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可果然没有说大话……
匆匆吃过晚饭后,尽管战士们脸上还带着疲惫,但在各级伍长什长的吆喝下,乡勇队战士还是以最快速度排好队列,然后在哨子声中开始了简单的晚训操练。
可就是吴可口中的‘简单’晚训,也足够楚勇一行将官惊得目瞪口呆,直呼强度这么大真受得了么?
“不就是围着营地跑了几圈,然后又打了几趟拳脚玩了玩兵器热热身子,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么?”
看着一干楚勇将官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终于忙活完手头活计的土狗凑了过来,小声在吴可耳边不屑道。
“你小子别胡乱得瑟,要懂得尊重前辈知道不?”
吴可心头一乐,没好气的白了这厮一眼。
……
那晚的见闻给了以江忠源为首的楚营将官很大触动,可要他们学乡勇队的做法也不可能。
事关自身利益,不大喝兵血已经很对得起良心了,还要他们分出一部分自家利益那是千难万难。
之后的行军途中,他们自然不自然的关注起一同前行的乡勇队。
果然他们又发现了一些很不一般的东西,让他们心惊不已的东西!
在行军途中乡勇队的纪律好得过分,除了那帮斥候人马之外从没见过大声喧哗的,也没看见走着走着便走散了的。
早上出发时排着两行整齐队列,中午和晚上休息时依旧还是两行整齐队列,那种不打折扣的执行力让人看着都胆寒不已。
行走坐卧无不带着一定之规,虽然还不清楚乡勇队这帮小子的具体战斗力,但就他们表现出的军人气息来看,铁定差不了!
之前没注意也就罢了,眼下的发现让一干楚勇将官无不面面相觑瞪大了眼睛,心惊之余感觉实在太过不可思议。
他们同时暗暗示意手下小弟加强与乡勇队战士之间的交流,行军时吆喝呼应闲暇时聊天打屁,顺便比试比试拳脚身手。
越是了解乡勇队就越是让楚勇将官们心惊,不知道吴可那小子是怎么训练出这么一帮精锐的。
明明个人身手一般,可是只要两人一组战斗力立刻飚升,人数越多配合发挥的实力也就越强,过了十人规模比试自己这方楚勇想要取胜艰难无比。
还有尽管在行军途中,但每日必有的早晚两操从没间断过,等等等等发现不胜枚举……
“马的,也不知从哪冒出这么一帮家伙,实在让人看不明白啊!”
一位楚勇将领忍不住发出这样的感慨,身边同僚也都深有同感。
“看不明白就不要看,毕竟是友军同僚,多学着点就是!”
见手下心腹弟兄一副备受打击的摸样,江忠源没有多说什么,他自己心中也迷茫着呢。
……
“可子叔,楚勇那帮将官好象一直在监视着咱们,一有空便问东问西打探个没完,要不要叫弟兄们收敛着点?”
土狗实在受不了楚勇那帮家伙探询的目光,这日中午找到吴可不满抱怨道。
“没关系让他们去,咱们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学的!”
吴可骑在马上摇了摇头,一脸的不以为然道。
“那好吧可子叔!”
土狗一脸不爽的退下,脑子里寻思着怎么给那帮讨厌的楚勇一个教训。
接下来几天楚勇那帮战士可就倒了血霉,在与乡勇队青壮例行的切搓中,硬是被揍了个鼻青脸肿还没脸找人说理去。
襄阳府境距武昌最近五百余里,一路河沟纵横水系极为发达。
如是乘船自汉水至襄阳辖县谷城,不足五日便可顺利抵达。可从陆路行来的话,路程不免又多增几层。
从西历三月初接到命令拔师出征,一路紧赶慢赶直到三月下旬,队伍这才堪堪抵达谷县外围地域。
谷城地处襄阳西部,汉江中游西岸,武当山脉东南麓。南依荆山,西偎武当,东临汉水,南北二河夹县城东流汇入汉江,西北、西南三面群山环抱,地势西高东低。
本来乘船直入襄阳是两支援军最好行路方式,可惜无论是乡勇队还是楚勇,都不是操舟弄桨的好手,虽然在汉江边上筹集了十来条度江小船,可两支援军谁都不愿冒巨大风险上船过江。
原因无它,斥候回报谷城外围已有捻匪踪迹,尽管对方同样不擅水战,可也保不齐他们来个‘半渡而击’,无论吴可还是江忠源都不愿出售如此无谓损失。
郁郁葱葱连绵不绝的薤山脚下,两支从武昌长途跋涉而至的援军人马扎下营寨,一边休整恢复一边探察前方敌情。
“梦臣你以为如何?”
楚勇大营临时帅帐,江忠源邀来乡勇队一干将官,先将斥候打探的情报简单述说一遍,而后目光四下环顾最后落在吴可身上。
“臬台大人,可以确定薤山已有捻匪人马出现?”
吴可稍稍沉吟片刻。便抬头不答反问道。
“你那边的斥候应该已传回来消息了吧,怎么你还不知?”
江忠源满脸诧异,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乡勇队之前的表现一直不错,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呢?
无视了一干楚勇将官投来的惊诧眼神,吴可无奈苦笑:“我部斥候人马探察范围包括前方十里所有区域,眼下还无具体情报传回!”
“这可不成,军情紧急怎能如此拖沓?”
江忠源眉头轻皱批评了句,而后话风一转介绍道:“前方斥候回报,在谷城到薤山沿线地域出现捻匪踪迹,数量暂时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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