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蒙蒙护于胸口的剪刀失了戒备地慢慢下垂,突见床上的人翻了个身,蓦地又惊吓把剪刀戒备护于胸口。暗自说服自已,一定不能松懈,这个凶徒定是要等她松懈了,才会行禽兽之事。可等呀等,等呀等,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安稳的打鼾声从床上传出,心渐渐松了下来,剪刀下垂好长一段时间,床上的凶徒依然没有动静,根本就不像要对她行禽兽之事的样子。
安静的夜很长,很空虚,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蜡火幽幽在房中絮晃,周蒙蒙站的好累,小心亦亦走到梳妆台的椅子落坐,手上仍是握着剪刀不放,只是乱蓬蓬的思绪渐渐沉甸,有关于茶楼的天机神相,黄香凝所诉的苏姑爷,在苏州看到的相公,一幕一幕从脑中掠过。
时常与香凝一起聊天,她嘴里的苏姑爷才华洋溢,所画之花竟能招引众蝶来采。茶楼说书的天机神相弹指决胜千里,不仅她们夏周的百姓爱戴他,就连金辽的百姓都赞扬他,大西北之时,他率两百名帐卫独闯狼窝,仇恨之师所到之处,非旦不难为百姓,且还不扰百姓,单就这点便不由的让人敬佩了,结竟两国是血海深仇,人人是巴不得杀死各自国土的人。在苏州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开心抱着苏婷婷笑的如个孩子一般,为了婷婷他要掐死她,扬掌掴自已,他应该很喜欢婷婷吧?
周蒙蒙越来越迷糊了,愣看睡于床上那个像座山的男人,咬着唇瓣想不通,中午他明明就眼也不眨杀死了王富,而且凶残之语是他亲口所说,他还摸她的小手,说了大堆的下流话,那样子跟本就不像香凝所说的苏姑爷,也不像茶楼说书那个爱民如子的天机神相,更没有在苏家见到的那位情深意种的相公模样,太奇怪了。
蓦地,周蒙蒙捏着手中剪刀站起身,蜗牛一般无声捺步近床,警戒盯着床上那一座山峰,喘不过气地一点一点捺步到床畔。他果然睡找了,浅浅的呼吸,大眼睛闭上了,可嘴角微勾勒一道笑意,仿佛在做什么美梦一般,时而磨了磨唇瓣,又好像在吃什么东西一样。
有半晌的时候,她头脑一片空白,这个男人睡时真好看,像个小孩子一样,但与小孩子又不同。眉宇间散发着高贵,特别是嘴角勾勒的那一抹笑,好似天下间没有什么事可难住他般,那么的自信,那么的光彩夺目。
“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周蒙蒙咬着唇瓣想不通,这个样子根本就与凶残恶徒不像,可他亲口所说,她也亲眼所见,不会错呀。
中午睡的饱饱,明天要早起,强行睡下的阿真并没睡的很死,一点点打扰便幽幽转醒了过来,修长眼捷毛动了动,睁开眼睛时所见的就是一柄剪刀和急速喘气的小女孩,微愣了一下,皱起眉头询问:“干什么?我又没碰你,也要刺我吗?”
自见他捷毛动弹,周蒙蒙就吓坏了,持着剪刀保护自已,心头如擂鼓咚砰,傻愣地猛喘着粗气,不知该怎么回答。
阿真丈二金刚摸不抓头脑,迷糊愣看床边的小女孩,恍然大悟她也要睡觉,赶紧把身子往床内移道:“要睡就快睡,记得把剪刀放回抽屉里。”打了个哈切,侧翻了过身,面向床内,拉了拉身上的棉被,继续去和小翩儿玩接口水游戏。
刚想到自已应该后退与他拉开距离,没料到他却自顾翻身再睡过去,周蒙蒙真的是傻眼了,愣看他特地空出来的床位,不知该作何表情,咚咚咚还是退了数步,与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翻过身的阿真极快便又睡去,这一觉直到天曦初亮才幽幽醒来,打出个极爽哈切,便坐起身,扭了扭脖颈,翻跃跳到地上,伸展筋骨时瞧见趴在梳妆台上睡觉的小女孩,见她连睡觉都握着剪刀,顿时一阵无语,轻摇了摇头,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呀。
“去西宁,接回小可爱!去西宁,压倒小可爱!去西宁……”穿着衣服,他兴奋叨叨念念,精力充沛绑上腰带,披上雪麾,停住大嘴巴轻轻往妆梳台走近,抿嘴挑眉狐疑看着趴在台上睡的僵成一团的小女孩。
“啧!”有必要怕他怕成这鬼样吗?这么冷的天竟然趴在这里睡觉,还真把他当变态了呀?手掌轻轻把她握在手中的剪刀抽出,唤道:“喂,起来到床上睡。”
“嗯。”周蒙蒙吓了一整晚,天蒙蒙亮起才累的睡了过去,耳边吵闹让她不舒服,轻轻嗯了一声,脸腮趴在手臂蹭磨了磨,另一只小手捏了捏,没抓到任何东西,感觉不对劲。
“碍…”捏不到剪刀,睁开双眼便见凶徒,周蒙蒙身上的血液瞬间抽离身子,从椅上猛地站起身,双手紧护着胸口,背紧贴于梳妆台,吓的不知该怎么办地瑟瑟战粟。
想他林阿真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自已照镜子都会浑不自觉地爱上境子,可眼前这个小女孩见到他犹如见到鬼一样,实在是一大打击。
“有这么恐惧吗?”阿真摸了摸自已老脸,抓抠脑门愣看吓的不停战粟的小女孩,自然把剪刀伸还给她道:“那你还是拿着这个吧,会有安全感一点。”
周蒙蒙吓坏了,吓死了,哀泣贞节不保时,没想到他却把夺去的剪刀递来,想也不想急急接过紧护胸口,慌乱哭嚷:“走……走开,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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