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眼冷面寒霜的江静雅,不知道为啥我突然想笑。
记得第一次看到她这幅表情的时候,还是两三个月前,那会儿我刚失业,和钱龙在杨晨的烧烤摊上混吃蹭喝。
恰巧碰上有人抢了她的包,我当时好心帮她,结果她连句谢谢都没有,所以琢磨着故意逗逗她,结果被她一记“断子绝孙磕”差点干休克,从那天起我就对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有了印象。
有时候必须得承认,缘分这玩意儿,其实就跟拜佛似的,信则有,不信则无,心诚则有,心不诚则无。很奇妙也很难以言表,当时的我和她绝对不会想到,我们会有一天变成这样。
“你笑什么笑!”江静雅掐着小蛮腰朝我哼唧。
“少来了,咱俩又不是夫妻,你管我那么多。”我撇撇嘴,从兜里又掏出烟盒,打算再叼起一支。
“王朗,你信不信我把你烟盒抢过来全部撅折。”江静雅皱着好看的杏仁眼指着我威胁。
钱龙贱不拉几的吧唧嘴:“这种时候,我们这些闲杂人等是不是应该往旁边挪挪。”
面对江静雅刀子一般充满杀机的眼神,我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思想,把烟盒又揣回裤兜,指着自己和他们道:“挪个鸡毛,上警局去,咱这一身伤,病床上躺着的阿义,没人给处理啦?”
我们正说话的空当,一台宝来车风驰电掣的奔过来,接着孟胜乐表情惊慌的蹿下车,张嘴就问:“你们没事吧?”
钱龙没好气的臭骂:“你咋不赶到我们几个出殡时候再来呢,一干仗你就没影,一干仗你就没影,咋地你也念过大学呗,大学时候选修的算命是不是?”
“你滚犊子,你以为我想消失是咋地。”孟胜乐白了眼钱龙,恨恨的说:“要不是齐叔安排我去送礼,都不用你们,我一个人干趴下那帮篮子。”
“吹吧你!”我和钱龙异口同声的朝他翘起中指。
嬉闹一会儿后,我问钱龙:“对啦,你们是咋知道这边干起来的?”
“中午你不是让我和大外甥陪着叶乐天喝酒嘛,喝完以后,叶大少温饱思淫欲,非想去静姐店里看看秀秀,然后我们就过去了。”钱龙掏了掏耳朵眼说:“你们从店里打起来,齐叔不是有几个朋友也在咱包间唱歌嘛,就给齐叔去了个电话,齐叔通知的我们,我接电话时候,秀秀也在旁边,秀秀就把这事告诉姜林了,小朗子你挺有招哈,把人藏秀秀那,确实神鬼莫测。”
我没搭理钱龙,眨巴眼睛看向孟胜乐问:“你呢,你又送什么礼去了?”
孟胜乐摇了摇脑袋道:“给段磊送的礼,送了一套古玩字画,我也不知道齐叔拜托段磊啥事,反正段磊满口答应了,让我转告齐叔事情没问题。”
我略微想了想后,摆摆手道:“嗯,这事儿先不唠了,走吧,去趟警局,店里让砸的七零八落肯定还得重新装修,咱几个的血也不能白流,这事儿必须得有个说法。”
“你快歇着吧,我们去就得了。”钱龙深呼吸一口,表情恢复正经道:“我正好也想跟杨晨面对面的聊聊美食广场的事儿,我不方便开口的地方让乐子说。”
“啥意思?”我微微皱了下眉头。
钱龙横着脸低吼:“就字面上的意思呗,他都鸡八要灭咱了,咱还跟他讲个鸡毛的兄弟情义,今天的事儿我打赌就算不是他下的命令,他肯定也知道,那小子昨晚上刚挨完打,杨晨马上给我来电话,说的很直白,这帮货就是跟他混的。”
我摸了摸额头上贴着的纱布呢喃:“会不会显得有点太那啥了..”
卢波波口气梆硬的怼了我一句:“哪啥?当初弄摊子的钱大部分是龙哥找的,他现在想拿回来,难道不应该?行了,你甭管了,这事儿我们心里有数,你赶紧回家里呆着去,让人揍得跟猪头似的,你不丢人我都替你丢人。”
钱龙白了眼卢波波撇嘴道:“说的好像你比他强多少似的,手里攥着枪都被人揍,你俩绝对开创了崇市混子界的新天地,行了郎朗,点到为止我懂,这次我就给他提个醒,如果还有下次..”
“还有下次,我杀了他!”孟胜乐脸上肌肉抽动两下出声。
“行,你们看着处理吧。”我沉闷的点点脑袋。
“新租的房子,我微信上发给你。”孟胜乐掏出手机晃了晃,随即又邪笑道:“算了,我还是发给小雅吧,你路痴,容易迷路..”
我们一伙人从医院门口分开,走出去没几步,钱龙扭过来脑袋朝我挑眉坏笑:“对啦朗朗,大外甥和大鹏陪着贺兵侠去重庆了,这几天,我们都回去住,有啥生理上需要解决的问题,你抓点紧哈,别等我们回去了,你俩还没开始,那就尴尬了。”
“滚你大爷的。”我脱下来鞋子就朝他砸了上去。
从医院门口打了辆出租车后,我和江静雅钻进车里,我侧头看她问:“你是去婷婷家还是上哪?先送你吧。”
江静雅低头沉默几秒钟后,面颊通红的说:“去你那吧,这几天我得监督你会不会抽烟喝酒。”
我眨巴眨巴眼睛逗乐:“姐妹儿,要矜持,你这样会让我胡思乱想的。”
“师傅,开车吧,邯山区新城国际。”江静雅没理我,看了眼手机微信,直接朝出租车司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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