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险象环生,困难重重,人类几乎进化掉了睡眠,但是那是在十年后。
现在,冯瑜困得眼皮子打架,后备箱被板材挤得合不上,见四下无人,她轻快的将其收入空间,等过几天有机会了再来组装。
莫名的,她竟然有点怀念末世里四下无人的旷野,这个念头一起,孤独油然而生。
她把车停在郊外还没划线的新公路边,想着今晚就在这里对付一晚,开车太累了。
反正家里能收起来的都收在空间里了。
不必疲劳跋涉回家。
她利落的把后坐收拾干净,后排座椅早就被她暴力拆卸了,驾驶座背后直通后备箱,倒是方便她铺床。
单人泡沫床垫刚好铺满后备箱,冯瑜拿出被子枕头,点开手机里缓存的电视剧。
这些都是她在工作中摸鱼时打发时间弄的玩意儿,甄嬛传?得有小十年没看过了,就它。
小破车里顿时热闹起来,不到十分钟,微微的鼾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响起。
连死人堆她都睡过,只是充满肉味的后备箱,这点脏污不算什么。
手机什么时候没电自动关机的她都不知道,要不是窗户上笃笃传来敲击声,她还能继续酣睡。
“女士,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车窗外站着个高挑的男人,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让她瞬间清醒,手下意识往后一掏,就摸出了空间里那把出租房里唯一的菜刀。
一把张小泉的切片刀,锃光瓦亮,月色下闪着微微的寒芒,真是大意了,人都到跟前了,她居然睡熟了没发现。
这太可怕了。
“不需要,滚!”冯瑜脑子清醒了,知道自己还在文明社会,但是嘴却快,末世里单打独斗的女人,必然不是娇花。
意识到这是哪里后,她边把刀往座椅底下塞,边讪笑着询问:“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起床气您别介意。这里不可以停车吗?我只是休息一下,马上就走。”
说着要弯腰往驾驶位上爬,准备离开。
外头是个穿黑色常服的男人,锐利的双眼如鹰似的扫过车里,只是有防窥膜,他只能借着昏黄的路灯光影从贴合不严实的车窗边缘看个大概,但他想不明白,这个单薄的女人如何能在身后藏一把菜刀?刚才分明没有……觑起的眼眸掩住了心中的思量,有点意思。
三更半夜,一个女人,在荒郊野地里打地铺,太奇怪了。
如果冯瑜对社会分工多些了解,也不难从衣着发现这人携了特调局的肩章,而非交警。
“女士,我是市xx支队的,请你马上下车,配合调查。”他把证件扣在车窗上,长腿一勾就把路上还没归位的道旁石抵在了车轱辘上。
冯瑜犯了难,一边慢吞吞的插钥匙准备开门,一边余光描着玻璃上扣着的证件。
车通了电,棚顶上的灯光亮起,外头的大灯也亮了起来。
徐炀。
名字倒是好听,人也好看。
冯瑜撇撇嘴,文明社会,得下车。
徐炀看似礼貌,实则毫不客气,什么干涉案件,什么影响追捕,什么……
冯瑜明白了,这是什么屎盆子结实就什么屎盆子往她身上扣啊!
“呵呵,同志,这是身份证,这是驾驶证,行驶证要不要?”仔细观察,对方肩膀上的口袋里别着一枚带摄像头的电子设备,她下车的时候看他摘下来放进了衣兜,就猜测并非公干。
“······”面对一沓证件,坚毅的脸庞有一瞬间的僵硬。
谁来告诉他,交警是怎么查车的来着?
这表情,是歪打正着了?她内心腹诽,想来也是,没事给群众扣屎盆子,群众一告一个准儿啊。
“你有什么事儿吗?”冯瑜不耐烦试探道,她还有许多事要办,上下打量着对方,估摸着自己开车跑掉的机会有多大。
她不想动手,她是在政策里受益过的,如果不是他们,她会比自己预想的更早归西。
这份人情,可以分点给这个徐炀。
但是也只是一点点。
冯瑜出手迅速,上下其手,准头奇高,手臂刚被擒住,她一个蹲侧攻向了下三路摆脱掉牵制,顺势一脚踹开挡轮石,泥鳅似的滑进了驾驶位。
离合,挂档,踩油门一气呵成,如离弦箭般冲出去,没来得及关上的车门在瞬时高速的惯性下哐的就合上了。
五菱宏光,动力不详。
只是这人手劲儿真大呀,手臂差点脱臼。
她望着后视镜里渐渐缩小的虾子状男人,得意地吹了个口哨,你道高一丈又怎样?我不要脸!
趁着天边渐起的朝霞,五菱乘风而去。
在早市里走了一圈,锅气腾腾的包子,金黄酥脆的油条,香甜醇厚的豆浆,汤汁里翻滚的馄饨……
吃了个肚儿圆,毫无气质的打了个满嗝儿,提着一袋子馅饼趁人不察扔进空间,留着中午慢慢吃。
从银行柜台取出了她所有的存款,12万。
户外露营的装备买过的人都知道,贵得人肉疼。
“老板,我下个月要去南极旅游,你们这儿有适用那边的装备吗?”
最后,她咬牙只拿了一个充绒量三千五百克的极地睡袋,以及两套均码的防寒服,可以抵御零下八十几度的低温。
多好的装备呀,比那时候的几床被子靠谱多了,只可惜手头太紧,买不起全套。
眼下买不起不要紧,她心里还有些其它的打算。
末世第一个月就是极寒,十一月里,冬小麦正是猛长的时候,极寒来临,持续了三个多月,无法补种导致次年颗粒无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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