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他是学校的优等生,经常领奖学金的那种。优等生总是特别骄傲的。”
“那我和他又有什么冤仇?”
“他的名字叫姜飞,有一次上解剖课,他把福尔马林碰翻撒在了你的裤子上,下课之后你的兄弟们就把他打了一顿,他进医院里躺了半个多月。”
“那我呢?学校没有给我处分什么的?”
“处分?谁敢?你父亲可为学校投了不少钱。”学校门口到了,丁珊珊打开车门,“对了,那两千块钱怎么办?”
“当然你得还给我。”陈沐言歪了歪脑袋。
丁珊珊看着他的脸,“你说的是认真的。”
“没错。但是我没说要你什么时候还。”
“谢谢。”丁珊珊将车门关上。
陈沐言看的出来,丁珊珊和沈清是有一点像的,那就是骨子里的那点骄傲。他们会接受朋友的帮助,但是却不会接受朋友的金钱。对他们而言,感情是不可以用金钱利益来衡量的,要和他们成为朋友,就要遵守这点。
陈沐言回到家的时候,李阿姨还没有走,看到他的脸吓了一跳,找来布巾包上冰块给他敷。
吃过晚饭之后,脸上的肿也没有那么明显了。陈沐言回到房里看了会儿书,就熄灯睡觉了。
半夜里,他忽然觉得有点冷。仰了一下头,才发觉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窗帘被夜风掀起,陈沐言转过身来,却赫然发觉床边站着一个人。
一阵心悸,他刚想要大叫,随着逐渐适应黑暗,他发现那个人竟然是陈之默。
对方垂着脑袋,眼睛看着陈沐言却没有丝毫情感在里面。而他的表情就像阴郁的雕像。
陈沐言撑起上身,在那一刻毛骨悚然起来,心想自己今晚怎么会忘记锁房门。
“默哥……你今天不是和导演吃饭……吗?”他颤着声音问。
陈之默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开口应答。
陈沐言迅速向床的那边爬去,当手肘来到床边的时候,他才发觉陈之默的手中握着一把刀!陈沐言刚想要翻身下床,对方竟然一把抓住他的小腿,明晃晃的刀就举了起来,咔嚓一下扎下来。
刀扎在床上,陈沐言一脚踹开对方,打开门想要跑下楼。
陈之默拎着那把刀紧随其后,仿佛从黑夜中渗透而出的幽灵,陈沐言才刚跑到楼梯口,就被对方一把拽住,又是一刀扎了下来。
陈沐言顶住了陈之默的手臂,大叫起来:“默哥!你怎么了!默哥!我是小言啊!”
陈之默的眼睛里依旧毫无感情,冰冷到让人绝望。陈沐言用尽全身的力气扭过他的胳膊,趁机下了楼梯。
刚跑到客厅,因为速度太快又没有开灯,一下子撞在沙发的边缘向后退了两步,随后赶来的陈之默则一把将他按在了地上,骑坐在他的腰上,一手按住他的胸膛,另一手扬起了刀。
陈沐言双手扣住陈之默的手腕,惊恐的感觉充满了他的大脑,“陈之默——你快清醒过来啊!我是你弟弟!我是你弟弟陈沐言啊!”
陈之默手上的力气却更大了,刀尖一点一点靠近陈沐言的脖子。
“默哥!你入戏太深了!快醒过来啊!”陈沐言的声音颤抖着,泪水从眼角滑下来,他没有想过自己这一次的生命竟然要以这种方式结束。
他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要紧牙关,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把陈之默的手臂顶了上去,一个翻身爬了起来,快步朝着门口跑去。
就在他拧动门锁的时候,陈之默从后面一把抱住他,翻过来顶在了门上。陈沐言睁大了眼睛,看着那把刀猛然间扎向自己,没入他的胸膛内。
然后他呆愣着,低下头,看着陈之默把刀给抽出来。
他缓缓靠着门坐了下去,完了……难道他又要死了?
奇怪,怎么不疼?
陈沐言僵着的手捞起自己的T恤,上面一点血迹都没有,皮肤上连一点伤口都没有。
他转而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陈之默,对方忽然笑了起来,走过来扶住他,“小言……你没事吧?”
陈沐言知道自己还活着,所有的那些害怕的情绪都奔涌而出,他直接蜷缩在地上哭了起来。
陈之默想要抱住他,陈沐言一想起他刚才的模样就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弹起来,朝另一边爬去。陈之默跟过来,将他揽进怀里,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没事了,小言,没事了……我只是在演戏想看一下你的反应。”
陈沐言一听,忽然明白,转过头来看着对方,“你说演戏?想看我的反应?什么意思?”
陈之默将他拉到客厅的沙发上,还是保持着从后面抱着他的姿势说,“因为我要演的角色是一个有梦游症妻子的丈夫。”
“什么?”陈沐言越发不可理解了,陈之默伸手抽出餐桌上的纸巾,温柔而小心地擦过他脸上的泪水。
“我没想到真的会把你吓成这样,但是你让我看到了最真实的反应。”
“什么叫最真实的反应?”陈沐言扣住陈之默的手腕,瞪向他的双眼。
“那个丈夫发现每晚他的妻子都会起床,表情冷漠而且阴森,她会拿出刀来在厨房切东西。如果丈夫叫妻子,妻子就会用很冰冷的目光看他,好像要杀了他一样。”
陈沐言抖了一下,想起前两天在厨房里碰见陈之默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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