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陆家大家长非常聪明,竟然从谣言中分析出了事实真相。
陈淑芬有些意外,却仍旧不相信丈夫的猜测,“老陆,夏夏这要是没结婚,康学斌惦记着也还说得过去。夏夏已经跟咱们儿子结婚了,这便是离了婚,康家还真能让他娶了夏夏?”
陆友德摇了摇头,老婆子想得太简单了。
“那是因为你不懂男人。康学斌未必真的想娶江夏,但是他肯定想江夏和少阳离婚!”说到这里,陆友德非常生气,倒不是气江夏,而是觉得康学斌简直是男人中的败类。
他以为离婚之后的江夏就只能靠着他,任他为所欲为还不用承担责任?
陈淑芬渐渐地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她右手往桌上一拍,“这不是欺负人吗?我要去找夏夏好好聊一聊,千万不能上了康学斌的当。”
说着,陈淑芬着急地站起身来,她是真的心疼江夏。
“回来,站住!你现在去找江夏,不是让她难堪吗?她好歹进了我们陆家的门,我瞧着这闺女是个好孩子。你放心,厂里有我看着,出不了事。我就不应该跟你说,你脸上根本藏不住事。你要是真的有空,就买些好东西去你大哥家。看看能不能给江夏两个哥哥安排工作,江家的日子好过了,江夏也能踏实过日子不是?”
陆友德可是实实在在聪慧的人,轻松抓住事情最关键的地方。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江夏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江夏。
“阿阮,明天我抽时间把你和海铭的衣服改一改,保管比原来更好看,好不好?”江夏整理完两个孩子的衣服,心里很是感慨。
陈淑芬显然没少在两个孩子身上花心思,现在条件有限,她几乎把最好的拿出来给刘阮和陆海铭。
“夏夏,算了吧,这太麻烦了。”刘阮完全是一副小大人的语气。
她心中的别扭劲过去,也渐渐了解江夏的为人。自己之前做的、说的那么过分,江夏都没跟自己计较,说明她是个好人。
对于江夏,她有一种天然的认同感。刘阮发现,她们都是别人口中的坏人。但是,夏夏比她应对得好。
她喜欢称呼江夏的名字。在她看来,只比她大十一岁的江夏就是个漂亮的大姐姐,而不是大家口中可恶的后妈。
姐弟两人相视一笑,乐的不是有漂亮的衣服穿,而是江夏对他们的关心。
“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江夏牵着陆海铭的手走出房间。
陆海铭脸上的兴奋还没有褪去,他今年才刚刚分床睡,就住在刘阮隔壁的房间。
“夏夏,你可不可以给我讲个故事?要不然,唱个歌也行。”跟江夏熟悉了之后,陆海铭开始大胆地提出要求。这是他心底最大的愿望,于是他眼晶晶地望着江夏。
摸了摸陆海铭的头,江夏笑着答应,“走吧,海铭今天想要听什么故事?”
陈淑芬在堂屋坐了许久,当她回房路过海铭的房间,清晰地听到了江夏给孩子讲故事的声音,她眼眶一热,捂住嘴快步走回自己房间。
陈淑芬一点也不傻,当家的把话说这么明白。知道江夏极有可能被康学斌骗了,她又是心疼又是着急,第二天早上起床嘴角便冒了两个水泡。
“妈,您的嘴怎么了?是不是上火?”江夏吃早饭的时候看到了陈淑芬的嘴,担心地问道。
“嗨,没事儿,我昨天吃了些辣椒。”
陆海铭见状,从凳子上下来,跑到陈淑芬身边,“奶奶,我给你呼呼,呼呼就好了。”
刘阮瞥了一眼弟弟,这个大傻瓜,大人骗小孩子的把戏也拿出来用。
不过,她眼底的关心可一点都不比弟弟陆海铭少。
“妈,您多喝点水,家里有没有油葱?要不然去邻居家要点也行。撕开涂在嘴角,第二天就好了。”江夏放下碗筷,打算去院子里找。
“别,你好好吃饭,还要赶时间上班呢,我等会儿自己弄。”
陈淑芬心里暖洋洋的,他们都是自己的心肝肉,没白疼。
把刘阮送到学校之后,江夏骑车来到罐头厂。只不过,一路走来,大家都对自己指指点点,看她的表情也有些不正常。
江夏没太在意,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点仓库。
“夏夏,你还在忙啥?出大事了!”不一会儿,门口传来了黄姐着急的声音。
“黄姐,我在点货呢,你找我有事?”江夏不慌不忙从仓库里出来,脸上带着笑。
“看你还笑得出来,你知道他们怎么编排你的吗?走,我带你去找那帮臭娘们理论去!什么东西,我看她们就是闲的,净爱嚼舌根儿。”
黄桂花气鼓鼓地拉着江夏的手,眉毛差点倒竖起来。
“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你高中的时候就跟康学斌有一腿。现在嫁人了也不老实,脚踏两只船。她们还说,要把你拉去做坏女人的典型!”
江夏脸上没有了笑意,她心中冷冷一笑,除了侯芳,还能有谁知道原主的事。
“哎,夏夏,你去哪儿?你可别吓你黄姐!”
黄桂花见江夏怒气冲冲向外跑去,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叫你嘴快!
她直来直往惯了,说话也不会委婉一点。
礼堂的大门被人猛地推开,发出哐啷一声巨响。把正在彩排五四青年节文艺汇演的同事们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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