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大帐,师志冬的心跳得越是匆忙。他不知道前面等着他的是什么,他更不清楚自己的那些小花招是不是被赛因汗拔都看透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该夺路而逃啊?
来到赛因汗拔都帐外,师志冬单膝跪倒大声报名。
“末将师志冬奉命参见大汗!”
他的话音还没落,帐内已经响起赛因汗拔都的声音。而且那声音里的亲切,却又让师志冬警惕了几分。
“是志冬,来了就快进来吧,不必拘那些小节了快进来吧!”
当师志冬进去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赛因汗拔都居然据着一张条案。那上面摆着几个精致小菜,居然还有一瓶来自华夏岛的美酒。熟知这些商品的师志冬明白,那样的东西平时大臣们是可以拿来送上官的,就可见其价值之高的程度。说白了,不过是造型别致的水晶酒瓶,里面的河水喝起来实际也就那么回事了。
赛因汗拔都抬头看到是师志冬,而且他把盔甲还穿得整整齐齐,不由的摇摇头。
“哎,那个该死的家伙,要他叫你来,又不是要吩咐你办什么事情,穿这么正经做什么啊!”
师志冬心里开始变得更不踏实起来,赛因汗拔都突然之间对自己这么好,难道是知道了自己与其他的那些亲王或者大将军有什么交易吗?看到师志冬没有上前,赛因汗拔都脸上摆着温和的笑容催他。
“看什么看哪,来坐到我对面,咱们两个好好的喝一场。昨天夜里大将军招待我们,光顾了说话酒都没有喝好。”
既然赛因汗拔都一再催促,师志冬可不敢让他久等。来到对面,在近侍端来的锦镦上端正坐好,一点也不似喝酒的模样。赛因汗拔都显然对于他的这个表示不大满意,反而亲自给他倒了杯酒。
“哎呀,你呀,太也谨慎。今天叫你来,就只想说一件事,昨天你给我们钦察汗国是大大的争了颜面,想要些什么奖赏,只管说出来,孤王无不准。”
按说这是最高的荣耀了,倘若师志冬提出来看上了公主,自然赛因汗拔都因为他金口玉言,也不会失信于人。只是这让师志冬心中更加担心,是不是有人出卖了自己。不知为何,心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潘建安。
“这……可能吗……”
就在师志冬心中疑窦重重的时候,赛因汗拔都给他倒满了酒。这让师志冬在感不妥,他离开座位,也不管自己甲胄在身,伏地叩谢。
“谢大汗……”
赛因汗拔都看着师志冬满意的笑,眼前这个家伙是识实务的。手中举着的杯子停在那儿,跟着催师志冬。
“瞧瞧你这是做什么啊,如果一个劲叩头,我们还怎么喝酒呢!”
“微臣不敢与大汗同桌饮酒,这……这岂不是……”
赛因汗拔都把师志冬的酒放下,故做不高兴的模样皱眉。
“你瞧瞧你们汉人,一点也不爽利,只管坐下喝酒,这才是蒙古人的气质!今天我没别的事,就想好好与你喝几杯,聊聊天而已!”
赛因汗拔都连催再三,师志冬才敢坐下来。可这时心中那是紧张几乎要把他的心脏挤爆。毕竟这太不正常了,虽然早料到赛因汗拔都因为昨天的事情,背着人的时候可能会嘉勉几句,可师志冬完全没有想到,赛因汗拔都居然如此对待自己。不正常的事情,背后一定有什么原因,赛因汗拔都既然不说,师志冬也不敢再问。
“说说吧志冬,你有什么想要的奖励尽管开口,孤王无不准奏!”
师志冬偷偷看着赛因汗拔都的神色,可对方脸上的除过微笑以及欣然的表示之外,基本上没有其他表示。这让师志冬断定,昨天夜里的事情恐怕已经暴露了。
“大汗说笑了,微臣为钦察汗国尽忠那就是本分,只做了这么一点小事,哪敢求大汗的赏赐啊!”
大约赛因汗拔都总是没有什么耐性的,他放下酒杯,脸上带着淡的笑容向师志冬开口。可那内容,却让师志冬不寒而栗。
“嗯,你一再推辞,说明你没有居功自傲的心,这是好的。不过志冬,你年纪也不小了,照说也该成了个家了。我想对你说的是,我们钦察汗国虽然兵多将广,但能够独当一面的太少。尤其是你这个年纪的将领,就更是如此。所以我想在我的女儿之中给你找一个合适的妻子,不知道你是如何看的呢?”
大家可以试想想,这句话如何会不对师志冬造成震撼,这只说明一点,昨天夜里的事情完全没有瞒过赛因汗拔都的耳目。而这极有可能是自己身边的人,到底是谁这师志冬却是再也猜不出来了!
心中打了个冷战,却再次拜倒在地向赛因汗拔都叩头。
“大汗,微臣斗胆求大汗一个恩典,求大汗恕微臣的欺君之罪。”
赛因汗拔都不相信的反问了一句,似乎是被师志冬的话吓了一跳。
“志冬,你有欺君之罪么?这怎么可能啊,你先说说,我听听罢!”
师志冬这时已经断定自己被人出卖了,因此只好以退为进,伏在地下头也不抬的只管说。
“大汗,我在赵旭那儿还见过一些东西。那些火器可以及远,只是如何制造却完全不知道。因此微臣只在私下里自己摸索,倘若造得出来却再告诉大汗,倘若造不出来也就罢了。微臣事先不说之因在于,倘若造不出来,岂不是成了欺君之罪么!”
赛因汗拔都拈着胡子,看着师志冬,对于师志冬的表现他还是满意的。最少这个家伙很聪明,虽然难于把握了一点,但总算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唔,孤就赦了你的欺君之罪,对你赐婚之事也是算数的。毕竟瑕不掩瑜,只是……”
这是赛因汗拔都顿了一顿,却又冷冷的对师志冬说了一句。
“你们汉人有句话,叫什么吃里扒外,志冬,你是聪明人,可不要做傻事情,就像是你那个兄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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