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钟,福田区一家音乐餐厅里。
我、杨晖、魏伟以及一大群小青年围坐一桌。
不远处,两个驻唱歌手正抱着吉他,声情并茂的杵着麦克风高唱:“你那么爱她,为什么不把她留下...”
地方是魏伟订的,咱不知道现在年轻人吃饭为啥会选择这么闹哄哄的地方,不过看他们玩的挺尽兴,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同起几杯酒后,一群小伙子们也彻底放开了,纷纷冲我举杯。
“朗哥,我敬您一杯,您干了,我随意...啊呸,您随意,我干了!”
“老板,敬您一杯...”
连续陪着他们喝了好一会儿,我感觉实在有点吃不消,才招呼魏伟和杨晖替我挡酒。
而我则趁机夹了几口菜,同时笑呵呵的打量这群家里的新兴力量。
这帮人几乎都是杨晖带过来的班底,也有几个是跟随魏伟从阿城来的,到公司的时间都不算长,加上平常也没什么机会碰头,所以除了陈晓以外,也全挺陌生的。
见我目光流转,陈晓满脸通红的凑过来,朝我低喃:“哥,这杯酒我必须得敬您,要不是您,我就算再奋斗几十年也不可能从鹏城买得起房子,现在我家里都说我有本事,不少亲戚家的孩子还想过来投奔我。”
“不用谢我,那是你拿命换来的。”扫视一眼他还套着厚厚纱布的手掌,我端起酒杯碰了一下,随即又道:“最近遇上什么麻烦没?我看你今晚上好像有点心神不宁的样子。”
“我吗?”陈晓指了指自己脸蛋,马上拨浪鼓似的摇头:“没有啊,绝对是您看错了,我现在有吃有喝,不知道有多开心,怎么可能会心神不宁呢。”
“少特么喝点吧,自己不知道自己有伤在身,真想打破伤风是咋滴!”杨晖也凑过来脑袋,板着脸训斥陈晓一句,然后将他杯里的酒一股脑倒到自己的杯中。
别看他是呵斥陈晓,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才是真正的呵护。
魏伟替我夹一筷子菜,笑盈盈的努嘴:“没事儿,陈晓能喝,有时候我俩都能造一瓶,只不过喝多了容易话痨,是不是晓哥?”
“大二哥,您快别折我寿了。”陈晓尴尬的缩了缩脖颈。
魏伟哈哈一乐,又朝着杨晖开口:“话说,他小二哥,咱俩碰一下呗,今天在车里,咱俩闹得有点不愉快,你不会跟我记仇吧?”
“说特么啥呢,咱俩吵架是因为工作,都巴不得家里越来越好,私底下永远不会翻脸。”杨晖拿胳膊肘怼了魏伟一下,两人很快又嘻嘻哈哈起来。
吃了几口菜后,我闲聊似的,指了指陈晓一众青年,冲着杨晖询问:“诶小晖,你和这帮兄弟认识挺久了吧?我记得你说过,这帮弟兄们都是你从鸡棚子里保出来的。”
“跟陈晓和刚子认识时间最久,其他人要晚一些。”杨晖想了想后,胳膊一左一右搂住陈晓和另外一个虎头虎脑的年轻人道:“我和陈晓在一起经历的事情最多,之前在山城,有次我喝醉酒和人发生冲突,差点被砍死,就是陈晓替我挡的刀,喏...你看,他后脑勺这块,现在都有条疤,不长头发。”
说话的过程,杨晖指了指陈晓的后脑勺,朝我介绍。
陈晓憨厚的抓了抓额头干笑:“二哥,你说这话外道了,我是跟着你混得,这条命给你都无所谓,再说后来你为了替我报仇,把对方手指头都给剁了两根,还进去蹲了两个多月,我都记着呢。”
魏伟坏笑着调侃道:“得得,为了你们的兄弟情深,吹一瓶呗。”
“就是,必须吹一瓶!”
“小二哥偏心陈晓,咱们谁不知道呐。”
“吹瓶,吹瓶!”
桌边其他青年也纷纷拍桌子起哄。
闹腾中,陈晓和杨晖共同起了一瓶酒。
眼见大家又都玩到一起,魏伟打着酒嗝,凑到我耳边,声音很小的念叨:“哥,咱俩一块上个厕所吧,我怕黑。”
片刻后,我俩一块来到厕所,外面的喧嚣也瞬间被房门挡住,一下子安静了很多。
魏伟没有马上解裤腰带,而是机警的将蹲便隔间门一扇一扇推开,确认没有人以后,才“咔嚓”一声将厕所门反锁上。
我绕有兴致的笑问:“咋滴,搞得这么神秘兮兮?”
“啪!”
魏伟看了我一眼,突然抡圆胳膊就是一巴掌掴在自己脸上,因为动作太大,直接给自己都给干破了。
他这一巴掌打的猝不及防,我压根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喝多了啊?”我皱了皱眉头出声。
“啪!啪!啪!”
魏伟也不吭声,疯了一般左右开弓,对着自己的腮帮子狂扇好几下。
“你踏马咋回事,给我喊厕所,看你耍酒疯啊!”我迅速拦住他,愤怒的训斥:“你要再不好好说话,往后别特么喊我哥,咋滴!一喝点逼酒就变身!整一出你卡我脸呢?”
“哥,我对不起你。”魏伟的眼圈突然红了,咬着嘴皮“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声音颤抖道:“前段时间,我喝多了,跟小晖他们瞎叨叨,说如果不是你,我爸就不可能没,我有今天全是拜你所赐,还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当时我真是懵了,第二天小晖把这事儿学给我听,我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瞅着匍匐在地上的他,我沉默几秒钟,抓住他胳膊往起拉拽:“起来吧,地上多埋汰,你也不嫌味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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