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左宗棠猛然瞪大了眼睛,脸上一片骇然。
道光二十年发生的那场战争,距离现在也不过十六年时间而已,那一仗可谓大清的莫大耻辱。
也是那一战,让大清朝的有识之士看到了洋人的船坚炮利,知晓了在武器方面与洋人只的巨大差距,不然朝廷也不会那般忌惮洋人,凡是与洋人发生冲突的地方大员,不管有理没理先顶个罪名撤职再说。
尤其是长毛席卷南方,闹腾得大清不可开交的当口,朝廷更需要洋人的精良武器帮忙剿灭这股叛乱,对洋人的态度更加软弱。
当然此时的大清还没经历第二次鸦片战争的失败,脊梁骨还挺着天朝上国的优越感依然存在,不然洋人几次三番的修约要求也不可能一再被拒。
不得不说,随着时间流逝还有洋人的沉寂,包括左宗棠在内的大清精英们似乎快忘了那场惨痛教训,措不及防被吴可石破天惊的话可惊得不轻。
“怎么不可能了?”
说出心中猜测,吴可反而轻松了起来,软绵绵的仰靠在太师椅椅背上,脸上露吃嘲讽笑容:“洋人的举动如此反常,要是没点大动静才怪!”
“可这是为什么……”左宗棠不是一般人,很快就从震惊当中清醒过来,第一时间道出心中疑惑。
“修约,以及扩大在华势力范围!”吴可轻轻几个字,却犹如惊雷霹雳般在左宗棠耳中炸响。
“洋人不是一直很安分么?”感觉嗓子干哑得厉害,他艰难的开口继续问道。
“哼哼,那是之前被外头的战争牵制了手脚!”
吴可冷笑连连:“现在能抽出手了,朝廷又这么不给面子,自然要找个机会给咱大清一个深刻教训!”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左宗棠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
“嘿嘿,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基本上外面的洋人全部知晓,集高老哥也知道乡勇队跟那几个英国军火商有不少联系!”吴可轻飘飘点了句。
左宗棠立即就信了,眉头皱得紧紧的闷声问道:“咱们要不是提醒朝廷注意,免得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慌了手脚。”
“朝廷信吗?”吴可冷笑反问。
左宗海一时语塞,沉默一会好事不甘心开口:“那咱们该如此动作?”
“先静观其变吧!”吴可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幸好长毛此时自乱阵脚,不然乐子可就大拉!”
正如他之前跟左宗棠所言那般,也就是约11月底,石达开回到天京,延续两个多月的天京内讧,至此暂时告一段落。
石达开是东、西、南、北、翼五王中的仅存者,加之智勇兼备,在太平军中夙有声望,并为清军将领(包括曾国藩)所畏惮。
因此,由他辅政,受到天京军民的拥护和欢迎。但是,内讧的阴云并未因此消散。洪秀全从天京大变乱中错误地汲取教训,自此之后,他只信任洪姓族人,排斥异姓。
他在委托石达开辅政后不久,又加封其长兄洪仁发为安王,次兄洪仁达为福王,并让他俩与石达开同主朝政,以牵制和监视石达开,最后并有图害之意。
谁都不是傻子,石达开既无法施展其才能,更害怕遭到与杨秀清相同的命运,便于次年5月底离京出走,当然这都是后话。
不过,也正是因为金陵城里那些糊糊事儿,才让安徽清军压力大减可以做一些暗地里的准备工作。
也就在这时,太平军西路部队终于彻底放弃湖北,将好不容易打下的地盘全数让出。
1856年6月,湖北战事暂时缓和。
因曾国藩在江西战场失利,5月初胡林翼抽出4100人由武昌援赣,故对武昌围而不攻,同时派兵在下游塘角、青山窑湾、白杨桥一带巡逻,以断陆运;派水师驻扎汉口下游沙口,以阻水运。
5月3日,杨载福所统水师火攻汉阳太平军水师,烧毁太平军粮食军火船百余艘。杨又统水师顺江而下,攻击驻黄州、樊口、黄石港等地太平军水师,太平军水师船只被毁甚多,辎重粮食及援军均无法西运。
6月初,太平军检点古隆贤自九江率军万余增援武昌。6月8日,韦俊等大开武昌诸城门,出兵1万余人攻击敌军,接应援军。
因古军绕道误期,出击的韦军旋即回城。后古军进抵豹子澥一带,韦军于12日、30日又两次出城拟与援军会师夹击敌军。但因援军受阻,战斗失利,退向长江下游,两军未能会合。
7月,翼王石达开奉命率3万大军由天京兼程西上援鄂,8月上旬经兴国、通山、崇阳直趋武昌东路要隘鲁家巷。
该地距武昌30里,胡林翼遣蒋益澧率兵勇4700人迎击。8月11日,翼王派兵13路(每路一二千人)猛攻鲁家巷蒋军,13日、15日又派军猛攻蒋军,均未突破蒋军防线。
韦俊知翼王援军已到,于16日自武昌出兵,分6路攻洪山,翼王亦3次猛攻鲁家巷,但两军均被清军所阻,未能会合。20日、28日韦俊两次派兵出城作战,并派20余只战船至鲁家巷助战,翼王也同时出兵2万余人进攻鲁家巷。
清军方面,这时也加紧调兵遣将,由李续宾率领湘军、官文派副都统舒保的马队同至鲁家巷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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