名,她心里真的会过意不去。
“我觉得你这个提议不错。”容熠倒是觉得宓听的这个提议很好,“不过得问问妙手的意见,徐震伤得太重,脑震荡和积水估计不好挪动。过几天吧,等徐震好一点,只需要修养了我们就挪过去。”
“那会不会占用公共资源?”
“不会,医疗车开废了好几辆,除了不能开之外,其他的设施都很好,只要找个好点的地方挪过去就行。”
宓听受伤期间,容熠基本上只负责军区医院和郊外火葬场之间的尸体运输,对医院的情况早就摸得八九不离十。
据容熠所知,医院在雪灾没严重起来之,就把来医院的病人进行了分类。
一类是发烧的,一类是冻伤的。
冻伤不严重的都安置在帐篷里,冻伤严重的病人都在低楼层,发烧的住在中间楼层,十楼往上全是高烧不退的。
宓听之前在高铁站出事,送到医院的时候就有些发烧。
容熠觉得奇怪的是,所有负责宓听的医生里,只有妙手给宓听测量了体温,其他的医生却没有,反而对宓听进行了紧急的血液抽样检验。
当天晚上宓听就烧到了四十多度,一屋子的医生进进出出,甚至被挪进了十楼的病房。
也就是那次不同寻常的血液检测,查出宓听体内还有没发作的chunyao,让容熠知道了苏家威胁宓听的事,下定决心走进宓听的世界。
那个夜晚,容熠和妙手都不被允许进入病房探视或者帮忙。
容熠通过chunyao的来源查到了宓听一直在面对的事,宓听高烧不退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他煎熬了一晚上。
直到凌晨五点,宓听的高烧退了,容熠才能进去看看那个他默默爱了两年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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