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通山与武宁,通山与修水之间茂密的原始山林中,不时传来阵阵响亮喊杀声,惊起林子周围一群群雀鸟。
战斗在持续,似乎没有结束的时候,三县交界的茂密山林中躺下一位位或身着‘勇’字号服,或身着五花八门服饰的青壮汉子,他们一个个满脸狰狞死不瞑目,一股股刺鼻血腥跟腐尸烂肉的熏人味道令人作呕,
太平军小股人马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乡勇队的原定计划,不得不加强对残余匪患的绞杀力度。
近千乡勇队战士以什为单位,在三县交界茂密山林实行地毯式搜索,但凡发现行踪诡异之人先是远远出声警告,不听的话立刻围上去狠辣绞杀。
乡勇队战士娴熟的小规模配合战术,还有不俗的武艺和精良的武器,给予窝藏在山林之中的土匪残部残酷打击,制造了一起又一起恐怖血案。
不要说之前就被打散了的各匪帮残部,就是刚刚成功伏击了一把绿营剿匪五百来人马的熊光宇联军一部,大意之下被拉网搜索之乡勇队精干小队发现,先是频频遭袭而后又遇周围乡勇队搜索小组源源不断赶来增援,支持了小半个时辰终究抵挡不住悲惨的全军覆没。
一下子,原本还蠢蠢欲动的不安分势力全部老实下来,再没绝对把握的情况下根本不敢露头,生怕引起搜索之官军注意引来毁灭性打击。
隐身于茂密林子里最不安分的土匪都老实下来,那些散布于乡镇村野之间的不稳定因素,在通山实行‘戒严’之下自然讨不到好去。
吴可率五百乡勇队战士亲自坐镇通山县城,指令通山知县钟荣光组织县城团练,在小部分乡勇队战士的支持下,对通山辖下乡镇村落再一次进行大梳理。
钟荣光倒也乐意,领令之后二话不说带人逃也似的离开通山县城。
不是他胆小怕事,实在是没那能耐和底气参合长毛乱匪的事儿。当初就连境内的土匪都搞不定,被堵在城里连连向上面求援,更不要说对付实力更加强大的长毛乱匪,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手。
还是带着团练剿匪好,对付那帮散布在乡镇村野士气低糜,被打散的散兵游勇真心不难。那些被土匪祸害得不轻的百姓,绝对不会吝啬给官府通风报信,请钟大知县将躲藏在他们周围的土匪揪出送进大牢。
百姓们悄悄送来的‘大礼’,钟荣光自然毫不客气一一笑纳。他是个有心人同时也有一些能力,借着这次下乡剿匪的功夫体察民情接触地方乡绅,倒是取得不错效果赢得了一个‘亲民’赞誉。
……
通山县衙,此时已成为乡勇队临时指挥部。
“怎么样,情况打探得怎么样了?”
吴可端坐在县太爷的椅子上,轻轻揉了揉眉心沉声问道。
“堂哥,通过抓来的俘虏之口,他们就知道那股长毛小股人马突然出现在九江的!”坐在大堂左手第一位,水牛沉声回答道。
“是啊可子叔,我这边也没问出什么来!”
坐在大堂右手第一位的二狗也郁闷道:“只是听熊光宇部俘虏说,他们也是突然与流窜到九江的小股太平军人马接头,至于那小股太平军人马哪来的并不知情!”
“都没结果么?”
吴可眉头轻皱扫了眼堂下诸位弟兄,见他们全都摇头不语心情顿时变得有些糟糕:“要是不清楚那小股太平军来历的话,事情可就麻烦了!”
通山县衙大堂气氛一时变得沉凝……
“堂哥有什么好担心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二牛受不了状态紧张的气氛,忍不住开口打破了县衙大堂的沉寂。
“是啊可子叔,不就是小股长毛乱匪么,找个机会灭了他们就是!”
二狗这时也跟着开口:“咱们得到的消息是那小股长毛人数刚刚过百,只要被咱们追上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没必要如此大惊小怪吧?”
“你小子知道个屁?”
吴可白眼一翻,冲着二狗没好气道:“别说区区百十人,就是来个三五七那人老子都不惧。我现在想知道那小股长毛是偶然出现在那还是有意出现在那的,情况能是一样么?”
“有什么不一样的?”
二狗不以为然道:“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总免不了大打出手……”
“你个笨蛋不会用用脑子啊?”
吴可手指着二狗,气得笑骂出声:“你个混球也不想想,偶然的话无所谓,这么点人手想跟咱们斗那就是找死,有意的话咱们就要小心了,说不定什么时候长毛某一部主力便会突然杀至九江,到时候咱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出言一出满堂皆惊,就算一向不怕事大性格浮躁的二狗都变了脸色,尼玛真遇上最坏情况那事情可就糟糕了。
“堂哥,你认为哪种可能性更大?”
沉吟一阵,水牛实在拿不定主意,还是开口询问道。
“情报太少,这谁能猜得准?”
吴可无奈苦笑出声,摊了摊手一脸郁闷。
“可子哥可子哥,武昌那边的消息传过来了!”
就在这时,蚊子兴冲冲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公文。
“哦,这么快啊,快拿来我看看!”
吴可脸色一喜,顾不得跟风尘仆仆的蚊子打招呼,急忙接过贴着印戳还没开封的文件袋,拿出里头的几页公文纸仔细阅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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