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吴可自然不会傻到轻易触碰土烟这个雷区。搞不好会变成全民公敌的。
土烟涉及到庞大的利益,不仅仅只是乡绅地主以及地方官府,还有王公大臣还有数以百万计的平民百姓,以及相同数量的家庭,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小心的话,可能引起好些省份的大动乱。
不要说中原省份大面积种植土烟,很多地区土烟更是成为当地的经济支柱,就连两广地区也有不少地区大面积耕种,想要触碰这个雷区必须慎之又慎。
所幸广东地区对外十分发达,尽管事宜耕种的土地比不上中原粮食出产大省,而且广东百姓背负沉重的苛捐杂税,因为经济发达带来的好处活在温饱线下却是没啥问题,加上连绵战乱土烟种植面积相比中原地区算是非常少的。
不像两江地区,吴可当初巡视各地之时,很多地方放眼望去一望无际全都是鲜艳的罂粟花。
他在两江总督任上之时,虽然没有出手禁绝辖下土烟种植,不过却想出各种办法减少各地的土烟种植扩散,并以政策和实际利益鼓励底层百姓多种粮食少种土烟,几年时间的功夫效果还是非常明显的。
当初为了了解大清的土烟种植状况,他可没少花精力研究土烟在国内种植的历史渊源,同时也对朝廷对待大烟的一系列政策烂熟于心。
到了两广总督任上后,虽然今年一年时间被各种事务牵扯精力,不是理顺广东证物便是暗中插手广西战事,要么就是狠狠坑了安南国一把,都没什么时候理会其它事务。
可是吴可手下有一帮运转成熟的幕僚团队,在他无暇它顾的当口,幕僚们都在做着收集各种资料的工作,不显山不露水已经把广东详细情况做成了文字材料以及严格的数据资料。
作为大清有数的朝堂大佬之一,一些事关整个国家的核心机密对于吴可而言,也并不算什么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特别是在土烟种植这方面的信心,他想要得到全国范围内的土烟种植大概也算不得什么麻烦事儿。
通过翻阅大量有关资料分析,此时的国产烟土以云贵川等地区最为泛滥,云南紧靠印度,气候条件和土壤情况也十分类似,可以轻易接受印度的大烟生产、加工制造技术,成功转化为本土大烟种植技术。
眼下,印度的鸦,片生产和加工制造技术,已经随洋烟传到了大清的近二十个行省以及地区,全国各地区的大烟生产、加工制造都有了空前的提高。
云南省土烟种植有较长的历史,据传早在明末清初即由缅甸传入,并逐渐流传开来。在鸦,片战争前的云贵总督阮元、云南巡抚伊里布即联名上奏,指出了云南省种植大烟的大致情况,奏章上指出:“滇省边隅,民风素本淳朴,而接壤越南,又近粤省,遂致有鸦,片烟流入滇境,效尤吸食之事。而治边夷民,因地气燠暖,向种罂粟,收取花浆,煎膏售卖,名为芙蓉,以充鸦,片,内地人民,以取罂粟子榨油为名,亦复栽种渔利。”
后来随着时间推移,云南罂粟的种植得到了扩张式发展,整个云南罂粟花到处盛开姹紫嫣红,形成了一片“美丽”而邪恶的另类风光。
张亮基在写给吴可的私信中,很是无奈的叙述了昆明这座云南省会城市,以及云贵总督衙门所在地郊区的罂粟种植情况:“出(昆明)南门,绕过金马碧鸡坊,过迎恩塘,时暮春天气,罂粟盛开,满野缤纷,目遇成色。”
在信中,他无奈表现大烟在云南已经泛滥成灾,全省耕地几乎有四分之一用于种植大烟,而且规模还在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增加,土烟的产量也是一年比一年更加惊人。
张亮基可吴可共事了那么长时间,最近又结成了翁婿关系,自然知晓吴可对待大烟的态度。当初在淮北时因为他的强烈要求,整个淮北不允许任何私下种植大烟的情况出现,受其影响张亮基差不多也成了禁烟阵营中的一员。
可是云贵却是大清最大的土烟出产基地,‘云土’的名声在国内响亮之极,而且早早的就成了云贵的经济支柱型产业,就是张亮基想做些什么也不可能,稍微出点乱子可就是波及整个云贵的超级麻烦。
面对如此现状,张亮基很有些无可奈何,在没找新的经济支柱代替土烟之前,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情况继续发展下去,最都就是延缓一下土烟泛滥的速度,却是很难彻底减缓土烟种植面积继续扩张的趋势。
贵州省毗邻云南,因为山多地少土烟的种植时间稍晚。道光年间贵州巡抚嵩溥曾奏:“黔山多田少,向无栽种熬烟之事。惟与滇、粤等省毗连,人民贸易往来,间有嗜食此烟者,奸商挟带,潜匿私卖,事所必有。”
道光末年有广东商人将“广土”输入贵州获利甚丰,当地人因而效尤试种成功。之后贵州连年战乱广土来源断绝,贵州本地生产的黔土迅速发展,逐渐代替了广土。不仅如此,贵州所产的烟土以其较高品质反而输入广东,获取高额利润。
这一高额利润,反过来又刺激了烟土的生产,以至于全省各地广泛种植。。张亮基写给吴可的私信中也有详细介绍:“约计所经州属,开垦之地半种洋烟”,罂粟的种植面积几乎占了农田面积的一半左右,当地农民把大烟种植、生产当成重要农业生产活动,辛勤地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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