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樽剜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把粥碗放她面前。
“爽滑酥嫩,口齿留香,皇后,再来一碗。”
夏初七嘴角微弯,盛满粥,再次放到他面前。然后,等待。
在他吃完的时候,又笑着逗问:“爷,你到底是不是想为我殉情嘛,为啥不好意思回答?”
“……”依旧高冷的沉默着,赵樽把空碗递给她。
“咸甜适中,令人食指大动。再来一碗。”
一碗,二碗,三碗……
第四小碗下肚,他竟然又递了碗过来,夏初七终于玩不过他,被唬得呆住了。原本她是想他多喝一点的。这些天来,朝中事务极其繁忙,北边闹着雪灾,南边土司造反,他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方,每日夜里回得极晚,早上却起得很早,人也憔悴了不少。可即便是补身,也不能不知节制的补吧?
她把碗挪开,双手肘在桌面上,眯眼微嗔。
“还吃?第几碗了?”
“这不是阿七的意思?”他果然洞悉了她的目的。
不仅如此,他还加上了他自己的理解,“神仙粥补虚劳,壮元阳,益气强志……爷是该多吃几碗的。”
夏初七面颊微热,斜睨过去,转念,又笑了。
“别耍流氓岔话啊?承认想为我殉情,就那么难吗?”
赵樽面色淡如水,说话毒如蛇,“逗你玩而已……”
“是啊,殉情这么傻的事,英明神武的皇帝爷怎么会做?”夏初七笑嘻嘻的望着他,口口声声“为她殉情”,让赵樽装得极为从容的脸上,略略有了一丝不自在。不过,赵十九向来腹黑如狐,不待她揪住他的小辫子,便探手捂住她放在桌面的手,揉了揉,目光幽深着,一把将她拽了过来,坐在怀里。
“神仙粥果然有奇效……”黑眸一闪,他声音微喑,“爷这几日冷落了阿七,今日得了些空,刚好安抚一番,也顺便消消食儿。”
夏初七愣了愣,嗤的笑着,拍打他肩膀。
“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你敢乱来?”
“为何不敢?”赵樽立有规矩,他与皇后在一起时,旁人不得进园子。所以,他胆儿自然是壮的。更何况,他是皇帝,与自家妇人亲热,谁规定他还得选地方?此刻外面大雪纷飞,亭中温暖如春,放下帐幔,便是一处消魂的好所在……
“阿七……”他近乎呢喃的声音,低哑着拂过耳侧,夏初七身子微微一颤,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终于反应过来,这货不是在与她开玩笑。
她浅笑着推他,挣扎,他却把头埋下来,搁在她的脖子里,搂她起来,抱入怀,慢慢起身,亲自放下四角亭里的帐幔,然后将她摊放在被炭火光影映红的楠木桌上,低头贴近她,呼吸喘喘……
刺挠中,夏初七双颊通红,心脏怦怦乱跳。
两个人认识了十余年了,相处也近七年,在夫妻之道上的喜好,彼此自是早已心知肚明,水到渠成。不过,若说按寻常的道理,赵樽也该早已腻味她了。身为皇帝,要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有机会换换花样,换换口味,似乎也是人之常情。可她家的赵十九,确非寻常男子,哪怕与她熟悉得早就已经是左手与右手的关系了,仍然食髓知味,颇为享受,也总得魂销。她若不肯配合,他也能自得其乐,她若肯配合一些,他自然愈加亢奋。
此事说来犹觉浅,欲知滋味要躬行……
火盆里的炭火配合节奏似的,“噼啪”不停,红红火火的燃烧着,两个人恩爱合美,好一顿折腾,把院子树上的积雪都抖得扑簌簌下落方才作罢。云南初歇了,自是郎情妾意恩爱缠蜷一番,舍不得放开彼此。
“赵十九……”
夏初七累得半趴在他的怀里,下巴挂在他肩膀上,有气无力。
“再这般下去,你丫早晚阳虚……”
“无妨!”赵樽把头埋她脖间,低笑,“有我阿七在,爷便是八十岁,也金枪难倒。”
“吱吱”笑着,夏初七像一只偷了油的小老鼠似的,身子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别动!”他看着她一截雪藕似的雪腿,按着她柔若无骨的腰儿,只觉心火未灭,身子仍在叫嚣,不得不无奈摁牢了她,不许她再胡乱动弹。
这事儿说来也奇,不仅夏初七不明白,他自己也不明白。都说夫妻日久,便只剩恩情与亲情,再难找旧时的欢娱与激昂。可阿七对他来说,却不是这样,在她身上,总有一股子道不明猜不透的魔力,让她成了一处引诱他的神秘所在,每每与她单独相处,就会忍不住探索,再探索……即便是这会子,两个人刚刚云雨事毕,他处理政务又累了一天,身子也有些乏了,却也没能压下那股子火苗。
“阿七……”
他喃喃的声音,就在耳侧。
无须解释,无须细说,夏初七也懂得,皇帝陛下又野劲发作了。
“我累!”她望天,拒绝。
“无妨,你休息便可。”
“我腰酸。”
“爷给你捏捏。”
“我哪都不舒服……”
“正好活络经脉,爷帮你治。”
“赵十九。”
夏初七浅斥一声,可身子还未转过来,便被他反抱过去,重重地叉坐于他的腰间。她微微一怔,看向他深幽的眸底,飞快地摁住他的手。
“爷……”
“嗯?”他低应着,看她小鹿似的双眸可怜巴巴的瞅来,不免失笑。忍了忍情绪,他放开手,原是想要放弃的,可没有料到,他这小妇人却突地情绪发作了,双手缠向他的脖子,那贴合在他身上主动与他缠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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