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生看了看腕表。三点整。他一扫眼底的焦灼,看着眼前十个人,淡淡道:“开始吧!我要你们不伤她一根寒毛的救出来!”
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每割绳子一次,她的手指都要忍受巨大的痛楚。苏沫坐在地上,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脸上都是汗水。她纤细的手腕已经被磨掉了一层皮,鲜血也沾满了手腕上的绳索。
快了!快了!
苏沫不住地看向房门,生怕自己还没割断绳索,那个女人就突然进来。
终于,她听到一声极其细微的“啪”的轻响,下一刻,紧紧捆着她手腕的绳索一下子松开。事不宜迟,苏沫赶紧解开脚上的绳索,开始在房间中寻找出去的另一条路。
如果她猜得没错,房门口不远处一定有人守着,而剩下可以逃出的就只有窗户了。可是窗户被木板条和钉子紧紧钉牢。苏沫摸索了一阵子,脱下脚上的鞋子,用鞋跟咬牙撬开木板条上的铁钉。
她手指已经血肉模糊,没动一下就痛得钻心。
终于一缕光线从窗户中透了进来。苏沫眼中一喜。太好了,是白天!
如果白天只要她逃出去,绑架她的人就很有可能再也不敢轻易去追她了!
苏沫撬开木条,打开窗户。她踩上窗户向下看去,心顿时凉了半截。窗户后是一条脏乱的窄巷,而她所在的房间就在二楼,除了旁边生锈的水箱外,根本没有什么落脚处可以让她跳下去。
正在这时,苏沫听见房门口传来有人走动的脚步声。苏沫再也顾不得多想,转身拿起那一条脏污的破被单,牢牢绑在了窗户铁条上,然后身子颤抖地探出窗外,咬紧牙关,慢慢地向下挪去。
身子悬空,手中的被单响起了因重力带来的撕裂声。苏沫忍着心头强烈的恐惧,尽量往下蹭去。
她听见了有人打开关着她的房门。
然后她听见那个声音惊叫起来:“人呢!人呢!苏沫那个贱人跑了!”
苏沫心中一颤,看着身下还两米的高度,换成平时她是绝对不敢跳的,可是这时再不赶紧逃就晚了!
苏沫眼睛一闭,手松开,往下跳去。
头顶上响起那个女人尖利的声音:“抓住她!!”
苏沫跳下坚硬的地面,脚上一痛,人已收不住势头跌在地上。她摔得浑身疼痛,头顶上传来那个女人惊慌失措的声音:“快把她抓住!不能让她跑了!”
苏沫咬牙站起身向巷子外跑去,只要能跑出这个巷子她就能找到人求助了!
苏沫站起身,脚上剧痛传来,她忍不住痛呼一声又跌在地上。她看去,只见脚踝已隐隐变形,原来刚才跳下来的时候摔倒了,脚踝已脱臼了,一动就是钻心的疼。
不!不能就这样倒下去。苏沫又一次爬起身,忍着剧痛向巷子外一瘸一拐地跑去。
巷子口越来越近了,就要看见马路了!
苏沫心中涌起一股狂喜,正当她就要跑出巷子口的时候,身后传来呼喝声。她惊恐回头,只见有个女人和两个彪形大汉向她追来。
苏沫心中涌起绝望,她再也忍不住喊道:“救命!——救命——救……”可是下半截话被死死闷在了口中。
两个彪形大汉已经把她牢牢抓住,拖着向巷子深而去。那个女人气喘吁吁地跑上前,抬手狠狠扇了苏沫一记耳光。
“贱人!居然还敢跑!我看你跑!”她毫不客气地抬起脚狠狠踹了苏沫一脚。
苏沫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置。她痛苦地几乎萎靡在地上。
“跑啊!怎么不跑了!”那个女人像是疯了一样,不管不顾地就在巷子中对苏沫拳打脚踢,“都是你这个贱人害得我爸爸脑溢血!都是你害得我爸爸的公司破产!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长记性是吗?”
“贱人!你这个生来就被丢掉的贱种……”
苏沫昏沉沉任由那个女人像是疯了一样在她身上发泄愤怒。她看见天空灰蒙蒙的,世界仿佛是颠倒的。
爷爷……阿四叔叔……她脑中只剩下这两个名字,还有谁可以来救她?她空白的脑海中缓缓掠过那个人的名字。
她毫无血色的唇角一勾,笑了。
对……还有楚生……
她默默在心里念着这几个名字才不至于痛呼出声。如雨点一样的脚踢令她不得不蜷缩着身子,浑身上下的剧痛几乎令她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这么恨她,为什么……
终于,那个女人打累了。对一旁呆呆看着自己的壮汉冷声说:“把她带回去,这一次可不能让她跑了!”
于是下一刻苏沫就被拖回了原来废弃屋子。霉腐味传来,苏沫被重重一丢,丢到屋中。她脸上痛楚闪过,彻底昏了过去。
夜幕降临,A市的海边有大大的货轮鸣着汽笛缓缓驶过海港,然后停在泊位上。A市全国数一数二有名的海港重要城市,这里每天来回吞吐货物量是全国的翘楚。繁忙的货运码头源源不断地给这个城市输送了货物,也输送着经济命脉所必须的外.汇……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地停在了一处老旧的货柜码头。A市这几年经济发展得很迅猛,原本老旧的码头已经适应不了繁忙的货物运输,所以在前几年A市就规划建起了一处新码头。老旧的码头就当平日损坏货柜的摆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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