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你小子够威风啊!”
回去的时候天边已是彩霞漫天,沙堆乡勇队吴天明小队全体成员排成整齐一字队列,脚步轻松行进在乡间小路上。
回想皮家岭发生的一幕幕,吴天明倒也没有被抢班夺权的愤怒,只有顺利解决事端的轻松和自在,忍不住调侃跟在身边的满脸横肉乡勇青壮。
“哈哈,只要天明老大你不怪我抢了风头就好!”
那满脸横肉的小六子搔了搔头很不好意思,牙低了声音哈哈傻笑道。
“你小子真是的,当时怎么能那么莽撞冲动呢?”
不待吴天明说什么,跟在另一边的清秀乡勇青壮却是满脸严肃,狠狠瞪了同伴小六子一眼埋怨道。
“我这不是把事儿解决么,书生你是不是羡慕嫉妒了?”
满脸横肉的乡勇青壮小六子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笑嘻嘻反问。
“你……”
被说中心事,叫‘书生’的那位清秀乡勇顿时面红耳赤,怒瞪着‘口不择言’的同伴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
见气氛不对,吴天明急忙开口插了进去,挥了挥手示意两位不要再闹了,脸色一板微微感叹道:“小六子做得没错,最起码从最后结果来看就是如此!”
闻言小六子顿时眉开眼笑,频频向对面的同伴书生使着得意眼色,好象在说:‘看吧看吧,连队长都说我做得不错,你小子就羡慕嫉妒恨去吧’,只不过他那一脸横肉连连抖动却是更添几分凶恶。
见同伴如此没脸没皮得瑟不已,只气得另一边的书生一时说不出话来,连忙转过头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摇了摇头,对身边这两位整天斗嘴,啥都不让啥都想比一比高下的心腹小弟无可奈何,只得岔来话题满脸严肃对小六子说道:“这次是咱们占理,皮家岭村民又有顾忌不敢与乡勇队彻底翻脸,这才躺事情轻松解决!”
“你小子那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说错了么?真以为就你能打啊,以后可不要再如此冲动,能够沟通的时候还是要尽量沟通,免得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误会,到时候后悔也晚了!”
“天明老大,你小心得太过了吧,没见皮家岭那帮村民在我动手的时候,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么?”小六子满脸不服反驳道。
“哼,你小子知道个屁!”
另一边的书生急忙转头过来,满脸不屑冷笑道:“田明老大不是说了吗,皮家岭村民那是顾忌咱们乡勇队,而不是怕了你小子!”
“你小子还真别不服气,当时要不是有天明老大在那,你小子动手试试,不引来皮家岭村民的愤怒攻击才怪!”气恼刚才小六子的得意忘形,书生说起话来尖酸刻薄极尽嘲讽之能事。
“你你你……”
小六子明显有些笨嘴笨舌,说起道理来明显比不过书生,一时张口结舌气得只能‘你你你’的连连怒叫,一张满脸横肉的脸孔涨得通红更增几分狰狞。
“好拉好拉你们两个别吵拉,小六子这次做得不错,即时出手震慑了皮家岭村民,也避免了出现其它意外的可能。不过记得不可骄傲自满,以后做事前先过过脑子,不是每次都能靠拳头解决麻烦滴!”
吴天明急忙两吵闹不休的两位心腹小弟拉开,和稀泥道:“书生说的也没错,你小子别不服气,有本事去其它村子露一露威风试试,就你孤身一人哈,看那些村民们会不会撕了你小子!”
……
“哎哟哎哟,乡勇队那帮混蛋下手可真狠啊!”
不说小六子和书生这两位乡勇骨干在回去的路上连连拌嘴互不相让,搞得吴天明一阵头大急忙和稀泥忙得不可开交。
再说皮家岭这边,待突然杀奔而出的小队乡勇人马离开后,皮家岭村民愤愤骂了几声混蛋,便毫不客气将瘫软成泥浑身青肿连眼睛都快睁不开的二流子皮猛扔回了家中陈旧破烂的木板床上,而后一轰而散没有丝毫想留下照顾的意思。
开什么玩笑,皮猛这厮在村里名声可不好,是个滚刀肉似的角色,而且脸皮奇厚擅长打蛇随棍上,躲都来不及呢哪还会主动送上门去?
能够鼓起勇气跟乡勇队来的小队人马好一阵对峙,还是看在同一宗族份上不想让外村看了笑话,不然谁会在乎你个二流子的死活?
更别说这小子与那在肖家岭落草的堂兄关系匪浅,时常互有来往,村人们如非迫不得已谁都不想跟土匪强人沾上关系,万一受了牵连那可是杀头的罪过,躲都来不及呢谁还会傻傻的凑上去找不痛快?
于是乎,刚才在‘外人’面前还同仇敌忾的皮家岭村民们,一个个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只留下始作俑者皮猛孤零零一人躺在陈旧的木床上嘶哑哀嚎,却是再没村民多看他一眼。
浑身上下传来的阵阵剧痛像毒蛇般嘶咬吞噬他的心灵,青紫肿胀的脸庞在痛苦中早已扭曲变形,嘴里不时发出‘嗬嗬嗬’的轻微痛苦闷哼,一大一小两只眼睛中不时射出道道怨毒凶光。
“哼,哼,哼,乡勇队的混蛋们给老子,老子等着,老子不会,不会放过你们滴咝……”
这小子确实是块滚刀肉,一边轻声低吟痛哼,还一边不停狠声咒骂,配合那双凶光闪闪却大小不一的眼睛,怎么看都给人一种凶神恶煞般的狠厉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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