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望叹口气,他结亲多年自己没有孩子,从来都是将王雨竹和王雨诗两姐妹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知道这次确实是王雨竹经验不够,但谁又是天生都会的?何况她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却要早早的担起那么重的担子,王山望也是心疼,轻轻拍拍王雨竹肩膀,王山望说道:“不怕,我们肯定能做成这单买卖,有王叔在,王叔这把铁矛没有谁挡得住,月娘你走上几回商道就会成熟起来的,谁都是这样出来的,大哥当年第一次出马还不是被骗。”
王雨竹顿时被王山望吸引了注意力,问道:“爹爹也被骗过?”
王山望笑了起来:“是啊,第一次出去贩盐,在北海遇到个骗子,说是官府收盐,你想啊,北海的太守大哥都认识,根本没有想过会有人敢骗他,官府什么时候会从私盐贩子手里买盐的?大哥将三十包百斤盐放到那骗子指定的仓库,就到客栈等第二天那人送钱,结果那人三天没露面,大哥知道不对,到放盐的仓库一看,空荡荡的,盐三天前就被运走了,那骗子也是机灵,每天都叫店里的伙计来和大哥说一声‘今日衙门有事,明日送钱来’就这样骗的大哥傻等了三天,结果大哥脸面上下不来,就自己掏钱在北海买了粮食运回顾县,说是赚的钱买的,这事大哥一直隐瞒着。”
说道这里王雨竹没有想到自己父亲居然还有这样的往事,不由咯咯轻笑起来,顿时云收雨住忘了刚才泫然欲泣的样子了,毕竟还是小姑娘,雨丝也在边上捂着嘴笑,帐篷中两张春花绽放一般的娇颜同时笑逐颜开,当真是一室生春。
王山望见王雨竹心情好了起来,就告辞道:“我先出去,要安排在营地外弄两条引水沟,怕雨大了冲了盐,晚上还要安排值夜,月娘你早点休息吧。”
王家商队所在的营地正好在一个小山坡顶,坡顶几棵大树也能提供一点遮雨功能,王山望不愧是老行伍,这营地选得不错。
在这山坡相对的一个林地中,两双如鹰一般的眼睛却是盯着这只商队很久了,两人在树上蹲着,如同钉在了树上一般,两人都伸出一只手抓在树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插向树身,用指头去插树皮,这是在练功,这两人是探路的孙牛和常七,两人练的都是鹰爪劲,哪怕在监视的时候也不忘练功,两人较劲一般将自己身边的树身插得连白色的木制都露了出来。
“怎么样?”常七开口问道。
孙牛知道常七问的是什么,回答:“五十四个人,驮马六十二,都有武器,不过看上去只有十一个是老手,每匹马上两包货物,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包得很严,想必是贵重东西,码得,总算看到人了,我去报告队正,你继续盯着。”
常七点点头,孙牛轻快的下了树,身上的皮衣雨水粘上去就滑落,精瘦的身躯很快的消失在林中,常七目送孙牛走远,回过头来又盯着王雨竹的商队,眼中也是放出热切的光芒,是啊,都要三个月了,总算见到人烟了,不然这伙汉子都要成山中野人了,现在看上去常七也和野人差不多了,兽皮做成的鞋子,腰间一条兽皮裙,上身一件兽皮衣服,头上戴了一定兽皮帽,只有背后的弓刀才有点人的感觉,不然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头野兽呢。
“什么?遇到人了,太好了,我们马上过去,问问现在是在那个地界,距离青州还有多远,我们应该还没有过黄河,找到人烟就好。”罗烈惊喜的说道,他也在深山呆腻了,山里有吃有喝什么都不错,但有一样不好,那就是没盐,什么吃的都是白味,虽说野兽的血液中有盐,但天天吃都不够补充的,长时间不吃盐身体就会虚弱下去,罗烈也在着急,虽说自己一行走得不快,但山中三个月都没有找到人烟,难道是自己走错了?
现在听到孙牛回报发现一只商队,罗烈可是很高兴,立即叫收拾帐篷等东西,准备带着人去那商队驻地,所有人都兴高采烈,练武打猎虽说不寂寞,总是有事干,但能够再回到人群中,大家都非常高兴。
“什么?还没追到,你们这些废物,文哥提供的路线,你们追一个小小的商队都跟丢了,算个屁的精锐。”一个身高八尺开外的巨汉正在对着面前一个身穿皮甲的汉子咆哮,这巨汉身上穿了一套鱼鳞甲,手边放了一把长杆大刀,一匹乌黑的雄健战马在雨中不停的奋蹄轻嘶,显得暴躁无比。
这巨汉身后站了一群身穿皮甲的武士,清一色长矛腰刀,显得十分彪悍,人数一百多,个个站得散漫,但眼中都是凶光四射,都是手上见过血的人。
“不是我们不想跟,雨太大了,战马在山道全部滑断了腿,老九跟下去了,让我回来告诉大哥一声,这种雨天他们也不好走山道,速度肯定快不起来。”在巨汉面前报信的汉子被巨汉的气势吓住,连忙急声回话。
“不等老九了,全部不要战马进山,他们跑到共城就麻烦了,怎么说现在共城也是魏国城市,去攻城不好,都给我打起精神,杀了这帮商队的人,抢了货就能够逍遥很长时间了,北面现在很乱,黎阳都不安全,实在不行只有往南走,要往南去没点财货傍身可不行,五十几个人,几下就砍完了,赶紧做事明天就能回去。”巨汉站起身,只留下了十人守住三十多匹战马,一把抓起大刀,带着一百多人就进入山道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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