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说完了,接下来自然是坏消息了……
咸丰三年正月初一(1853年2月8日),太平军开始撤离武汉。次日,武昌留下1000余名战士为后卫,掩护部队由浮桥渡江至汉阳登舟。
待大部队撤完后,掩护部队从武昌岸开始烧毁浮桥;当晚太平军撤离汉阳。两岸陆军夹护江上战船万艘,顺江东下直奔江宁而去。
尼玛这是坏消息吗,对于即将发动通山收复战的乡勇队来说,明明就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好消息吧?
……
正月十五闹元宵!
通城和崇阳两县乡镇跟村子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之时,高枧的延绵山林里却是寒风凛冽寂静无声。
山林中某块僻静平地上,矗立着一座草顶木壁的简陋小屋,正是当地太平军布置在此的秘密据点。
“妈的这鬼天气!”
两名年岁不足三十的太平军战士窝在四处漏风的小屋里,挤在小火塘边恨事不爽的骂骂咧咧。
也是,大过年的被派到鸟不拉屎的山里来吹风,换做谁心里也会不痛快。
“你小子少说两过,大过年的……”
身边的同伴正拿着树枝拨弄小火塘里的树桩,闻言轻笑打算宽慰两句,可话才刚刚出口便噶然而止。
“怎么不说话了?”
那位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的太平军战士好奇的抬头望了过去,顿时目呲欲裂手中树枝一扔翻身就倒,可惜动作虽快依旧赶不上弩箭的速度。
只听‘飕’的一声闷响传出,刚刚翻身倒地的太平军战士身子猛然一震,而后软软扑倒在地没了声息。
与之相对应的,刚才准备开口宽慰几句的那位太平军战士,正软软趴在地上一枚铁制弩箭箭头破胸而出露出狰狞面容。
屋外寒风呼呼的吹,屋内小火塘里燃烧的树桩不时发出‘劈啪’响声,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响动。
时间又过去片刻,直到屋里那两太平军战士死得不能再死,刺鼻的血腥味冲出简陋的屋子,这时一直潜伏在屋外墙壁阴影处的两名身形矫健的子走了出来,直接推开紧闭的房门窜了进去。
“死了,全部一击毙命!”
其中一位查看了一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太平军战士跟前,满意的点头笑道。
“嘿嘿,对付这样毫无防备的家伙,实在是太过轻松了!”
另一位直接坐到小火塘前,捡起一根树枝调弄了几下,原本昏暗的火光顿时变得火红一片。
等屋子变得更加暖和,他才挥了挥手招呼道:“快过来取取暖,这鬼天气可把老子洞得不轻!”
“谁说不是呢?”
那位查看太平军死者的汉子随口应付了句,将两名太平军已死战士搬到了另一间屋子,而后措着手快步来到小火塘边一屁股坐下。
“给,先垫巴垫巴肚子……”
他刚刚坐下,同伴便用树枝趴开小火塘边沿的黑灰,双手轻轻刨了两下便取出一块外皮烤得漆黑的红薯,随手扔了过来。
“咝好东西,你说蚊子老大是怎么想的,这么个时节派咱们出来做活?”
接过烤得酥软可口的红薯,一边大口往嘴里塞一边含糊不清道。
“可能,咱乡勇队又将有大动作吧?”
同伴的吃相也不咋样,大口吞咽着嘴里的烤红薯有些迟疑道。
“管它呢,队长派下什么任务咱们照做就是,想那么多干啥?”
“说的也是!”
……
高枧太平军地方势力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外围的隐蔽岗哨几乎被清扫一空。
等他们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想要做出针对性应对的时候,他们已经变成了没有眼睛的瞎子没有耳朵的聋子,出了隐蔽营地之后对外界几乎两眼一摸黑。
更让人郁闷的是,高枧太平军地方势力几处大的隐蔽营地四周,不知哪个缺德玩意洒下不少铁蒺藜还有竹刺,稍不小心便可能中招成为伤员。
这一闷棍可被敲得不轻,尽管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可面对乡勇队如此无耻的战术他们也是无可奈何,想要做出反制措施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是没有狠人想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可惜乡勇队布置在附近的斥候实在厉害,只要出了隐蔽营地十之七八都有暴露可能,就算侥幸得脱手头又没有得用的单兵武器,一旦暴露便是个被抓下场。
更可恶的是,也不知乡勇队使了什么手段,临近的金塘不仅多出了几只太眼的民团武装,原本暗地里联系不断的乡亲们也都纷纷反水。虽然没有主动提供他们的活动信息,但想要得到乡亲们的帮助几乎没有可能。
形势一下子变得严峻无比,高枧太平军地方势力的生存空间更被压缩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程度……
还没等他们联络临近的塘湖水匪盟友,塘湖方面便传来告急信息,希望高枧太平军地方势力动一动帮忙牵制乡勇队注意。
这下,形势对于两地太平军势力而言真的危险了……
“塘湖那边怎么说?”
关刀王大财主府邸,吴可大马金刀端坐正堂首位,目光炯炯盯着眼前的报信乡勇。
刚刚过了正月初十,他便秘密来到关刀,亲自主持乡勇队联合地方民团对塘湖水匪通城太平军地方势力的围逼剿。
还是那句老话,塘湖地位太过特殊,单单嘉庆年间便出了十来位进士,举人的数量更是几倍于此,潜势力之大就是武昌知府亲临也不敢‘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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