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老安,突然有种更清晰的意识,我意识到我之所以能进入这个圈子,绝对不可能是一种巧合。尽管以前我有过类似的想法,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肯定过。
“那你告诉我,我的命,谁能操控?”
“只有你自己。”老安灭掉手里的烟,慢慢站起身,把帐篷掀开了一角,天还未亮,远处的山都在一片朦胧的月光以及黑暗中,他像是自语,又像是对我讲述,道:“生,死,真是最奇妙的东西。中国的古代传说中,昆仑之主西王母,有长生的秘诀,周天子因此不远万里来到昆仑,想求长生之术。”
“老生常谈了,这些事情连范团都知道,有没有更新奇点的话题?”
“如果有一天,你真正懂得了长生不死的奥秘,那么你才算朝真相走近了一步。”老安道:“我文化不高,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是孔孟老庄,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如果你非要把我看成一个彻底的文盲,我也没办法。”
“假如我告诉你,他们都还活着,你会怎么想?”老安放下帐篷,转头对我说了一句,很认真的说了一句,让我无比惊讶。
“我只能认为你在扯淡。”我觉得很无聊,昆仑山之行,是让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可能存在一些我还不能认识的事实,然而我不喜欢那些动不动就装作高深莫测,用历史上一些知名的人物做幌子和噱头的手段。孔孟老庄,都是死去了很多年的人,这一点无可争议。
“你不信,只因为你不懂。”老安并不争辩,望着还在昏迷中的彪子,对我道:“休息一会儿吧,这次的行动,成败并存,有失去也有得到,就这样吧,天亮之后我们离开。”
走出帐篷,我一直在回味老安的话,他好像不是在胡扯,尽管说的有点离谱,却让人深思。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再没有发生什么。天亮之后,有人就地埋掉了岳伦的尸体,这是没办法的事,来回几千里的路程,不可能把一具尸体带回去。做完这些,队伍就沿着我们来时的路出发了,有了相关的经验,行进就方便了很多,只不过在峡谷的入口费了点力气,那些守护入口的沙蜂很致命,队伍几乎和做贼一样仓皇的跑了出去。
一直走出峡谷很远,我回头看了看,我明白,还有一些秘密,肯定隐藏在群山之中,只不过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这里。
这一眼望过去,纯属无意,但在视力可及的地方,我好像看到很远很远的山上,有一个人影,正沿着山路蹒跚而行。我不知道自己看错了没有,马上抓起望远镜。
我没有看错,果然有一个人,好像背着什么东西在走。我这么一望,立即引起了老安的注意,他也用望远镜去看。在这种地方,只要发现了人的踪迹,不管是什么人,都值得关注。老安立即让队伍停下来,但是跟对方的距离太远了,而且我们对周围的地形也不熟悉,即便去追,也不知道能不能追的上。
“追!”老安当机立断,因为从方向上分辨,那个人很可能是从峡谷内直接翻出去的。
所有的人立即分成两部分,从两个方向一路包抄过去,这段距离非常远,而且路不好走,根本没有任何把握可以追上对方。不过我们不好走,对方同样不好走,我一边追赶,一边不断用望远镜去观察。那个人断断续续的随着地形出现在视野中,他似乎暂时还没有发觉被我们跟上。
在崎岖中最少追击了有两个多小时,身边的范团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目标在视野里消失了大概有十多分钟,等再次观察到他的时候,距离已经不远了。他很可能是被前方复杂且危险的地形阻碍,所以走的非常慢。我和范团从这边追,老安他们从另一个方向绕,如果不出意外,对方肯定会被其中一路人追上。
紧接着,我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因为我看到对方的背影有一点点熟悉,他不壮硕,有一头脏兮兮的长头发。这让我想起临到元突古国遗址的时候,在河里追上的那个人。
是他吗?我不敢完全肯定,只能追上之后再说。
路果然变的非常难走,其中一段危险到了极点,一旁是紧贴着山的峭壁,另一旁是至少上百米深的沟地,在这段路上正直行走都很困难,必须侧身靠着身后的峭壁,一点点的走过去。好在这段路不算很长,约莫二十多米的样子,范团尽力吸着自己的大肚子,以免重心失衡,我很小心,既要注意脚下的路,还得操心他。
好容易要走到这段险路的尽头了,范团小心翼翼的一脚就从最后一点点险路上跨过去,这本来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然而在他一步跨出的同时,我们骤然感觉到眼前一黑,紧跟着,凄厉的马鸣声像是一道炸雷在耳边响起,随即,隆隆的车轮滚动声,夹杂着马嘶,呼的从对面猛扑过来。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八匹神骏所拉的古车虚影,尽管我知道这只是一道虚影,或者说是因为特殊原因而使人产生的幻觉,但那种幻觉真实到无可分辨,仿佛真有一辆马车迎面猛撞过来。尤其是范团这种没有任何相关经验的人,卡在险路的尽头,一下子就慌了,不由自主的闪身想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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