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走到了山脚下,皮求是开口道:“对了,你们住在哪里?”
“我们才到,还没定下来呢。”王观说道,觉得实际不行,晚上回到游艇过夜算了,这也不是难以接受的事情。只不过,游艇随浪漂浮不定,睡觉的时候总感觉有些不踏实。
“既然这样,就到我住的酒店投宿吧。”皮求是好心道:“出门在外的,住在一起比较有安全感。有什么事情,大家可以相互照应。”
“你们怎么看?”王观有心答应下来,不过还是回头问了一声。主要是看俞飞白的意见,他同意了,陈少枫和姜毅肯定不会反对。
“我没……”实际上,俞飞白已经点头了,就在这时,姜毅走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一瞬间,俞飞白眉头一皱,立即改口道:“王观,恐怕不行了,我的行程有变化。本来还想陪你在新加坡多待几天,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坐飞机去吉隆坡了。”
王观怔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连忙点头道:“没事,那你先走吧。”
其实,王观知道俞飞白要去吉隆坡办的事情并不简单。不然的话,以俞飞白的性格,早该告诉自己要做什么事了,而不是一直含糊其辞。
现在,俞飞白突然改变了行程,更让王观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不过,他没有探究其中的原因,而是干脆挥别起来:“一路顺风。”
“好,那我就先走了,顺利的话,明天我应该能够返回。”俞飞白说道:“不然,等你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再到吉隆坡找我吧。”
“嗯。”王观微微点头。
就在这时,俞飞白钻进姜毅招来的出租车中,然后回头叫唤道:“少枫,一起走。”
“呃……啊,马上来。”
陈少枫带着几分惊喜的神情,匆匆忙忙坐进车中。
“有事的话,电话联系。”
俞飞白挥手叫了一声,出租车就如梭而去,转眼消失在滚滚车流之中。
看见车辆消失了,王观转身笑道:“皮大哥,本来想着人多热闹一点的,现在看来只有我们两个搭伙了。”
“两个就两个,总比孤独一人唱单身情歌强吧。”皮求是风趣道:“我可不是李白,没有他对影成三人的本事。”
“这倒也是。”王观含笑点头。
适时,皮求是随口道:“对了,你的行李呢?”
“在船上。”王观说道:“先去你住的地方吧,到时候打电话让人送来就行。”
“咦,还是坐船来的?”皮求是有些惊讶,然后竖起大拇指道:“还是年轻人懂享受。”
“别提了,在享受之前,先习惯晕船。”王观叹道,绝对不是得了便宜在卖乖,而是真实的感受。就算他身体素质不错,没有吐呀吐习惯,也要晕了一天,才慢慢调整过来。
“你不是南方人吗,居然也怕坐船?”皮求是笑道。
“大哥,现在已经不是南船北马的时代了。”王观无奈道:“内地交通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坐船的机会。就算是想游泳,也没有这个条件了。”
“那是,就算是看着干净的河水,也未必敢下去玩……”皮求是深以为然。
就这样,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来到了皮求是投宿的酒店。住下来之后,王观打了个电话,陈聪立即派人把他的行李送了过来。
把行李稍微整理一下,王观就和皮求是坐在客厅继续聊天。
两人都具有共同的爱好,自然不愁缺少话题。随意闲谈了几句,皮求是自然而然把话题转到古玩方面来,笑眯眯道:“兄弟,最近有没有淘到什么宝贝。”
“别说,真的有。”
王观拍了拍腿,忽然问道:“皮大哥对金石篆刻有没有研究?”
“谈不上研究,但是多少有些了解。”皮求是眼睛一亮,见猎心喜道:“兄弟你是不是淘到什么名贵印章了?”
“名人闲章一枚,就是不知道是真东西,还是老仿的。”王观笑着说道,转身回房把弘一法师的印章拿了出来,然后搁在案几上,示意皮求是鉴赏。
“好像是青田石啊。”
看了一眼,皮求是就得出俞飞白一样的结论。随之把把印章拿了起来,先是触摸的石质,再观察纹理,肯定自己的判断:“没错,就是青田石。可惜保养不善,表层有些酥了。”
“才到手,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王观笑道:“就是基于这个微酥的表层,我才敢断定这东西就算不是真品,也是老仿的,而不是现代加工的赝品。”
“嗯嗯……”
皮求是赞同点头,然后才观看印章侧面的文字。
“咦!”
乍看之下,皮求是好像十分吃惊。
“怎么了?”王观奇怪道:“有问题?”
“这是弘一法师的篆刻?”皮求是急忙问道:“能够确定吗?”
王观有些莫名其妙,苦笑道:“皮大哥,我就是不确定,才向你请教的啊。”
“对对对,是我糊涂了。”
皮求是有些不好意思,然后仔细打量侧面的文字,以及印面的篆书。良久之后,他脸上带着几分惊喜交集的表情,点头道:“没错,你看篆字线条匀流畅,如行云流水,非常的流利自然,分明就是弘一法师用他自己发明的锥形刀篆刻出来的字迹。”
“锥形刀?”王观有些迷惑不解。
“呵呵,每个篆刻高手,都有自己的用刀习惯。”皮求是慢慢解释道:“而弘一法师也不例外,发明了一种刀尾扁尖而平齐若锥状的刀,刻成的文字线条流利自然,有如闲云出岫,别树一帜。那是弘一法师的独门技术,常人很难模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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