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到我了,秦叔叔,要不然您先解吧,这块料子小,擦一下就可以了……”
本来已经轮到庄睿了,而庄睿抱着那块料子正准备放到切石机上,看到秦浩然等人到来,停下了手,看着那块不过保龄球般大小的毛料,居然也用铲车搬运,不由笑了起来。
“各位老板,我这块稍后来解,先让秦先生擦一下毛料,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不行我的再排到后面去,诸位没什么意见吧?”
庄睿把抱着的原石放到地上,回头冲着身后的几人说道,解石也是要排队的,在他后面,已经排了七八块毛料了。
“没事,没事,秦老板先擦石吧……”
“没关系,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庄老板,您的料子可不能往后推,都等着庄老板您解石呢……”
众人听到庄睿的话后,很给面子的吆喝了起来,那后面几个准备解石的人虽然心有不忿,但是也知道自己在赌石圈子里的能量,远不及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当下也都点头表示同意。
庄睿在平洲的时候,还是个正宗的赌石小白,问出来的问题都能让人喷饭,不过时过半年,却是没有人敢再小看他了,从赌到那块红翡毛料之后,庄睿在赌石圈子里的名声,已宛若娱乐圈里那些天王之类的大明星了。
秦浩然闻言向四周拱了下手表示感谢,然后把他那块料子放在了切石机上。
这是块黑乌砂毛料,正宗的帕岗厂的老坑原石,整块料子皮壳乌黑似煤炭一般,拿在手里都感觉到会沾得一手黑,和麻蒙厂的料子有些相似,只不过麻蒙厂的乌砂玉外皮会有一些灰色,而这块料子却是通体黝黑,不带一丝杂色。
帕岗厂是缅甸历史最悠久的翡翠矿坑之一,不过经过数百年的开采,老坑已经是被全部采完停产了,这块料子应该是那些矿主们的存货,投放到此次翡翠公盘上的。
这块帕岗厂的黑乌砂并没有擦边,是块全赌料子,如果按照正常的价格,这块料子应该在八十万RMB左右,因为这块原石体积并不算大,就算出了冰种料子,不过只能出个三五斤的,赌性不算太大。
只是秦浩然将之拍下,却花了32万欧元,等于是300多万RMB,在秦浩然心里,多少是有点不以为然的,只是庄睿写给他那些编号里,这块标就是第一个,所以他才花重金拍下来的。
“这块帕岗厂的料子我也看了,没想到被他拍下来了……”
“恩,是老坑料子,不知道被人留了多少年了……”
“这秦氏珠宝此次手笔很大呀,刚才我看这料子的标底是三十多万欧元,也不知道能不能赚回来……”
围观的众人看到秦浩然的这块料子后,纷纷议论了起来,他们的眼力都很毒,一眼就看出这块毛料的出处。
在缅甸,各个矿山不同坑口所产翡翠,各具特色,质量好坏不同,因而识别赌石场口,对推断赌石玉质的好坏,有很大的帮助。
玉石行业有一句名言,即“不识场口,不玩赌石”,故在选购翡翠原石时,一定要懂得玉料的产地和特征,否则就没有条件做赌石生意,眼前的这些人都是行家,从外皮辨认赌石的产地对于他们而言,就像是吃饭一样简单。
“小睿,怎么擦?”
秦浩然虽然也是赌石老手了,但是此刻居然在摆好了毛料之后,情不自禁的问了庄睿一句,可见在他心里,庄睿在赌石上的造诣,已经是远超过自己了。
“秦叔叔,帕岗厂的老坑种,随便挑一面直接擦吧,我看好这块料子……”
帕岗厂的老坑种原石,向来都是以皮薄、玉石结晶细,种好,透明度高,色足著称,中档翡翠最为常见,不过玻璃种高绿的翡翠也时有解出,庄睿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这块料子应该也是如此,里面的玉肉很丰满。
“好,就按你说的来……”
秦浩然脱下西装交给了方怡,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来。
他并没有动切石机,而是拿起了个打磨机,打开电源之后,用那砂轮对着毛料的一面打磨了起来,随着砂轮和石头摩擦发出“咔咔”声,那黑色的外皮随之脱落到了地上,在秦浩然拿着打磨机的手上,布满了一层黑色的粉末。
“出绿,出绿了……”
“真是的呀,出绿了……”
在解石区,围观的人甚至要比解石的还要紧张,就在秦浩然一块砂轮还没有用完的时候,刚打磨进去不到两公分厚度的原石擦面上,一抹绿意像是北方的冬天将过,那黑山白水之间青草发芽,透出春的气息一般,悄无声息的露了出来。
秦浩然连忙停住了手,关上打磨机之后,用庄睿刚过来的清水,擦洗了一下那个擦面,大约两指宽的翡翠出现在了眼前,清水从翡翠上流过,在日光的照射下晶莹透亮绿意盎然,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玻……玻璃种的?”
秦浩然此时几乎将眼睛都贴在了那个擦面上,根本就不顾白色的衬衫已经沾满了黑色的灰尘,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这也难怪,秦浩然虽然解过不少毛料,但是玻璃种的料子却开始第一次经他的手解出来。
“大涨啊,真是大涨……”
“秦氏珠宝这次公盘可是赚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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