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殷受德沉默不语,恶来心中感觉非常奇怪。
大王平时不是杀伐果断十分干脆的吗?今天怎么看起来这么犹犹豫豫的?
难道说是喝多了脑袋不清醒?
作为能够用酒来做泳池的昏君来说,其实能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也不足为奇。
恶来并没有多想,只是催促道:“请大王尽早决断!”
殷受德虽然表面上很镇定,但是实际上内心慌得一批。恶来可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大将,眼神自带犀利属性,殷受德一个普通社畜哪儿顶得住这个?
至于城里面那些东夷人,殷受德就更加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不杀吧,这些人全是二五仔,牧野之战放出去他们就集体倒戈,当了带路党。让原本实力占优势的商朝军队被打得落花流水,商朝灭亡。
杀吧,想想那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光是脑袋里想想那些鲜血直流的画面,殷受德都感觉一阵战栗。
他心中不由得哀叹。
自己果然就不是当什么君王的料。
什么杀伐果断,用口嗨的当然容易,真要下手的时候,一个个都是怂包啊。
算了算了,反正也快寄了,杀了这些东夷奴隶,难道就能打赢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武王姬发和姜子牙这对黄金组合吗?
殷受德长叹一声,最终还是心软了。
反正结果是改变不了的,就算是把这些东夷奴隶全部杀光,联军进了朝歌照样也是个死,
这些奴隶杀与不杀,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
自己这纣王,早死晚死也终究是个死。
这破系统,真就屁用没有。
希望下回投个好胎吧——如果还有下一回的话。
脑海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转了一圈,殷受德意兴阑珊地对恶来下令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寡人即为天子,岂可逆天而行?既然这些东夷人不想当我大商的顺民,那就让他们离开吧。”
这下子轮到恶来傻眼了。
以前的帝辛,杀伐果断,对内严刑峻法,对外残酷镇压,王室重臣比干,那可是帝辛的亲叔叔,前不久就因为开口劝谏帝辛不要出兵与周军交战,等待王师主力东归再说,结果便被帝辛以慢军之罪诛杀。
结果现在对一群奴隶,帝辛居然心软了?
恶来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可帝辛刚刚诛杀比干,谁还敢在这个时候质疑他的决定?
因此,哪怕心中有再多的不理解,恶来也只能选择俯首领命:“请陛下移驾,宣读赦令。”
殷受德本想问为什么要我去,但是想着这可能是什么规矩,自己要是显得什么都不懂的话,万一露馅就完蛋了,于是只好清了清嗓子,昂首挺胸道:“前面带路。”
其实这些本来都是比干的活,但是帝辛已经把比干给噶了,而且东夷的战俘是帝辛当年亲自抓回来的,现在没了比干,要放人自然只能他亲自来放,其他人断然是不敢的。
在众位武将的保护之下,殷受德来到了朝歌城南关押东夷奴隶的营地。
说是营地,看起来更像一个大号的羊圈,用木栅栏围成了一片地,都不能用简陋来形容了,简直可以称得上潦草。
因为没有专门的厕所,奴隶们自己也没什么卫生意识,所以平日里的吃喝拉撒,都是随地解决。
以至于殷受德仅仅只是靠近,营地里那股夹杂着腐败的腥臭味就扑鼻而来,那味道当真是让人难以言喻。
很显然,商朝是一个典型的奴隶制文明,奴隶的名目繁多,并且被投入社会生产的各个领域。他们成批地被驱赶到田野,被称之为众、众庶或庶人。
众人除在田间耕作之外,还要在农隙时接受军事训练,参加商王和贵族们的狩猎和其他各项繁重的劳役。一有征伐,就要随军服役,有时还要随军去远方戍守。
当时的奴隶,一般都有家室。他们世代充当奴隶,必须俯首帖耳地甘作“畜民”。如果稍有不恭,就将被斩尽杀绝。
在称为“百工”的各种手工业作坊里,也以奴隶劳动为主。其中有各具专门技艺的工匠,地位可能稍高一些,但是他们也被用于赏赐、赠与和交易,没有独立的人格。
大多数从事繁重杂役的人,则被视为牛马。
在畜牧中,有牧人、圉人等牧放和圈养牲畜的奴隶,即所谓“皂隶”。
稍微了解一番之后,来自现代文明社会的殷受德大受震撼,而在他看来,所谓的奴隶,其实就是包吃包住,但既没有工资,也不受法律保护的社畜。
这么一想,殷受德不禁又对眼前这些奴隶多了几分同情。
毕竟大家都是社畜,相煎何太急嘛。
被集结起来已经好几天的东夷奴隶,他们看到殷受德出现,震惊的同时,也用仇视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似乎要把殷受德扒皮抽筋饮血吃肉才解恨。
此时的商朝与东夷一直处于战争状态,帝辛对他们来说,就是覆灭国家的仇敌,还把他们变成了奴隶,什么脏活累活都让他们干,做得比牛马还多,吃得却比牛马还少,许多奴隶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生不如死。
毕竟是受过现代文明熏陶的人,殷受德亲眼见到了这些东夷奴隶们糟糕的生存状态,心情顿时就很不好了。
只见许多奴隶明显都营养不良,饿得皮包骨头,比他在报纸上看到的非洲难民还不如。
负责管理这些奴隶的人,名叫尤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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