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大壮挑眉龇牙,一脸夸张的表情,我禁不住摇头笑了笑。
“大哥你还别不信。”大壮看了眼小饭馆里面,压低声音道:“贵哥家里真有枪,我咚哥亲眼见过,两把一米多长的喷子,特别吓人。”
我摸了摸鼻头微笑:“呵呵,有枪就是社会人呐?说不准人家过去是打猎的呢。”
“呃..”大壮顿时一愣,凭借他的智商估计也很难猜出来我的心思。
“不扯没用的了,你请我吃饭是吧?那我可随便点了昂。”没理会他的一头雾水的模样,我抓起塑料纸打印出来的简易菜单道:“来只铁锅炒小鸡,整盘铁板牛柳,再来二斤炖大骨,一箱..算了,两瓶冰镇啤酒吧。”
“行,你进去跟贵哥说一声,我和咚哥、尿盆就喜欢吃贵哥的烤鱼。”大壮很是大气的点点脑袋,抓着菜单朝我饭馆里走去。
我端着茶水,一边四处打量一边琢磨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寻找江静雅。
刚刚听大壮的意思,他们几个小瘪犊子属于业余小混混,不过在石市认识的人不少,各种三教九流都有接触,我琢磨着实在不行等刘博生来了,打印出来几个江静雅的照片,让他们帮着到四处寻找一下。
几分钟后,大壮扛着一箱啤酒出来,招呼我边喝边聊天。
不多会儿一辆黑色的老款桑塔纳停到饭馆旁边,接着白天跟我打过照片的董咚咚和尿盆从车里奔了下来,董咚咚额头上贴了两块创可贴,尿盆鼻青脸肿,左边胳膊上还裹着一圈纱布。
见到我后,俩人同时尴尬的缩了缩脖颈,显然他们已经从大壮那里听过了事情的原委,董咚咚换了一件印着“下山虎”的花T恤,干瘪的身材套在衣服里面显得尤为瘦弱,感觉完全就是个营养不良的高中生。
董咚咚走到我跟前,舔了舔嘴皮讪笑:“大哥,白天的事儿,实在不好意思哈。”
毕竟吃人嘴软,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大度样子摆手:“多大点事,没血性还叫年轻人嘛。”
大壮憨笑着摆摆手吆喝:“咚哥、尿盆,刚刚你俩是没看到大哥有多鸡八猛,一个人愣是把邓老二他们一伙给干的没脾气,邓老二还让大哥拿板砖拍了个血鼻子,要没有他帮忙,我今天肯定住院了。”
我笑着点燃一支烟:“说那些干啥,你不请我吃饭了嘛。”
“大哥,我们兄弟仨人是拜把子哥们,你帮大壮就和帮我俩一样一样的,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面,以后在石市有什么事情,你招呼,只要我们能办到,肯定万死不辞。”眼镜男董咚咚很江湖的抓起一瓶啤酒,跟我轻碰一下,扬脖就要对瓶吹。
听到他的话,我反倒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我跟踪大壮的初衷是为了抢劫,再次摆摆手道:“行了,顺手的事儿,犯不上总挂嘴边,都坐下咱们慢慢吃慢慢喝,今晚上我可能得麻烦哥几个帮我找个睡觉的地方,我朋友明天才能来石市,他拿着我身份证,我开不了房。”
大壮很是耿直的开口:“大哥,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今晚上就去我们出租房睡去,离这块不算远,开车也就五分钟..诶卧槽,咚哥,你老踩我干啥?”
我立时间将目光投向董咚咚。
董咚咚不好意思的讪笑:“咱的狗窝有多脏你又不是不知道,让大哥过去住,不是埋汰大哥吗,大哥你别管了,我朋友在宾馆当收银员,待会我让他给你开个房。”
我眯缝眼睛分别扫视几眼仨人,笑盈盈的点点脑袋没有作声。
人这玩意儿别看都是两个膀子架一个脑袋,但是脾气秉性绝对比鱼的种类还多,傻得、聪明的、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揣着糊涂装明白的,各式各样的人都有,而这个董咚咚明显就属于比较聪明谨慎的那一类。
尿盆端起酒杯,高高举起:“大哥,我敬你一杯,我们仨人从小一块长大的,属于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听到他这话,我的心口禁不住微微一颤,深呼吸两口道:“来,干了!”
男人和男人的交往其实非常简单,无非是三两支烟,几口小酒,就能迅速拉近彼此间的关系,几杯酒下肚,我和这小哥仨也渐渐熟络起来。
董咚咚递给我一支烟轻问:“大哥,你咋称呼啊?”
我捻动手指头微笑:“叫我王朗吧,咱几个差不了几岁,别总哥长哥短的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是啥团伙呢。”
董咚咚很会来事的出声:“我们仨都是十八岁,肯定比你小,还是叫朗哥好。”
我乐呵呵的打趣:“擦,那大壮和尿盆长得是属实显老,我站他俩跟前,感觉跟站我二舅旁边一样。”
这话我真没夸张,大壮还好点,只是瞅着人高马大,而尿盆活脱脱就是一副三十多岁的模样,加上他满脸坑坑洼洼的肉疙瘩,说他儿女双全我都信。
“唉,穷是原罪。”董咚咚叹口气道:“我们仨辍学辍的早,我学历最高念到初二,他俩小学六年级毕业就开始从社会上晃悠,不是跟你吹朗哥,我们对石市的了解比巡警还熟悉。”
一听他这话,我立时间眉开眼笑:“那敢情好啊,过两天我还真有点麻烦事情需要你们帮帮忙。”
这时候大壮昂头朝着饭馆吆喝一声:“贵哥,出来喝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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