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该说啥了。”连蔓儿叹气道。去老宅帮忙,被留下一起吃饭,赵氏和连叶儿要看周氏的脸色,被周氏贬斥,但估计在连老爷子那一桌上,连老爷子和连守礼父子俩的气氛应该是无比和谐的。
“我明白。”连叶儿就道,她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毕竟,事情还可能更糟糕。连守礼没等答应和老宅合着包饽饽,这已经让她省了很多的心。
等送走了赵氏和连叶儿,连蔓儿就将这件事情跟张氏说了。张氏也只有摇头叹息。
“这种事情,咱们是没法子的。”张氏道。
“说的没错。”连蔓儿点头。
只要连守礼对老宅还有着某种需求,连叶儿一家与老宅的关系就一直会是这样,不会发生根本的变化。而连蔓儿一家,只能尽力给连叶儿一家帮助,却不能过多、过深地介入连叶儿的家事当中去。否则,就会出现各方面都不想看到的结果。
这就是为人处事的分寸。
连守礼跟着连家的管事去镇上,很快就将第一批木头买了回来,先拉到连蔓儿家给连守信看了,就拉去了连守礼家。
连守礼向连守信保证,将手头最后一件活计做完,最多也就是三天之间内,就会开始打学堂所需要的桌椅。
涉及到木工活计,连蔓儿一家对连守礼是完全的信任。
下晌,一家人正商量着事,外面进来人禀报说连守礼和连继祖来了,要见连守信。
“他们是一起来的?”连蔓儿就问。
“是一起来的。”下人就答道。
“让他们等一会,我这就来。”连守信挥了挥手,让人先下去。
“他三伯和继祖一起来,这肯定是有啥事啊。”张氏就道。而且肯定事关老宅。
“应该还是大事。”五郎就道。
“好不容易消停了几天,这是又要闹哪出!”张氏叹气。
“我去看看吧。”连守信皱眉沉思了一会,就起身道。
连守信去了前院,连蔓儿打发了小丫头去探听消息,很快,连守信就从前院回来了。
“……老爷子让我晚上上老宅吃去。说是新包的饽饽,还买了肉。”连守信就告诉张氏和几个孩子道,“还说让你们娘儿几个有空也一起去。”
原来连老爷子打发了连守礼和连继祖两个人来,是请他们过去吃饭。
“这可是以前没有过的事情。”连蔓儿就笑道。
“让继祖哥一个人过来还不够,还让三伯也一块来请。这么郑重其事,这么看重……”五郎话说了一半,就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不过大家伙都听明白了,他们也和五郎有着一样的想法,那就是请吃饭肯定是幌子,连老爷子这是有事要和连守信说。肯定还不是小事,而是大事。
“还买肉了,不知道得是多大的事。咱要真去吃,我奶还不知道得咋心疼那。”连蔓儿就压低了声音笑道。
“孩子他爹,那你答应了没?”张氏就问连守信道。
“没,没有。”连守信坐在炕沿上说道,“我让他三伯和继祖回去了,我跟他们说,我一会就去看老爷子。我跟继祖说了,不让老爷子预备饭。我去看看老爷子,有啥话唠完了,我就回来。”
老宅请吃饭,还买了肉,那么做饭的时候周氏不是掌勺,就得监工。连守信可不敢让周氏因为他而劳动,就算周氏当面不说什么,背后骂他他就犯不上。而且,买肉还花了钱,周氏肯定是心疼的。
分家之后,历来都是连蔓儿一家给老宅送钱送物,老宅一直都是只进不出,已经形成了习惯。为了请连守信这一股人而花钱,周氏肯定心里不痛快。
连守信是不敢去吃这顿饭的,也不会让张氏和几个孩子去吃。
可连老爷子有事要和他谈,他还是得去。这种事情终究是回避不了,而且连守信对连老爷子和周氏还是不忍。
总而言之,连老爷子开口,这个面子要给。
“去看看,听听我爷说些啥,这样也好。”连蔓儿想了想,就点头道。
连老爷子竟然要请她们吃饭,就说明连老爷子这是下定了决心。即便是找借口回避,也只是暂时性的,并不能够解决问题。而如果连老爷子发起急来,又犯病,或者闹出些别的事情出来,那就更不好了。
“几天没去老宅了,我们也去看看我爷我奶吧。”连蔓儿就道。
连老爷子要跟连守信唠大事,而且显然是做了充分的准备,连蔓儿担心连守信应付不来,所以打算跟着一起去。
五郎和小七就说也要跟着去。
“我就不去了,家里还有事。”张氏就道,“也省得老太太见了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她还得生气。”
一家人商量好了,就都穿了大衣裳往老宅来。
入冬以后下了几场雪,进村的路边还有积雪没有融化,行人踩出来的小路上倒是没什么积雪,不过偶尔会有小块的冰面,因为天气寒冷,那是雪融化成水之后又被冻结而形成的。
一家人也没坐车,就带着人一路走进村里。因为是阴天,还刮着北风,街上的行人稀少,不过看见了他们,都会停下来,打声招呼。还有人在屋里闻讯也赶了出来,小心地向连守信询问开办学堂,让三十里营子和临近村庄的小孩都能够进学堂念书的事。
虽然还没开始增建房屋,但是连蔓儿家已经买了木头,让连守礼打桌椅,有心的人一打听,也就知道了学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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