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闪烁,夜色撩人。
只可惜本该静谧无比的夜晚,此时却警笛声响作一团,满大街都是闪着红蓝警示灯的警车、救护车,其中还夹杂着两台消防车。
警察是在人差不多都已经散去以后赶到现场的,他们来的时候,我们这边的大部分兄弟都已经撤了,而邢虎手底下那伙小马仔们也几乎全换做鸟兽散去,跑的无影无踪,现场只剩下我和一直躲在暗处开黑枪的郑青树和周德。
旅馆内的所有监控都被钱龙他们走的时候拿走了,能证明这里确实发生过一场群殴的除了满大街的狼藉和杂乱,再无他物。
唯一令我疑惑不已的是那个叫李伟胜的越蓝人竟然也不翼而飞。
之前我亲眼看到地藏连嘣他好几枪,那小子就算不死,肯定也没有本事逃离。
我站在马路牙子上自言自语的嘀咕:“难不成是被他手底下的小马仔带走了?”
“老板,夜里风大,吃片感冒药吧。”我正怔怔出神的时候,周德举起毛茸茸的大手递给我一片感冒胶囊。
“吃个毛线,话说你今晚上跑哪浪去了?”我斜楞眼睛扫视他,本以为今晚上这种浩大的场面,以周德“炸弹小超人”的性格怎么着也得露一手,谁知道从开始到结束,我都始终没见过这家伙的人影。
周德指了指旁边的郑青树解释:“给小树树保驾护航啊,这块没有太好的狙击点,小树树端枪的时候又听不见,我怕他出啥事就一直守在左右。”
郑青树扶正耳边的助听器,咧嘴笑道:“嗯,对亏了周老大,不然我也不敢心无旁贷的狙击猎杀。”
我笑着拍了拍周德肩膀头夸赞:“成熟了昂,以前我总觉得你丫属于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角儿。”
周德撇撇嘴嘟囔:“老板,你说你一个比我小了快半轮的小孩儿说我成熟,自己感觉怪不怪。”
我瞬间打开装逼模式:“年龄只能代表你比我早吃两年饭,经验却能决定你以后吃什么饭。”
郑青树豁嘴笑道:“诶我去,精辟啊。”
“京P不是心脏地区那边的车牌嘛。”周德很是呆萌的摸了摸自己的发茬装傻。
“跟你这种文盲实在没法沟通。”郑青树白了眼周德,歪脖看向我道:“朗哥,今晚上那个叫白帝的确实有一手,我瞄准器刚打开,他马上就锁定了我的位置,你记不记得他当时站在那儿,朝着西北方向看了一眼,当时我们其实就是躲在那边的楼顶上。”
郑青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七八层高的矮楼。
周德也马上接茬:“对,那家伙好像一眼就看到了我俩。”
“他不简单。”我感慨的点头,狗日得走的时候曾朝着谢天龙和地藏发出有空切磋的邀请,而且听他那意思是打算一次性挑战两人,谢天龙和地藏的实力无需多言,白帝敢放这样的狂话,不排除装逼的可能性,但我想更多还是对自己实力的肯定。
正说话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像是带队的中年男人在几个身着便服的青年簇拥下走到我们跟前,带队的胖乎乎的,挺着个跟身份极不匹配的啤酒肚,吊眉臊眼的看向我:“你是王朗啊?”
我漫不经心的轻问:“敢问,你哪位啊?”
他掏出黑皮小本的工作证在我眼前晃了晃,冷笑道:“我是巡导组的负责人,还有什么疑问吗,你是不是王朗。”
“对呀,我叫王朗,需要看下身份证不?”我吐了口烟圈站直身子。
他摸了摸嘴边的胡茬,操着夹枪带棒的语气往我跟前又迈了两步冷笑:“最近你挺火的,半个羊城都在传你的名字。”
“出名会犯罪不?大概判多久?您让千万别吓唬我,我从小心脏就不好。”我毫无畏惧的眨巴眼睛反问。
他被我噎的一愣,随即拿手指头戳着我胸口低喝:“别太狂,从今儿开始我盯上你了。”
“好嘞,我记住啦,我家是崇市那边的,平常住在天河区的头狼酒店,找不着我的时候,您可以去那边蹲点。”我往后倒退一步,避开他的手指头,双手抱拳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多谢老哥提醒。”
他板起脸,调门瞬间提高:“少跟我称兄道弟,今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解释不明白,咱们就找个能说清楚的地方慢慢聊。”
“不是,你让我跟你解释什么玩意儿?跟我有关系嘛。”我佯作一脸迷茫的出声:“我跟我哥们晚上出来夜跑,正好看着这边有打架的,就凑过来看看热闹,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是北方人,闲的没事儿就爱找热闹看,哪块热闹去哪块。”
说着话,我拍了拍后脑勺,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指向之前邢虎被钉死的地方补充道:“不过我还真亲眼目睹了一起凶杀案,一个自称白帝的家伙拿三把匕首给人攮死了,老鸡八凶残了。”
“朗哥,是四把。”郑青树笑吟吟的补充。
“对对对,四把匕首,每把匕首都有这么老长,可特么吓人啦。”我表情夸张的比划两下,此刻邢虎的尸体已经被人抬手,现场只余下邢虎死前造型的白色轮廓。
他深呼吸两口,棱着眼珠子跟我玩心理战:“王朗,你别跟我嬉皮笑脸,具体怎么回事,我来之前已经有过大概了解,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得,你也算有名有姓的人物,真当这么多人面前把你带走,你不嫌丢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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