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气呼呼走出房间,然后停住脚步,手里缠着丝帕,背对房门默默等着。
从小习惯了宝玉的小意赔罪,她还以为曹操会跟出来说几句好话哄人。
可等了又等,曹操竟然没出来,似乎根本不当回事。
这下她愈发气恼,想要离开又好奇他们二人究竟有什么秘密要避开自己,于是转身靠在门口倾听。
随即里面传来尤二姐娇呼讨饶的声音,气喘不已,真叫人耳朵都酥软了。
即便未曾亲身经历,心思聪慧的黛玉也恍然明白过来里面发生了何事,顿时羞的脸颊滚烫,无地自容。
她红着脸跑开,连啐几口,愤愤骂道:“蓉哥儿不是好人!大白天就这般荒淫,太无耻了!”
这边曹操畅快酣战,肆意犒劳自己。而另一边,吃完庆功酒后,徐圣没有歇着,来到关押郑大器等一干官员的房间。
房间里,被俘的武官们正互相指责埋怨,你说我设防不够严密,被反贼钻了空子,我怪你不够投降太快,毫无报效朝廷之心。总之都在甩锅给旁人,似乎自己完全没有错处。
郑大器颓丧的坐在地上,沉默无言,想到这回多半难以逃出生天,不由满心绝望,懒得搭理这些只会说大话却无能耐的蠢货。
“哐当”一声,房门被人粗暴推开,众人吓得急忙噤声,向门口望去。
却见先有人搬了把交椅进来,放在入门处,然后就见徐圣背着手意态悠闲走了进来。
待坐到椅子上,他看着这群局促难安的俘虏,笑说道:“远来是客,诸位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落座。”
这房间里空荡荡的,并无椅凳之类家具,他们原来就毫不顾及仪态的胡乱坐在地上。此时当着反贼的面,自然不敢有失敬重,忙摆手赔笑:“不必,不必,站着挺好。”
“你等可知我是谁?”徐圣悠悠问道。
又来?他们不禁想起先前另一个反贼头子的问话,这些反贼什么毛病!生怕别人不知他是谁!
从昨夜到现在,过了大半天时间,郑大器惊魂稍定,心知这回闯下大祸,便是侥幸逃得性命,今后的仕途也算毁了。绝望之下,倒生出些勇气来,想着不如痛骂反贼几句,至少能落个好名声,朝廷也会善待自己家人。
于是慨然喝道:“谁人不知,你是造反的逆贼!早晚天诛地灭!要杀便杀,不必多言……”
众人不知他怎么就发了疯,竟敢刺激反贼,唬的魂飞魄散,将伸手将他嘴巴捂住。
徐圣身后弟子也被激怒,大声叱骂,甚而拔刀想要杀人。
但是常年传教的经历,早将徐圣的性子磨炼的非常之好,并不因郑大器出言无状而生气,摆手命弟子退下,笑道:“此言何其荒诞?徐某自问行善无数,不曾作奸犯科,不曾伤天害理。你等忽然带兵前来,难道徐某就该任人宰割?”
众人这才知道,眼前这位身上带着书卷气的年轻人就是反贼头子徐圣,越发胆战心惊,似乎对方笑容之中全是杀机。
这也不奇怪,先前徐圣率众迎接曹操,当时只是远远看了眼俘虏,便命人押了下去,彼此尚未近距离见过面。
武官们哪儿敢得罪徐圣,纷纷拉扯郑大器衣袖,劝说他道:“人在屋檐下啊!大人!”
郑大器说话硬气,其实心里也不想死,蝼蚁尚且偷生呢。这时见徐圣态度尚好,不似曹操之前行事粗暴,便冷淡说道:“徐先生有何指教,不妨明言。”
徐圣来此,当然是有事,不然也不会听这待死之人同他撒气。
于是神色平静的问道:“吾在敝乡传教已历数载,向来与人为善,造福乡里,便是士绅官员,亦相交好。此番何故贸然进犯?倘若说明误会,放你等归去又有何不可?”
众人本以为必死无疑,造反第一事肯定是要祭旗的!谁知这反贼如此慈悲为怀,不由大喜,连声说道:“徐先生,真不关我们的事呀,咱们早听过徐先生大名,谁不倾心拜服?谁知巡抚大人吃错了,非说你是反贼,天底下还有比这离谱的事么!”
“是啊!郑大人,到底怎么回事,你快些解释清楚!”众人也渐渐明白徐圣此来之意,于是催促郑大器来解释。
郑大器被催问的急了,便道:“本官亦不知详情,只听说是有人向巡抚大人揭发徐先生妖言惑众,甚至招募军卒打造军械,蓄谋作乱。陆巡抚初到山东,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自然要加以严惩。”
“出首之人何在?可知他是何身份,姓谁名谁?”徐圣问道。
“这……”郑大器皱眉想了想,道:“听说是有人投递密信,究竟是谁做的,本官并不知晓。想来是徐先生得罪了小人,遭人构陷。”
不知不觉间,他说话的语气软了些,竟说什么“构陷”。倘若真是构陷,现在沦为阶下囚的就该是他徐圣了!
徐圣又问了几句,却问不出确切消息,渐渐失了耐心,起身便要离开。
众人忙问道:“徐先生,可能放我等归去?大家都是乡亲,我家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尚在吃奶的幼儿……”
徐圣已经走到门口,回身冷笑道:“当然可以回去,明日借汝等头颅祭旗,事毕,我便亲率大军,将诸位人头送回兖州!”
说罢,甩袖而去。
见他露出凶狠本色,李千户等人亡魂大冒,不禁浑身无力的跌坐于地,口中喃喃“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