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有几分真才实学……”
与此同时,一些人对于俞飞白的感观,也发生了少许变化。起码对他霸占图画的行径,也少了几分厌恶感。
“你呢,又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这时,俞飞白反问起来,眼睛充满了期待。
“我?”
王观迟疑了下,摇头道:“我对齐白石的书画,不是很了解,鉴别不出真伪来。”
如果是其他人,听到了王观的话,肯定不会再追问下去。然而,俞飞白的反应却是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满道:“你是在敷衍我呀。”
“我怎么会敷衍你呢。”王观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还敢说没有。”俞飞白撇嘴道:“认识你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喜欢留一手。”
旁边,听到了俞飞白的话,众人将信将疑,反正不怎么相信王观的实力。而且,更加不知道,连王观本人都承认,自己看不出图画的来历,俞飞白哪来这么大的信心。
就在这时,拿画上来之后,一直站在主席台旁边,看管图画的丁洋,忽然微笑开口道:“两位,如果还看不明白,可以仔细思索一下,让其他人也看看吧。”
“对啊!”
旁边的年轻人纷纷点头,朝丁洋报以感激的目光。他们心里早就这样想了,但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巴不得有人站出来主持公道。
俞飞白闻声,眉头一皱,才打算说些什么,却被王观知机拉走了。
退开几步,王观轻声道:“公众场合,给你齐叔叔几分面子,不要招惹麻烦。”
“什么招惹麻烦。”俞飞白不快道:“你没有瞧见,刚才那家伙的眼神,分明是在蔑视你,肯定是觉得我在撒谎。”
“你看错了吧。”
王观神态自若,随口道:“再说了,图画具体是好是坏,我确实是看不出来嘛。”
“糊弄谁呀。”
俞飞白当然不信,忽然低声道:“王观,我觉得,这幅图画,肯定不简单。”
“怎么说?”王观有些不解道:“你真觉得,那是齐白石的画?”
“那是当然。”俞飞白肯定道:“你没有看见吗,随着任老前来的七八个人,至少有五六个是保镖。这么郑重其事,足够说明了,这幅图画的贵重。”
“好像,有些道理。”王观轻声自语,左右看了眼,发现跟随任老而来的几个人,真的就围在主席台四周,一副警戒的神态。
“别看他们的穿着普通,好像平常人模样,但是看他们的站姿,还有锐利的眼神,和我爸身边的警卫差不多。”
俞飞白悄声道:“我觉得,他们几个人,就能把厅里的人,全部给放倒了。”
“真有这么厉害?”
王观有些怀疑,不过当他环视厅中情况之后,却有几分相信。
毕竟,整个大厅几十号人,绝大多数是儒雅的文人。虽然称不上是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与专业的保镖,肯定存在极大的差距。有心算无心,加上保镖身上,也可能有些辅助的工具之类。放倒一大片人,应该不成问题。
两人窃窃私语,倒是没有什么人听见。
因为,这个时候,不仅他们说话而已。厅中众人,通过墙壁悬挂的幕布,看清楚图画的投影之后,就没有闲下来。纷纷三五成***头接耳,交流探讨起来。
由于隔得较远,一些细节上,却是没有办法看清楚。所以,底下众人的意见,大致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种是认为,这是临摹的仿制品,是任老特意拿来,考较大家眼力的。
另外一种就是觉得,以任老的身份地位,不会做这种没谱的事情。拿过来的图画,肯定是真迹精品,让大家观赏名家之作,提高鉴赏能力。
不过,在没有揭开谜底之前,大家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只能僵持不下。
时间飞快流逝,很快过了半个小时,围在主席台旁边的年轻人,都把台面上的图画仔细观赏了一遍。
适时,任老起身,拄着拐杖,轻步走来,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慢吞吞道:“现在,有谁可以告诉我,从这幅画上,看出了什么情况?”
刹那间,十几个青年,你看我,我望你,沉默不语。
或者,他们之中,真的有人能从画上,领悟一些东西。有自己的独到见解,但是又害怕说出来之后,让人笑话。所以干脆不开口了,沉默是金。
“年轻人,身上应该充满了朝气,不要总是瞻前顾后的。”
任老见状,微微有些失望摇头,随后看向了俞飞白,微笑道:“小伙子,你刚才说,这是白石先生的画,具体有什么依据吗?”
“当然有依据。”
俞飞白无论是在什么场合,都不会胆怯的,听到任老的询问,马上挤进了主席台边,指着图画上的虾,侃侃而谈道:“能把虾画得这样活泼、灵敏,栩栩如生。除了白石老人,我真是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你就是这样判断的?”
任老微微皱眉,摇头笑道:“你的胆识不错,不过难免过于武断了。”
“哈,我就说嘛,肯定不是齐白石的画。”
“我也早猜到了,就算任老的胸襟再广博,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场合,把齐白石的画拿来,让大家观赏。不是说,白石先生的画不好。主要是,现在是巴蜀画派的交流会。拿来的作品,肯定要能够代表我们巴蜀画派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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