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竟然是江霄天,不是他……
他救不了你的……徐茵冰冷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回荡。
苏沫痛苦的闭上了眼。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救不了她。
好了,霄天,正事要紧。一旁脸色同样紧绷难看的林楚乔终于出声打断。
江霄天放开苏沫,看着她苍白如同透明的脸,安慰:沫沫,你放心。我会把你带出去的。
林楚乔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坐下来谈。
几个人在房间中坐下来。
律师翻开手中的宗卷,推了推眼镜摇头:江先生,南宫小姐,实不相瞒,这个案子很棘手。检方掌握的证据很充分。有录音带,有证人,他们还查到了南宫小姐从前一个帐户,那个帐户上的确转过十万块。
苏沫只是沉默。
江霄天目光凌厉看向律师,快刀斩乱麻:张律师,这个案子我们胜诉有多大?
张律师看了一眼沉默的苏沫,十分为难的低声说:这个我想私下与江先生谈谈。
不用了,我也想听。苏沫缓缓抬起头,乌黑的眼睛如两潭深深的潭水:说吧,我可以承受得住的。
张律师一愣。
一旁的林楚乔再也忍不住,抓住苏沫的手,眼神焦急,飞快地说:沫沫,你放心,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律师团帮你洗脱罪名。沫沫,我知你没有做过的。你不会为那一点钱出卖林氏的商业机密!沫沫……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看见苏沫的眼神:平静中有着无限的绝望。
林楚乔忽然失去了声音。许久,他放开她的手,缓缓地问:沫沫,你真的做了……是不是……他?……
苏沫想挤出一个安慰他的笑容,一滴大大颗的泪却忽然滚落。
林楚乔的脸先是煞白,然后突然涨红。他狠狠一拳捶上桌子。砰的一声巨响,他头也不回地冲出去,怒吼:我要杀了他!
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消失在走道上。房间中死一样的寂静。江霄天死死盯着眼前仿佛失去魂魄的苏沫,眼里满满是痛心与失望。
苏沫木然看着他,声音沙哑;霄天,其实你也不应该来的。万一查到了你的身上……现在的她犹如瘟神,谁染上就有挥之不去的麻烦。
江霄天答非所问,声音迟缓:沫沫,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为了他这样做?
苏沫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有为什么。也许因为信任他,也许因为爱他。也许是年轻不懂事。我也不知道……她脸上是死一样的平静:霄天,你放弃我吧。
江霄天狠狠一扫眼前的杯子,额上青筋爆出:你做梦!如果我这个时候走了,你就只能烂在这里一辈子,你懂不懂?!
苏沫的眼泪终于再也止不住一颗颗滚落。
张律师轻咳一声:南宫小姐,现在的形势对你非常不利。就我所知,检方掌握了很完全的证据。这个案子因为还涉及到了市政工程,所以也没有办法走寻常的灰色通道。唉,不瞒两位,这个案子,我们争取的不是胜诉与否,是争取减刑或者缓刑……
张律师不停的分析这个案子。苏沫一动不动,江霄天的脸色也是阴沉得可怕。
忽然,江霄天开口:要是有人出面认罪,主动承担是他指使沫沫做的,沫沫会不会因此脱罪?
不!苏沫猛地抬头:不,霄天……
江霄天冷笑如刀:我只是假设。他如果肯主动来认罪,现在坐在这里的人就不会是你,而是他!你到现在还想着替他求情吗?他根本不需要!
苏沫缓缓低头,心中像是有一把刀一样来回割着,鲜血滴滴……
张律师叹息:如果他肯向检方自首认罪,那南宫小姐顶多算是从犯,罪刑就会很轻了。顶多拘留或者罚款就行了。可是……江先生,他真的会来认罪吗?而且这件案子还牵扯到林氏集团的声誉……
房间中无人吭声。沉默像是一块重重的毯子覆盖下来简直要令人窒息。
许久,江霄天揉了揉紧绷的额角:张律师,今天辛苦你了。麻烦你和同事研究一下这个案子。先以无罪辩护吧。
张律师欲言又止,脸上都是为难。不过他看着两人的脸色识趣地拿起卷宗告辞。
房间中只剩下两人。
沉默依旧在继续。江霄天缓缓开口,声音疲惫:沫沫,我告诉过你。林楚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男人。你现在明白我的话了吗?
苏沫捂住脸,静静的笑。
是的,她明白了。
有一种男人明明是毒,可是她却固执而含笑吞下了这杯毒。
沫沫,我会尽力把你救出去的。江霄天直视她的眼睛,郑重许下自己的承诺:不管要花多少钱,不管需要走多少关系,沫沫,我一定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苏沫缓缓抬起头,久久看着他。
时间到了!古板的女警走来冷冷地提醒:江先生你得走了。嫌疑犯现在要押送拘留所。
江霄天起身。
苏沫心里忽然掠过一阵惶恐。现在又要剩下她一个人了。
霄天……她情不自禁的向他伸出手,声音颤抖:霄天,我真的好害怕!
江霄天走了几步,忽然返回身猛地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沫沫,没事的。我会救你出去的。我发誓!他如果不要你,我要你!
他说完头也不敢回地离开。
温暖离去,苏沫颓然坐下,终于她捂住脸痛哭出声。
接下来的日子漫长而痛苦。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难熬。拘留所中,她剪去了一头秀丽的长发,穿上了朴素的衣服。每天麻木地由着女警带去侦讯室录口供。一天下来,几乎虚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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