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急速的扩张,主持一方的教职人员必然良莠不齐。但是一座座高高立于奥希妮亚的绞刑架使得他们不敢太过乱来,更是不敢在信仰的问题上动手脚。
教皇罗格一半时间藏在奥希妮亚的冰风大神殿中,而另一半时间则在各教区中巡行。在每一个教区,都会有一个必备的节目,那就是审判。被挂在绞刑架上的大多数是不肯改变信仰的光明教会信徒,然而偶尔也会出现失职的神圣教会人员在绞刑架上飘荡的情形。
在罗格的推动下,神圣协约各国都宣布光明教会为非法,所有光明教会的信徒都需在限定时间内改换信仰,不然的话将会受到一系列税收和兵役上的惩罚措施。
罗格似乎仍然觉得这宗教迫害的熊熊烈火烧得不够猛烈,因此又在其中填加了不少干柴。
“对与神为敌之人不需要怜悯,他们窃取了原本属于女神信徒的世界。他们的贪婪永无止境,他们应该受到处罚!他们手中拿握的一切,都应该属于你们,伟大奥黛雷赫的虔诚信徒。”在一场公开的宗教仪式上,罗格向着数万聚集的教徒如是说道。
他的讲话很快就被有意无意地曲解了,疯狂的、别有用心的神圣教会信徒从此开始了对光明教会信徒的疯狂迫害。同时,各国的大小贵族官僚也借机对政敌进行清洗。一时间,在神圣协约的辽阔土地上,只要被指认为光明教会的信徒,那么全家上下都会有性命之忧。因此就算仅仅是为了保全自己一家老小的安全,这些生活于最底层的平民也要拼命证明自己的信仰立场,证明自己不是光明教会的信徒,或者已经转而信奉女神。
每天清晨,罗格都会专门抽出半个小时,审阅各地送上来的关于扩展信徒以及申请处以绞刑的光明教会信徒的报告。
绞刑架需要的数量越来越多,终于有一天,连负责整理这些报告的罗伯斯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向罗格建议道:“罗格大人,我们杀的人是不是太多了点?现在大战当中,如果激起了民愤,对今后的战局可是不利啊!”
罗格放下了手中的报告,问道:“你觉得推动这场大战的真实原因是什么?难道说所有人族大国的君主都疯了吗?”
罗伯斯基飞快地将所有战争发生的理由在心中过了一遍。南北战争?王权争霸?宗教对立?所有的理由当中,惟有最后一个理由看起来最不成立。
罗格看了看罗伯斯基,似是看穿了他心内的想法,笑了笑道:“这场战争几乎将所有人族的国家都卷了进来。如果仅仅是为了领土和人口的话,就算是再大的野心家也不会疯狂到这种地步。这场战争真正的推动力,是两种不同信仰之间的战争。信仰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一个拥有虔诚信仰的宗教徒,可以无视世间一切艰难险阻。他们不能收买,也绝不屈服。除了杀掉,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对付他们呢?”
“可是强迫教徒改变信仰,似乎对战局意义不大。罗格大人,现在各地对于教会的……强硬作法反弹很大。”罗伯斯基道。
罗格沉吟了一下,道:“那些到现在还在维护光明教会的家伙,有一个我们就要杀一个。宁可杀错,不能放过。不过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这样好了,你去通知摩拉,让她看着把教会里贪污最厉害的那些人,挑些出来杀掉,这样其余的人应该知道收敛一点了。”
“是,罗格大人。”罗伯斯基带着批阅好的文件退出了书房。他不明白为何一定要对光明教会的信徒赶尽杀绝,甚至于甘冒激起民变的大险,这可是战争时期,那些边缘小国一旦倒戈,可也不能说是小事。
罗伯斯基忧心忡忡地离去。
“真是艺术!”
在里尔的王城中,凯瑟琳一边翻阅着手中厚厚的一份报告,一边赞叹着。典雅的微笑、由衷的喜悦给她完美的脸也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
在她那边宽大得异乎寻常的办公台前,佛朗哥正端坐在椅中。他一身深黑色镶金丝纹饰的礼服,少许的蕾丝花边装饰得恰到好处,添了典雅而又不显庸俗。他从表情到服饰都是一丝不苟,一言不发,静静等待着凯瑟琳的吩咐。
此时佛朗哥已经年过三旬,额边眼角都有了些许岁月的痕迹。他的面容依旧英俊,脸上的微笑也长年不变,只是或者是手上沾染的血腥过重的缘故,他那双眼睛中已完全看不到半点温热的感觉,有的只是冷酷和淡漠。
仅仅用了几分钟,凯瑟琳就将数十页的报告看完。她将报告向前一推,对佛朗哥道:“你也来看看。你过去的朋友罗格现在已经是一个大人物了。他在制造混乱,挑起民众仇视和对立,以及迫害异已等方面手段高明得令人害怕,就是我坐在他的位置上,也不可能把神圣教会扩展得更快了。而且他总是能把民众的仇恨和不满控制在爆发的边缘,使局面不至于失控。对了,我听说他的魔力也不错,似乎已经有大魔导师的水准了。真是难得!”
佛朗哥接过报告,以极快的速度看完,又将报告放了回去,恭敬地回道:“他的确很厉害,我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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