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看不见,有啥东西?”
“什么都没有。”赵樽淡淡回答。
眉儿一扬,夏初七着恼地扯他一把,“赵十九,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工夫耍我?”
“……我让你看,是有事说,没说上面有东西。”赵樽淡淡扫着她,回忆道:“当年,我把你绑在石椅上,转动天梯,在石椅升起之时,发现在椅子的下方,雕刻了一句话。不过,那句话有些怪异,我想了许久不明其意,便把它忘记了。如今想来,定是与后殿入口的开启有关。”
好奇心折磨死人。
夏初七看他解释这样多,却不说关键的,急得红了眼。
“到底是一句什么话?”
赵樽思考一下,才道:“上面写着:一个人向南走了100米,又向东走了100米,再向北走了100米,却回到了出发点。在出发点,有一只熊,请问这只熊,是什么颜色?”
“……”夏初七脑子懵圈儿了。
他皱了皱眉,又道:“那会时间仓促,我来不及思量。待昏迷后醒来,思考许久,却一直困惑。若说它是一道题目,分明不合逻辑……若说它不是题目,为何又会出现在此?元昭皇太后,性子虽古怪了些,但绝会不做无用之事。”
“也是……可这题,啥意思?”
四周静静的,每一个人,都在思考这句话。
东方青玄妖孽的面孔,一片凝重。他在他们身后站了许久,待夏初七退出天梯间,方才举着一支火把,稍稍往里凑近。可他仔细观察了一遍天梯间的四面墙体,似乎也没有什么发现,又默默地退了出来。
“颜色……颜色……”
静谧的气氛之中,那个古怪的老头儿,突地喃喃接了话。
东方青玄面色一凝,看向拉古拉,使了个眼神。
拉古拉点点头,走近那个老头儿,蹲下身来。
“老人家,你可有什么发现?”
老头儿并不抬头看他,仍然喃喃自言自语,“颜色……颜色……”
“……颜色是什么?什么颜色?”
“颜色……颜色……”
拉古拉一连问了几遍,老头儿除了说“颜色”两个字,并不说别的。众人刚刚升起的希翼又落回了原地。很显然,这分明就是一个神智不太清楚的老头儿,与赵樽所言,懂得“奇技淫巧”的高人,完全是两回事儿。
那东方青玄带他进来做什么?
好奇心又一次浮上脑海,但夏初七很快便把它屏弃在外。
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颜色……颜色……”
激灵灵一下,她脑子里也冒出这两个字来。
下意识往“颜色”上一靠,她的脑子豁然开朗。赵樽说,石椅间的四面墙体颜色不一样,也就是有颜色的区分,而那道题目里,也提到“熊的颜色”,那么,是不是表明,只要猜出来熊的颜色,便可与墙体对应?
可“盗墓贼”这问题,也太坑了吧?人走的方向,与熊有什么关系?
哪个地方,往东西南北走,都会在原地?
托着下巴思考着,她在原地转来转去,脑洞也越开越大。
好一会儿,她眼睛一亮,“有了。”
她突如其来的喊声,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什么有了?”无数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她的身上。
清了清嗓子,她卖着关子道:“赵十九觉得题目不合逻辑,那是思维受限。实际上,这个题目并没有不合逻辑。在地球的两极之上……确实是没有东南西北的方向区分的。”
两极?两极是什么?
在这个地方,只有赵樽听她讲过一些后世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听完她的话,除了赵樽,其他人的眼神儿里,都露出一种不太友好的光芒来。似乎把她和叫着“颜色”的疯老头儿看成一类人。
夏初七眼神闪着黠意,不管他们怎样想,只看着赵樽。
“不管向南,向东,向北,都能回到出发点的地方……是地球的两极。两极是指北极和南极……但是这个人走了回来,发现原地有一只熊。在南极上是没有熊的,只有北极才有熊。那么答应就出来了……北极熊是白色的。”
她话音一落,现场唏嘘声四起,恭维声更是不少。
“晋王妃惊才绝艳,这都能猜出……”
“原来是白色啊。那便简单了。”
“了得了得……晋王妃果然了得。”
夸奖声里,东方青玄瞥了一眼那个声音最大的人。
“你懂什么是两极?”
那人缩了缩脑袋,摇头,“不懂。”
东方青玄一哼,笑着横他一眼,“小心马屁拍到马腿上。”
不管旁观之人怎样絮叨,有了夏初七的答案,这个困扰了赵樽两年之久的题目,也困扰了大家伙这么久的后殿入口之谜,总算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喜悦,样子雀跃不已。
但是,当赵樽的火把光线再次照亮天梯间时,问题又来了。
因年代久远,人为破坏,石壁上的颜色并不分明。
或者说,不太容易判断出到底哪一面是白色了。
“这……可咋整?”夏初七缩了缩脑袋,再一次挤在赵樽的腋下,看着长了青苔的石壁,默了默,挑眉发笑,“赵十九,要不然,咱四边都试试?”
赵樽淡淡瞥她,“一试,便回不了头。”
“也是哦。”这毕竟不是玩游戏,想试便试,大不了死了,再重来一遍,还可以满血复活……想到当年前殿八室的艰难,夏初七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扯了扯赵樽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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