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走一边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杖。
慕言司!
两个多月的销声匿迹,直到今天的突然出现。他的行踪成谜,可是却在最意料之外出现。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是试探南宫家的虚实,还是引出那一次的金融世界动荡的元凶……
他慢慢地走,虽然撑着手杖,但是却无损他身上清贵的气质,不少守在舞会外等着拍照片和八卦的西方记者们纷纷举起手中的照相机摄向他。
这个东方男人太特别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西方记者们心中纷纷嘀咕。
方朔很有技巧地低着头侧着脸尽量躲避镜头。他是生死门中的联络掌事。他不希望被拍到任何有关他的面容。
好不容易到了大厅中。
林楚生环视了一圈,忽然微微皱起了精致的眉。
只见偌大的厅中,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打扮一新,根本不容易分辨出苏沫到底在哪。如果连苏沫都不知道在哪,他又怎么找到她呢?
方朔似乎明白了他的顾虑,低声说:“找南宫小姐的事我去办。林先生可以随意走走。”
林楚生微微点了点了头。越是在这种人多的场合,他越是不能轻易自乱阵脚。
他的眼中恢复了清冷沉静,撑着手杖慢慢走入了人群中。
悠扬的音乐声中,苏沫的手搭在慕言司的肩膀上由着他带着她在舞池中轻盈划动。悠扬的华尔兹可以尽展优雅,舞池中的人们都陶醉在这音乐声中。
苏沫有些心不在焉,事实上,从她步入这里开始无时不刻就想着要怎么逃走,可是慕言司当真看得她死死的。这下他忽然想跳舞,就问苏沫会不会。
苏沫经过林楚乔教导培训的第一课就是学各种礼仪和舞蹈,自然会跳。她随口答应会跳,于是现在就成了这个情形。
慕言司低头看着怀中左顾右盼的苏沫,忽然轻笑,附在她耳边说:“你想要逃走是不可能的。”
苏沫吓了一跳,抬头对上了他的似笑非笑的眼睛。她心虚地急忙垂下眼帘,说:“我……我只是好奇。呵呵……我从没有参加过这么盛大的慈善舞会……”
“单单好奇吗?”慕言司轻轻嗤笑,带着她滑了一步优雅的舞步,然后将她搂入胸前,低笑:“别看了,今天带你出来是见一个人。”
“什么人?”苏沫被他口气中的神秘所吸引,情不自禁地追问。
慕言司握住她的手,一转身带着她出了舞池向大厅的侧门飞快走去。苏沫手被他握得紧紧的,茫然跟着他向前走。慕言司走得很快,苏沫不得不小跑才能跟上。
“你带我去哪?”苏沫问道。
可是走在前面的慕言司似乎一点都不想告诉她。苏沫不得不跟着他七绕八拐。到了一处花园中,慕言司的随行保镖跟上前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慕言司用法语说了几句。黑衣保镖们便带着慕言司向一处微微凸起像是花房一样的房子走去。花房的门打开,苏沫简直惊呆了,外面看不过是简单的花房,实则里面别有洞天。
脚下是光滑鉴人的大理石走道,走道顶上都是明亮的白炽灯。走道的尽头是一扇铁门。铁门处守着两位黑衣保镖。他们见慕言司上前,恭敬地鞠躬,说了一句拗口的外文。
苏沫现在完全是两眼一抹黑,不知慕言司到底在搞什么鬼。
终于,慕言司对她说:“跟着我进去,进去见到人保持微笑你就没事。”
苏沫急忙问:“你要见谁?”
慕言司似笑非笑地说:“一个不得不见的人。解决了这件事,我就可以和你的爷爷谈判了。”
苏沫一听更加好奇了。可是不容她多想,铁门打开,慕言司拉着她走了进去。
又是一条长长的走道。苏沫觉得这所谓的慈善舞会根本看起来不是那么简单。这地方居然还有这么复杂的“地下迷宫”如果不是慕言司带着她进来,她根本想不到所谓的见面地点居然是这里!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慕言司终于在一处门口停住脚步。那门是沉重的雕花门,木门打开,苏沫眼尖地看见木门中还有填塞一层类似隔音的东西。
这就是所谓的见面吧!
苏沫随着慕言司走了进去。
房间很大,布置得很奢华,沙发、茶几、地毯、墙上还挂着几幅画。在房间的当中沙发上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这位老人西方面孔,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着一件裁剪很妥帖的手工定制西装,西装上衣口袋上还挂着一条金表链子。
他看见慕言司走进来,把目光落在了慕言司身后的苏沫身上。
他声音低沉地说了一句英文。纯正的英国伦敦腔调像是一杯上好的英式红茶,醇正、有韵味。
苏沫好奇地打量他,再看看慕言司,忽然明白了什么。
两人的眼瞳是一样的,深碧色的!
相似的脸型,还有同样的瞳孔颜色!只是不一样特征的五官!
慕言司竟然带着她见了他的父亲!皮埃尔斯老公爵!
苏沫吃惊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慕言司上前,拉着苏沫坐在身边。
对面的老公爵打量了苏沫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英文。即使苏沫听不太懂他浓浓的英国口音,但是她能听出他口气中的轻蔑与不屑。
慕言司冷冷回了一句。
苏沫实在忍不住问:“他说什么?”
她话音刚落,老公爵犀利的目光便看向她。他用纯正的中国话“好心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原来南宫小姐不懂英文。我刚才说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亲爱的道格拉斯对女人的品味依旧没有什么大的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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