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善,听说那边的进化者全灭,那个蟑螂哥的属下全是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这一次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站在陈友善身边的是个虬须大汉,豹眼隆眉,狮鼻虎口,生就一副威风煞气的模样,说话也中气十足,若不是身躯偏瘦看上去略显单薄,以他接近一米九的身高站在人群中绝对是众人焦点,就算被认定为头领也并非不可能,可这么一条大汉居然对矮他半截的陈友善低眉顺眼,可见他对陈友善的尊重。
陈友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汗水,听闻身边壮汉的心虚的询问,点点头,又摇摇头,让那壮汉摸不着头脑,很是疑惑的看着他。
“不管那边是不是普通人,手中的机枪大炮是不会吃素的,你看见那两栋大楼没有……”
陈友善手指大楼,壮汉放眼望去却并不见异样,更加迷糊,身边的陈友善倒给他解说起来:
“大楼是这里的制高点,不管我们从任何方向进攻,都会被大楼中的敌人看到,连个藏身的死角都没有,还有,你看到那些躲在大楼中的士兵没有?从我们大炮轰炸之初就是那个样子,如今大炮轰了这么久,他们还是没有移动一下,这说明他们的纪律严明,一直有着严明纪律的军队就算再差也比我们强吧?”
说罢,陈友善扭头看向身后的炮兵阵地,这一看却让他眼神瞬间收缩,那门正在发射的大炮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打响,炮兵也不以为意拉开炮栓便退出了炮弹,而之前他们退出来的全都是炮弹壳,结果顺了手,将这枚没有引信的完好炮弹小心接住,像其他那些炮弹壳那般随意滑进了堆砌满地的弹壳中,撞的翻滚不止。
“说的也是,那群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挨炸弹也不还击,不是他们不在乎这点伤亡,就是我们的炮弹全都打飞,我就这道这群半吊子炮兵靠不住,平时也不见他们训练一次,能打得中才怪……,陈友善,你这么了?”
壮汉发着牢骚看向陈友善,却见陈友善双腿颤抖,整个人都在哆嗦,听到壮汉的话,陈友善艰难的转过身冲壮汉露出难看的笑容,说道:
“打仗这事儿七分运气三分机灵,大家各自凭运气吧,若是能活下来……。”
话没说完,就听到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响彻出发阵地,所有焊接着钢板的方头大卡车一起轰鸣,刺耳的声浪就如暴风般席卷一切嘈杂连炮声都被盖住,那些围在卡车边看热闹的武装人员大叫着蹲在地上捂着耳朵,忍受着难以言喻的煎熬,足足三分钟的时间,大炮也停止了轰鸣,所有的武装人员全都愣神望着那些大卡车,三分钟一到所有大喇叭停止鸣笛,让拥挤着五千人的前出阵地一片寂静,这时后面传来高音大喇叭的命令,下令的声音熟悉中又带着陌生,鸿运从没有同时给五千人下令的经验,强势的命令被他用走调的怒吼喊了出来:“全军进攻,后退者死……。”
命令只有一条,没有战术调动,没有试探进攻,更没有划分到连的区域作战任务,就像街头群架一样,只需要士兵们向前冲锋就行,这道命令让少数人呆滞,让大多数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便在各自长官的驱赶下向前冲锋,所有的武装人员在此刻完全失去了自我,他们的任何想法和焦躁都在这一刻消失,茫然的随着身边的洪流一起向前滚动,眼中只有前方不断冒着硝烟火光的阵地,不时看到炸飞的尸体零散落下,嘴里吼着不明连自己都不明白意思的嘶吼,像一只只傀儡般机械性的向前冲锋。
五千人的冲锋在蛛网防御阵地前同时展开,密集的人群看上去仿佛无边无际的洪流,冲出去的势头锐不可当,不管里面有多少人在冲锋前怀有其他心思,在这一刻,他们只有一个心思,随大部队一起冲进敌人的战壕,将枪膛中的子弹射进与他们同样的血肉之躯。
炮声突然变得密集起来,更多的大炮加入了火力掩护,其中还能听到速射迫击炮的连续轰鸣,前方的阵地不在是一个个孤立的火球,而是练成一片的火团炸点,燃烧的火焰,轰鸣的炮声,还有同伴野兽般嘶吼练成的声浪,这一切都像兴奋剂一般让最胆小最懦弱的人激发心中的兽性,面目狰狞的向前冲锋。
陈友善也在其中,他也被这股热辣的氛围包围,震耳欲聋的吼叫裹着他,让他之前所有的犹豫和迟疑消失的一干二净,和身边的壮汉一起向前冲锋,眼中再无其他,只有那涌动着硝烟和火团的目的地,什么计较,什么害怕都被他抛在九霄云外,只觉得此刻自己就是无可战胜的神,只需要和其他人一起便能百战百胜。
这由数千人一起冲锋造成的诡异气场让后面的鸿运眉舞飞扬,他站在高楼之上望着蚁群一般的武装人员向前冲锋心头激荡,紧紧握住拳头脸色潮红,恨不得扬起双臂高声嚎叫,站在他身边的进化者同样激昂,数千人的大战可不是这么容易看到的,放眼望去,无边无际的人潮将一块块空地掩盖,就如汹涌澎拜的洪流,眼看这股洪流距离对方的第一道阵地越来越近,突然,那块被火焰与硝烟包裹,仿佛即将会支离破碎的阵地开始反击,五千人的洪流中也相续炸起了火团硝烟,这些明显小一号的火团威力却不小,一个个武装人员被炸上天空摔落,一个个武装人员被37炮弹撕裂了身躯,喷出血水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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