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了灌木丛内,阿真犹豫地四下扭头瞟看了一番,安宁的黑暗世界无声,连鬼都不见半个,四下杂丛腰般地高,东倒西歪的草丛被寒风扫的摇摇曳曳,清冷的跟乱葬岗一样。
阿真手握着草纸,前走了会儿,回头一眺,见到马车已有段距离了,才呼出一口气,寻了株不高也不粗的树下,窸窸窣窣解开腰带,白绽绽屁屁见光,顿冷的抖了几抖,嗯的一声,有地心引力就是好啊!
“嘶吁……”
“喷哼……”
就在他舒服感叹有地引力是件倍爽事之际,寒风中挟夹两道轻微的马儿喷气声,宁静的世界,这两道声音其为清析,阿真一开始不以为意,直到拉完后,一道冽风猛然卷来,然后他愣了。
“不对呀?”绑上腰带,他皱起了眉头,转身朝远处的马车眺了一眼,低头扫看歪向一边的杂草,顿时更疑惑了。
风吹过来的方向正是马车方向,马匹伫驻喷气声与风向相反,他怎么可能听得见?想了想,目光自然往风送的方向看去。瞧见模糊黑暗处像是有林子样,随后一点若无星火突然从眼中掠过,飞快消失。
“奇怪?难道是鬼火?”鬼火是什么东西?就是磷与水或者碱产生磷化氢,阿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当然不会去相信那些神鬼之事,不过鬼火常听人说,却还未亲眼见过,心里大堆好奇蛔虫蓦然被勾引起了。
被异物火光吸引,阿真步履离马车越来越远,直到走了好一会儿,便见到一片密林,黑漆漆的树林很是碜人,满地的枯叶腐枝,四下无声无息,好一处,杀人埋尸之所。伴着冽冽寒风咆哮过树芽,呜呜呜的哀鸣,引人无数恐怖遐想,头皮一杵一杵毛了起来。
缩抱着自已,阿真目光带着胆怯,脚步轻柔往黑暗死寂林内淌,身子一入黑林,马匹喷气声顿时更清析了,好奇心可以杀死猫,有时也能自杀,想昔日小岫云就犯了这种错误,今天林阿真在这个诡异的寂夜里同样也犯了。
枝芽沙沙哦哦,深入了黑暗林子,听着越是清析的马匹喘气声,直到远处一堆绑于枝干边的马儿出现在瞳孔内,他顿时傻眼了,目光愣看十来步远的那堆马匹,四下张望了一番,有鞍马可就是没半个人,人跑哪里去了?
“妈的,老子是不是闯进什么里面了?”有马,马还绑在树腰,可却没人,这是干什么?这批人去哪里了,在干什么?
“嘶吁……”正当阿真脑中警铃哗啦响作之际,众马堆里突然有匹马疯狂嘶叫起来,前蹄凌空踢蹬,仿佛认的他一般,兴奋的嘶嘶喷叫。
“怎……怎么回事?”突见方前那匹马凌空蹬蹄嘶叫,阿真蓦地急停步履,感觉背后冷风飕飕,全身煞时间僵硬了,很慢很缓轻轻扭动僵硬件脖颈,心灰了,这杀恐怕在劫难逃了。
“呼!”扭头一看,不见身后有人,他紧提的一颗心顿卟通掉回肚内,抹了抹额头冷汗走上前呸骂:“该死的畜牲吃饱没事吓老……”
“呃?”裂骂朝这匹马走近,骂声未完,他自个儿愣了,皱起眉头上下左右前后瞟看这只马,靠!这不就是他早上卖给牛汉的三百三吗?
“嘶!”可怜被卖的汗血马通灵性,认得阿真自是高兴地喷着鼻气,双眼幽黑凝看他,再一声嘶叫,随后两柱白色马鼻气蓦地往他身上喷,仿佛在抗议他的无情一般。
汗!瞧见小治买给他的马儿用鄙视目光看自已,阿真老脸大窘,贼目四下扭眺一圈,别说人,就是鬼都没见着半个,可是……
“呃!三百三,不管是做人还是做马都得守信,既然老子把你卖了,那老子就不是你的主人。”临时给这匹马取了个名字,摸了摸它的鬓毛,安慰:“好了,你等你的新主人吧,就这样了,咕拜!”
“嘶……”汗血马通人性,阿真一转身,立即嘶叫了一声,张开长长马口,一排洁白马牙精准就咬住他的腰带。
阿真才刚转身跨步,腰带一紧,脑门顿滑下一颗大汗,三百三搞毛啊,这不是在逼他犯罪吗?
“妈的,老子就当次贼好了。”飞速转过身,贼目四下一扫,还是没见到有人,赶紧奔到树干,快速解开三百三的马绳,心脏砰砰砰跳动,半蹲着身子,贼目往四下扫看一番。“好了,咱们快走吧。”
“嘶吁……”三百三半点都不听这他的话,喷叫了一声,扭头自顾朝林子左侧踱蹄领路。
搞……搞毛啊?阿真第一次当贼,本就是心脏无力了,没想到三百三竟没有当贼的自觉,反倒是理直气壮了起来了。
阿真疑惑看着自行朝未知方向走的贼马,越看越是不爽,手中缰绳往后一扯,马上见到三百三扭头“瞪”了他一眼,然后非常“鄙视”地喷出两柱鼻气,默然不吭声一意孤行的朝黑暗里踱蹄游走。
我嘞个去!阿真瞠目结舌凶瞪这匹贼马,难于相信它竟敢瞪他,而且还对他喷出这么鄙视的气,现在是怎样?连马都拽了啊?
肚里一腔火,阿真处在极度郁闷中,力气敌不过三百三,反被它骑着走。走着走着,树林就到了尽头,一条泥石小道伫在两边灌木丛间,小道一侧是林,另一侧则是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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