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太阳已微微西斜,深秋午后的阳光依旧炽烈逼人。
此时的吴村老屋却是一片愁云惨雾,不时有低低的哭泣声传出,更多的还是一群男子肆无忌惮的狂笑,还有肆意妄为的大声训斥和辱骂。
“大爷大爷,烦请高抬贵手给村里留点吧!”吴村村长也是吴氏一族族长吴老根,躬着腰小心翼翼连连拱手求饶。
“你个老东西滚一边去,再罗罗嗦嗦老子一刀劈了你!”
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落腮胡子,左脸上有一道食指粗细狰狞伤疤的中年土匪一把推开吴老根。
吴老根老身子骨哪受得了如此大力,脚下一个踉跄没稳住身形,一屁股坐在地上狼狈万分,引来附近两名土匪一阵哈哈大笑。
“爹,爹,爹您怎么了?”
周围几十号吴村村民个个满脸怒色,攥紧了拳头却是敢怒不敢言。只有老根村长的儿子吴天明不顾一切冲了出来,一边扶起自家老父一边瞪眼怒视着行凶土匪,额头青筋一蹦一蹦的狰狞可怖。
“哟呵小子你瞪谁呢,再瞪,再瞪老子一刀劈了你!”
那落腮胡土匪牛眼一瞪凶光暴闪,手上一米来长厚背大砍刀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烁噬人凶芒。
“大爷大爷,小儿不懂事冒犯了大爷,还望大爷大人大量放过小儿一马!”
吴老根一张皱纹横生的老脸吓得煞白,不顾身上传来的剧烈疼痛急忙软语求饶。
周围村民惊呆了,吴天明也惊呆了,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老根村长如此低声下气软语哀求过?
不自觉的,心中涌起一股哝哝的酸涩。
“哈哈,老头你很会说话嘛!”
那落腮胡土匪满脸红光哈哈大笑,大手一挥眼中满满都是自得之色:“今儿个大爷心情高兴,就不计较这小子刚才的冒犯了!”
“谢谢大爷开恩,谢谢大爷开恩……”
吴老根连连哈腰躬身,一只苍老有劲的大手紧紧攥住自家儿子,感受到手上传来的阵阵颤抖,明白儿子此时的心情十分激动,急忙暗暗摇了摇诗意儿子不要冲动,等安全度过此次劫难再说其它。
此时吴村老屋空地一片嘈杂,五名土匪哈哈狂笑肆意妄为,驱赶着十来头大肥猪还有大头大水牛,大水牛背上还驼着几只鼓囊囊大草袋,里面都是村民家中搜刮的财货,他们一人手上还抓着几只鸡满脸都是兴奋红光。
周围人家大门洞开地上一片狼籍,好似遭了贼一般,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
几十号吴村村民围在空地四周默然无声,虽然一个个眼神喷火恨不得择人而噬,但慑于土匪凶威却是没一个敢跳出来闹事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土匪们搜刮他们的家财却是做声不得。
而距此不过二十来米远的茂密山林中,吴可三兄弟正静静潜伏等待时机。
突然,三人藏身处的枝桠一动,发出哗啦啦一阵脆响。
“二牛你干什么,给我蹲下!”
吴可低声怒喝,右手搭在二牛肩膀上猛一用力,硬生生将这小子压了下来。
“堂哥快放手,我要杀了那帮混蛋!”
二牛黝黑稚嫩的脸上满是愤恨,奋力挣扎想要起身却是不能。不过他倒也知机,声音压得低低的灭闹出太大动静。
“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别冲动!”
吴可怒喝出声,目光炯炯满是凌厉:“如若不能一举干翻那五名土匪,说不得会波及村人出现不必要的伤亡!”
被吴可的凌厉目光一逼,二牛强压下心头烦躁,不爽道:“堂哥,理那帮窝囊废作甚。平日里一个个不是神气得很么,遇上事就成软脚虾了!”
“你小子胡说什么呢?”吴可厉言轻责:“怎么说都是自家族人,平日里有些磕磕绊绊闹些矛盾没什么,真到了要紧关头还是要一致对外滴!”
“我心里就是气不过!”二牛怒哼出声,摆了摆手像是赶苍蝇一般,无奈道:“好了堂哥咱不说这些烦心事,还是说说怎么对付那五明土匪吧!”
吴可压低了声音招手道:“你们俩附耳过来,等会那五名土匪分开押送猪牛之时,咱们就这般这般……”
三颗年轻的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
不愧是干土匪的,警觉性就是高。
尽管已完全控制住局面,整个吴村老屋也没人胆敢跳将出来闹事,但那突然冒出来的五名土匪依旧隐隐占据有利地势,呈包围状做好了随机应变的准备。
不管里面闹腾成啥样,总有一位精壮土匪手持大砍刀游荡在老屋与打谷场结合部,看似闲散其实是作为警戒哨用。
而偌大的老屋空地,则始终有两位持刀土匪威慑愤怒不已的村民,不时哈哈狂笑挑逗一下砍刀凌空虚劈。那在西斜阳光下泛着冰冷光芒的刀光,时刻提醒着村民们要‘保持冷静’。
真正动手搜刮财物的土匪也就区区两人而已,可几十位村民却是敢怒不敢言,只得眼睁睁看着土匪肆无忌惮搜刮自家的财物而无可奈何。
幸好这帮土匪好象有什么顾忌一般,行事虽然粗野但没有做得太过分,只要村民不阻拦他们也不主动伤人。尽管不时口花花吹口哨调戏村中姑娘,但好在没有更过分的恶劣行径。
而且这帮土匪看起来很赶,并没有仔细搜索村民家里,搜刮到了满意的财物之后便立刻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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