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战事结束的很快,在优势火力伏击下,数千只克拉亚形不成压倒性的力量,前线战事虽有死伤,总体下来还是一场大胜,大胜的契机就是杨可儿,杨可儿指挥权在手,哪怕她没有战术素养,没有任何指挥军队的经验,仅凭她能最快的发现海族弱点,并能百分之一百的找到不败的契机,就已经是最优秀的名将,毫不夸张的说,战争双方决胜的契机除了数量和后勤上的优势之外,其次便取决于谁犯下的错误更少,没有人能走一步看十步,谁也不知道今天的决定会给明天带来什么意料外的后果,偏偏杨可儿不用在乎这些,她只需要照着自己的直觉来决定就行。
当张小强被荭菲抱回后方,没有看到血凤的踪迹,却看到满地的克拉亚尸体,这些克拉亚横尸遍地,大多残缺不全,除开那些尸体被炸烂平凑不出来的,粗步估算,这里至少有四千只克拉亚的尸体,高阶海族与低阶海族的比例是十比一,也就是说,这里同时泯灭了四百多只高阶克拉亚。
一块初步成长的赤藻的兵力不算变异兽,仅海族就达几十万之众,几十万只海族才有几百只克拉亚,差不多一千比一,也就是说,算上前线被丧尸杀灭的克拉亚,这里至少有二十个海族部落的克拉亚,更别说还有四臂蛇女和更少的六臂蛇女,毫无疑问是场大胜仗。
一些被炮弹震晕过去的克拉亚被单独摆放在一起,四肢包括嘴巴都被紧紧束缚,捆绑的士兵很邪恶,有日本动作片的绳艺技巧,被活捉的海族数量不少,接近三百多只的样子,其中近半被炸的缺胳膊少腿,张小强软绵绵的样子让杨可儿大为惶恐,亲自将张小强抱在怀里谁也不给。
萧山忍者心中的古怪向张小强汇报总结的情况:“海族来袭时,第一道防线只有三个连五百人的兵力布置在二十公里的防线上,平均一个班要防守四百米的防线,只作为预警兵力,他们损失最大,撤下来算上伤员只剩下两百三十人,第二线有两个团的兵力共四千人,撤到第三道防线之后还有三千二百人,伏击战一共出动了八千人,伤亡七百五十多人,总共伤亡两千左右,其中大多数是澳军。
歼灭克拉亚四千左右,俘虏三百多,消耗弹药三个基数,其中重炮弹药消耗一半储备,另外还消耗三分之二的地雷,百分之八十的医疗药品,整个守备师的弹药只剩下两个基数备,还有枪支损耗也很严重,三分之一的步枪平均发射弹药一千发以上,损耗枪管……。”
血凤呆呆望着仿佛沉睡的香玉儿,不时抓起她已经僵硬的手臂想要拉她起来,不相信她已经死了,再也不能对他微笑斥骂了,眼中的悲伤如同实质,香玉儿是目前为止最与他亲密的人,两个人之间并不是保姆与主人的关系,而是家人的关系,他们没有男女之间的情愫,却比这种情愫更加稳固,血凤是个初生的智慧生物,虽然脱胎于母体,但已经有了自我的思想,在他和人类生活的时候,香玉儿教会了他很多东西,或者说,香玉儿扮演了母亲和姐姐的角色。
香玉儿的离去就像普通人失去至亲一般让他伤心,这种利刃穿心的感觉一次次在心中弥漫,此刻血凤谁都不想理会,只是望着香玉儿后悔自责,他后悔为什么要装大尾巴狼,将香玉儿带上战场,为什么看不起那些海族,导致看着香玉儿死亡而无能为力,更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弱,竟然不能战胜任何一只六臂蛇女。
想得越多,血凤越是懊恼,到最后忍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跪倒了地上以头撞地,不停地发出干嚎,哪怕他占据着人类的身体,也不能真的像人类那般控制自我,流不出悲伤的眼泪,只能用干嚎的形式发泄心中的痛苦,地面在他脑门的撞击下一次次颤抖,咚咚的闷响声里,碗口大小的凹坑被砸了出来,血凤的脑门上伤口崩裂,却流不出一滴血,血液才是血凤的本体,除非他真正的毁灭,要不然是不可能流出鲜血的,但这让血凤更加难受,他迫切的想要流出些什么来发泄自己的抑郁,这是身体记忆深处的模糊印记,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流不出泪,更流不出血,心中的悲愤就像被极度压制的火山,在压力中膨胀的让他快要疯掉。
张小强浑身无力的靠在濯明月的娇躯上望着悲伤至极的血凤,站在门口的几人全都沉默不语,感性的杨可儿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而濯明月望着香玉儿的尸体呆呆的出神,她同血凤一样悲伤,但她的眼泪只有张小强才能看的到,喵喵和荭菲不知所谓的站在后面,对于喵喵来说,这些年见到的死人比她小时候见到的活人还多,在聚集地,张小强将她当男孩子养,为了磨练她的心性,只要杀人就会带上她,当日在湖边处决数千人,横尸盈野的场景她也曾看过,早就不在乎生死,如今她妈妈将豆豆糖当做了亲生女儿,让喵喵失去了母亲,所以她现在的亲人只有张小强,只要张小强没事儿,全世界的人死光了都和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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