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看着苏柏:“你真的很冷静。”
“我在想,首先知道巫咸与黑衣人的那些事情应该是司徒风,他比任何人都要聪明。”苏柏说道:“前面所有的人在知道龙脉的事情之后都走入了一个误区,他们想尽办法想要进入龙脉境地,却不知道,这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办到这件事情,巫咸也好,莫复也好,甚至于翁得利,他们都败在这一点上。”
“司徒风不一样,他对我很了解,就算他回来是为了利用我,但他是真的对我进行了详尽的了解,从那些照片来看,我从小到大的成长他都看在眼里,对我这么留意,并非我是他的外孙,而是我喉咙上的逆鳞。”苏柏苦笑一声:“这样的人,世上少见,没有任何人是他的牵绊,亲情,爱情都拴不住他的人,真可怕。”
没有人说话,司徒风的事情对苏家的人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出乎意料的是,受伤最重的人不是柏嫇,而是苏柏,那个用命来守护自己的亲人,只是将他当作阴谋的筹码。
“所以,我十分肯定,向莫复透露消息的人就是司徒风。”苏柏说道:“莫复心机深沉,奈不过一山还有一山高,活活让司徒风捏到死,其实我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萧玉儿。”
“没错,萧玉儿的事情也有疑点。”白墨轩一直坐在角落里,这时候也开口说话了:“契丹宝藏不翼而飞,随后来了一个上古奇阵,萧玉儿是替罪羔羊,这一点几乎没有任何疑点,值得留意的是,这里有一点与司徒风也有关系。”
“茶浅墨,萧玉儿冒充了茶浅墨的身份,茶浅墨是哪里人?”苏柏说道:“司徒风年轻的时候在那里坠下崖,雪缤姑姑最后的下落也是那里,这样的交集,我现在相信绝不是巧合,还有玉管,玉管一定是意外,是他不小心留下的,当时,我没有来得及问他玉管是什么用处,现在想想,这说不定是一个机会,这东西如果对他很重要,他会不会想办法拿走?”
苏柏越想越兴奋,甚至打了一个响指:“他会回来!”
或许是太兴奋了,苏柏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可惜啊,我应该早点告诉他,玉管在我这里。”
白墨轩看一眼苏柏:“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苏柏又摸了一下鼻子:“现在不是理清所有的事情吗?从曲炎与翁得利的事件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是司徒风整出来的,现在他自以为计谋得逞,不过马上就会发现事情不对劲,我只希望他足够快地发现真相,这样我才有时间……”
苏柏突然愣在那里,白墨轩又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干嘛这么问我?”
“你流鼻血了。”白墨轩指着他的鼻子说道:“都流出来了,你没有感觉到?”
婴宁扑过来,拿着纸巾替苏柏抹去鼻血,却越抹越多,刚才血仅仅是冒出在鼻子口上,刚才却奔涌出来,几乎要流到苏柏的嘴巴里,但他自己丝毫没有察觉,婴宁捂上苏柏的鼻子,苏柏握着她的手:“真是的,是不是气血太足了?”
婴宁的身子歪向苏柏,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的手还捂着苏柏的鼻子,两人的样子有些古怪,苏柏便笑道:“丫头,你干嘛啊?”
婴宁死死地闭着眼睛,嘴里喃喃念着:“不会的,不会的,大个子,不会的……”
崔颖已经哭了出来:“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苏柏顿时觉得身子无力,眼前也变得模糊起来,好几个影子朝自己扑过来,他们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伙伴,白墨轩啊白墨轩,我曾经是真的嫉妒过你,因为你吸引了老妈的注意力,让我感到伤心,老姐,你真的很了不起,成熟睿智,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很适合当模特?少年啊,如果当时没有遇上你,这以后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吧,以后,好好地和老姐生活在一起吧,丫头,别哭……
血从苏柏的鼻子里涌出来,接着是从嘴里涌出,耳朵里也冒出血来,直到最后,两行血泪从他的眼角滑落,婴宁抱紧苏柏的身子,热度仍在,她却不敢抬头看苏柏的脸,因为她已经听到了崔颖的抽泣声!
婴宁狠狠地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抬起头看向苏柏,苏柏的眼睛还睁着,嘴角有笑,她与他的手指仍然交织在一起,七窍流血!血从苏柏的七窍中冒出来,而他的鼻息丝毫也无,苏柏已然断气!
众人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内心悲惊交加,崔颖早就哭成了泪人,岳青素来冷静,居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完全失了神,白墨轩颤抖着手去探苏柏的鼻息,放上去,感觉冰冷一片,仍然不死心,将耳朵贴在苏柏的胸膛上,心跳声已经完全消失,他终于承认:“他走了。”
符羽叹息一声:“这一天还是来了。”
岳青从地上站起来,仍要去看苏柏的情况,崔颖突然反应过来,跑去找来毛巾和水盆,替苏柏擦去七窍中流出来的血:“你一定要干干净净的,一会儿伯父伯母来了,看到你脏脏的样子,要心疼了……”
崔颖一边擦,一边流泪,易容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她与苏柏的关系并不亲厚,但看到崔颖他们的表现,心里就酸酸地疼,符羽轻声说道:“他们几人这近一年的时间经历了不少事情,简直就像一家人,现在,莫名地走了一个人,真是令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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