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天刚蒙蒙亮,时隔半月之久,沙堆小镇居民再一次听到天灯岭上传来响亮的号子声,心中不知怎的竟觉得分外亲切。
之前半个月时间,乡勇队协同民团青壮横扫石南等附近三个乡镇,连挑匪窝的胜利消息连连传来。
刚开始时镇民们还开心高兴一会,可是胜利的消息多了也就麻木了,甚至隐隐还感到一丝危险害怕。
尼玛乡勇队和民团这么不要命的得罪附近的土匪,难道就不担心那帮亡命之徒打击报复么?
随着时间推移,一位位乡勇队和民团战死青壮的尸体送回,还有那些受伤青壮凄厉的哀嚎惨叫,都让镇民们心坏忐忑担忧不已。
幸好附近村子都有护村队,在这等农闲时期每日都能聚集不少村中青壮巡查警备,倒也让镇民们心中稍微有那么一丝底气。
现在好了,乡勇队和民团主力终于返回了,以前每天早上那种有扰人清梦感觉的号子声有响亮起来,镇民们的心也终于放回了肚子。
“哈哈,民团那帮家伙吃错药了吗,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勤快了?”
当早起的镇民,还有附近感激的村民看到民团驻地营门大开,一队队民团青壮蔫头耸脑跑出去时,惊碎了一地眼镜碎片。
“打起精神来,妈的看你们那是什么表情,昨晚没睡好吗?”
王大喜的怒吼声在民团队列响起,震得一干民团青壮们耳朵嗡鸣作响。
“王老大,用不着这么认真吧?”
有那跟王大喜关系熟的,之前又没这么经历过吴可在民团那段时间严苛的家伙,忍不住心头郁闷埋匀速奔跑一边怨道。
“妈的你知道个屁,咱们要是再不努力奋起,还不知道被乡勇队那帮家伙甩出去多远?”
王大喜心头怒火汹涌,这大半个月的剿匪经历让他受到极大刺激,强忍住耐心头喷薄欲出的火气,阴沉着脸低声咆哮道。
那位与王大喜关系不错的民团青壮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过了会儿感觉浑身不得尽还是没有忍住,他有些不服气道:“乡勇队那帮家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比狠么谁不会啊?”
“是啊王老大,咱们也不比那乡勇队差!”
“比狠咱们也不差,没必要这么认真吧?”
“……”
显然开头那位民团青壮小弟的话,说到一干民团青壮心坎里去,见有人开头便忍不住心头怨气纷纷开口跟进。
“你们这帮混蛋知道个屁,啥本事都没有整天就知道瞎嚷嚷!”
王大喜再也没忍住心头怒火,猛然停下指着手下小弟一阵破口大骂:“妈的你们既然这么有本事,之前在大坪和北港的时候怎么那么怂,别跟老子说你们那是故意放水,有本事学着乡勇队来个十里急行军试试?”
刚才还一个个不‘含糊’的民团青壮顿时哑了火,一个个耸拉着脑袋不敢说话。开玩笑,跟乡勇队那帮牲口做十里急行军训练,不累得半死才怪,他们还没那么傻!
“哼哼没那本事吧?”
王大喜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站在松软潮湿的乡间田埂上,任由秋末微带冰冷的寒风吹拂,头脑冷静心中却是怒火熊熊,既是队手下小弟不争气的愤恨也是对自己‘无能’的厌恶。
这次历时半个月,波及附近三个乡镇近十处匪寨的‘剿匪战争’,给了他太大的刺激和触动,这才知道不知不觉中民团与乡勇队已经慢慢拉开差距。
刚开始时对石南土匪发动突袭时,民团青壮还能跟得上趟,能在具体的剿匪战斗中发挥极其重要作用。
他本人和好友刘大黑的表现就极其出彩,每战必身先士卒奋勇向前,替民团大大睁了一次脸面。
尽管民团在战斗中已经隐隐成了乡勇队的附属,不管是计划制定还是具体行动,除了民团老总有资格提出不同建议之外,其它民团头目便只有旁听接受的分内,这一现状让还存有上进心的他和好友刘大黑十分不满。
民团的表现,至少他手下民团弟兄的表现就一点都不比乡勇队差,凭什么吴可和乡勇队能当家做主而他却只有听命的份?
是,吴可那小子现在是正九品的外委把总,在县城喜昂勇营挂了名的角色。可民团老总李青山更是从八品典薄官身,在县城更加吃得开的人物,怎么说行动都应该以李团总为首才是,就像吴可当初还在民团时那样。
为此,他和好友刘大黑没少在私底下埋怨李青山,认为团总太过软弱。
可是等到联合部队杀队北港,冲进大坪之后他这才明白,民团与乡勇队的相距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全面落后!
时不时的急行军,昼伏夜出的偷袭行动,还有攻打险要的土匪山寨,几乎没有喘息的余地。
民团青壮包括他本人,哪经历过如此‘高强度’的战斗,差点没被拖垮!
可再看看依旧生龙活虎的乡勇队成员,每战奋勇争先士气高昂,无论单兵战斗能力还是配合作战能力都高出民团青壮一截,就算与那些手里沾满鲜血的土匪正面对抗也不落下风!
直到这时,他才深深的叹服,再也没脸说什么民团不比乡勇队差之类的混话。
尽管在那段时间他一直不服输咬牙坚持,每次乡勇队行动他都艰难跟上,虽然战斗时他早已没了力气奋勇冲杀,但他依旧参与了乡勇队小队规模以上大所有战斗,一个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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