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最后一天,求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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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氏没有来,不过商怀德和商宝根都陪商宝容一起过来了。商宝容被张氏请到后院说话,商怀德和商宝根都在前院,跟连守信说话。
连蔓儿见商宝容来了,也从西屋过来,陪她说话。
商宝容红袄绿裙,发髻高挽,上面插了两根簪子,还簪了两朵绒花。年轻的姑娘即将成亲,脸上难免带着些娇羞,还有遮掩不住的喜气。商宝容的模样本就漂亮,这个时候就更加艳光四射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漂亮的人物谁都爱看,张氏又喜欢商宝容的性情,因此待商宝容着实亲热。
“……这十里八村的全算上,没一个比得过你这个模样性格的,老关家能定下你,真是积了德的人家……”张氏就赞商宝容。
商宝容虽然爽朗,也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就低下了头,露出一段雪白的脖子来。张氏看见了,又将商宝容上下打量了一回,连连点头。
“模样好,身段也好,老关家是捡着了!”
商宝容皮肤白皙,身材略有些丰满。这两样,偏就是这个年代大家相看媳妇最看重的两点。商宝容有这两样优点,就是面容长的平常些,在众人眼中也是美人,何况她的面容还那么俊。
张氏和商宝容虽然辈分相同,但年岁相差的很大。张氏看商宝容,有的时候是拿长辈看晚辈的眼光去看的。她这样喜欢商宝容,也有一点她自己的小心思。
连蔓儿在旁瞧见了,不免心中暗笑。
“四嫂,你今天是咋地啦,咋净说这个。人家跟你说正经的那,……到那天,四嫂你可一定得来,蔓儿也来。……我家在这边独门独户的,我也没啥别的近人。跟四嫂这边,就是最近的。我跟四嫂也最说的来。”商宝容抬起头,红着脸,笑着对张氏道。
原来,商宝容今天过来,是特意请张氏在她成亲那天去关家赴席。
因为打算要去府城住些日子,这家里家外有许多的事情要调停安置,所以张氏这些天都很忙,本来并不打算去关家坐席。今天送添箱礼,被问到的时候,张氏也把这个意思透露了出来。
现在,商宝容特意又来请,张氏就有些为难了。
“我知道四嫂事多、忙,四嫂去了,就坐一会回来。好歹……不看别的,就看咱们这几年相处的情分。”商宝容就抓住了张氏的手摇晃,带着点撒娇、央求的语气说道。
商宝容说的是实情,商家在这里只有她们一户,也没有别的近亲,就是大周氏和周氏这两门亲眷。虽然这几年,商家在三十里营子和镇上随礼随的很广,但真正结交下来的人并不多。况且,那些不过是寻常乡邻,和家人、亲戚还不一样。
婚丧嫁娶大事,越多的亲眷到场,才越有体面。商家独门独户,商宝容又只有一个兄弟,这次嫁过去,如果亲戚去的人再少,就更显得她娘家的孤来,往后她在婆家,在婆家村里就气势低矮了些。
而且,连守信、张氏这门亲眷,又与别的亲眷不同。他们登门与否,对关家、商家和商宝容的差别都非常大。
张氏很喜欢商宝容,自然不忍将她一个年轻姑娘往势力那方面想。商宝容这样求她,她就有些心软,可一家人本说好了,她不去赴席的,这个时候,她就很为难,下意识地去看连蔓儿。
商宝容就松了张氏的手,扭过身来,抓了连蔓儿的手。
“蔓儿,你和你娘一块来。枝儿、二丫、芽儿、叶儿她们都来,家玉也说了要来,你们有伴,大家一块热热闹闹多好。……我是真的没别的近人,就和你们亲。”商宝容这么说着,眼圈就有些发红。
“……是真的有事,不然哪能不去。亲戚份上,也不用特意来请。”连蔓儿就笑道,见商宝容神色有些黯然,就又道,“你又特意来,我娘和我哪能不念你这份情义。……咱们平常交好,谁不知道。”
“这天渐冷了,我娘身上有些病根,这几天有些不好,本来是不出门、也不管事。给你的添箱,一件件都是她亲自准备的。今天也就稍微好点,就特意去看你,也是在咱们的情分上。”
“到时候,一定会去人的。”连蔓儿最后又道。
连蔓儿的话说的是极明白了,最后还留了余地,商宝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往后,离的也不远,你们家也有车有辆的,咱们经常走动。就是你们家用车不方处,你想来了,托个人捎信儿给我,我派车接你去。”张氏就说道。
关屯到三十里营子,也不过是四五里地,一般的庄户人家闺女玩似的就走到了。可商宝容是小脚,平常在家既不下地干活,也不大走路。可以想见,往后她回娘家,也必是要坐车的。好在她娘家婆家都有车可以代步,她自己还有不薄的嫁妆,关家也富裕。
两家定亲的时候,商家是有言在先的。商宝容嫁过去之后,不下地做粗活。关家也很痛快地答应了。商宝容这两年挑挑拣拣,最后定了关家,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商宝容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去前院会同了她爹和兄弟,一起回家去了。
连守信就走到后院来,随后,五郎和小七也跟过来,一家几口在炕上坐了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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