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很警惕,右手伸向腰间,匕首还没拔出来:
“你很累·····”
云哥像被关掉了开关,眼神无力,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身子微微摇晃,嘴里随着男人一起说道:
“是啊,我很累,一直都很累·····”
“既然这么累,为什么不休息?休息好了就不累了!”
男人继续用低沉的声音说着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云哥的眼睛,散着诡异的光芒。
“我想休息,我一直都想休息,我要好好休息····”
云哥嘴上说着话,身子慢慢发软,似乎要躺到地上。
“休息吧,睡下去,永远也不要醒来,永远也不要····”
男人的话是云哥不可抗拒的命令,他听话地躺到了地上,闭上眼睛,当‘永远也不要醒来’传到他的耳边,他仿佛失去了生命,呼吸变得微不可查。
看着胸口已经不再蠕动,仿佛木头的云哥,男人嘴角抹上一丝微不可察的得意,俯身将云哥扛在肩头上,转身顺着垃圾山的山脚离开。
“叮叮当······”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连续响起,男人猛地停下步伐,转身往身后看去,眼睛又开始闪现诡异的光芒。
是一只金属易拉罐子从垃圾山上滚落,落在地面上翻滚着,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垃圾山里什么垃圾都有,唯独没有食物,所以往日也没有人在这里出现。
男人多疑,扛着云哥像扛着一条纱巾,漫步观察,不放过任何一点可疑之处,眼睛也在垃圾山上扫动。
垃圾山上堆满了废弃的冰箱,落满积尘的空调,碎掉屏幕的电视机,一些摩托车,电动车,还有取走轮胎的钢圈。
男人目光缓缓地从这些东西闪过,最后落在垃圾山,顶上的一件扔掉的破衣服上,衣服皱成一团塞在垃圾堆里,黑色面料,上面画着一个男人抽烟的形象,是从前传的沸沸扬扬的犀利哥。
目光收回,男人扛着云哥离去,在男人消逝的时候,犀利哥的画像动了,衣服是穿在人身上的,人影慢慢地伸展开来,一道高挑的身材站立在垃圾山上。
从前胸凸起能看出,这是一个女人,脸上花猫一样,看不清面容,头发结成无数的小发辫,双眼澄净,凝望着男人离去的方向,在下一秒转身离开,手中提着几个小袋子,里面装着些电子元件。
男人扛着云哥在这种建筑的屋后小心行走,最后,他停在一栋看上去与周围没什么两样的木屋前,别的木屋开口都是朝着一个方向,聚集地最热闹的方向,而这栋小木屋却朝着相反的方向。
木屋上挂着一把有些上锈的链子锁,透过木板的缝隙能看到里面黑乎乎的,男人扛着云哥掏出钥匙打开了锁头,拉开木门,在‘吱呀’声中闪进屋内,“碰·····”木门又被猛地关上。
木屋内重归黑暗,深渊般的黑暗对男人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他带着云哥进到里屋,一根在聚集地里价值不菲的蜡烛被点上。
橘黄色的烛光将房内照亮,一尊尊与真人无二的蜡像展现在房间内,蜡像有男有女,总体来说,男人多过女人,每一尊蜡像都没有穿衣服,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纤毫毕现,不论是肌肤的光泽还是纹理都是那么自然。
每一尊蜡像摆着这种姿势,或坐或立,眼睛看着屋子的中心,眼中的瞳孔闪烁着烛光的反光,莹莹地,似乎在一瞬间都活了过来。
所有的蜡像都有一个特点,男人的个个英俊非凡,都是末世前让女孩儿仰慕的帅哥,女人个个秀美靓丽,身材高挑,若走在末世前的街道上,回头率一定是惊人的。
这里的蜡像还有一个特点,男人的姿势都是差不多,表情也差不多,一个两个还好,一排男人一个表情,就显得死板。
女人就不同了,一个个都巧笑言兮,姿势不同,又将最有诱惑力的一部分展现出来,让人一看就有股火气冲入脑门,裤裆自然竖旗。
男人将云哥扔在屋内的长条木桌上,转身间看到那些对他微笑的女人蜡像,男人的呼吸随之沉重,走到离他最近的女人蜡像面前,欣赏着她的脸,胸,小腹,还有丰润修长的大腿。
随后男人一只手慢慢地抚摸着蜡像,蜡像身上硬邦邦地,他毫不在乎,另一只手在裤裆里飞速抖动,半晌,男人出了一口长气,露出满足的神情,俯身在蜡像美女嘴唇上亲吻了一下,转身望向木桌上的云哥。
男人开始工作,他将挡在右脸的头发别到脑后,露出的半张右脸与左脸截然不同,红森森的,筋肉虬结,没有脸皮和眼眶的皮肤,他的右耳也没了,长着耳朵的地方只有深陷的洞口,充满血丝的眼球高高鼓起,阴森恐怖的眼珠子在眼球上四处游走,散着寒光。
厉鬼般的男人望着木桌上的云哥,露出深深地恨意恶,他讨厌任何活着的美女,憎恨任何英俊的男人。
他叫王瑞,小时候因为一场意外,毁掉了半张脸,他的模样让他的母亲害怕,将他扔在公园里,无论他到任何地方,他都是被人厌恶的,流浪儿厌恶他,孤儿院的阿姨厌恶他,走出社会,女人厌恶他。
无意间他找到了一份蜡像馆看门的工作,凭着他的天分,慢慢自学,最终,他成为了蜡像师,沉迷于蜡像,对他来说,蜡像就是他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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