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蒸汽机轰鸣不绝于耳,琼崖铁矿一如既往的热火朝天。
在矿区最深处的一片偏僻地带,近五百身批号服的青壮囚犯,正在监督的严厉监视下有气无立的忙活着。
琼崖的冬季气候温暖湿润,囚犯们身着单薄号衣劳动却不绝丝毫寒冷。
两广的牢狱管理体系与大清其它地方大为不同,除了重刑犯以及死刑犯必须蹲守监牢之外,其余牢犯基本上都被要求强制劳动。要么是在清军监视下修路铺桥,要么被运到琼崖矿区挖矿。
如此强制手段当真让人闻之心寒,消息传出之后两广道上一片哗然,那些经常与衙门打交道并且多次进宫的帮会中人都大感受不了,更不要说普通的平民百姓,谁都不愿因为做出一点错事便被官府抓住强制劳动。
眼下的两广经济十分繁荣,只要肯卖力气在哪都能混一口饱饭,何必逞一时血气跑来吃难以下咽的牢饭?
就在囚犯们在监官的苛斥声中懒洋洋干活之际,从矿区出口方向走来一队全副武装的官兵,停在了距离囚犯干活地点百米外的地方。
领头的军官很快走向旁边的监管,嘀嘀咕咕商量了一阵之后才分开。
突然出现的军队吸引了囚犯们好奇的目光,但他们只能偷偷瞥上一两眼,可没胆子放肆招惹麻烦。
嘀嘀嘀……
负责监视囚犯劳工的监管突然吹响了口中的哨子,猛挥双手大声吆喝道:“集合集合全体集合,动作都快点小心老子抽你们……”
一干囚犯不敢怠慢,一改刚才懒洋洋的摸样十分迅速利落的行动起来,不过半珠香,功夫近五百囚犯劳工便已集合完毕。
“都给我老实点,接下来叫到名字的家伙站出来……”
监管语气严厉的警告了一番,而后便客气的请刚来的清军军官上前。
那位清军军官也没客气,从怀中取出一张写满名字的纸张走上前来,轻轻扫了对面的囚犯劳力一眼大声念道:“张小三!”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场面顿时显得十分尴尬。
“马的张小三你个混蛋耳朵聋了吗,没听见叫你名字啊?”
刚才开口的监管有些挂不住面子,二话不说扬起手中皮鞭怒气冲冲的杀入囚犯人群之中,冲着一位满脸桀骜的壮汉劈头盖脸一阵狠抽。
被打壮汉发出连声凄厉惨叫,像赶羊一样被赶出了囚犯人群,而后在清军军官的挥舞示意下监管才放了这厮一马。
“吴二毛……”
有了前车之鉴,之后被念到名字的囚犯劳力虽然心中忐忑,但没一个再敢玩默不做声的把戏,一个个回应声响亮在军官跟前站成好几列。
那清军军官也不理会这些,只是按照名单上的名字一一念过,一直念出了五十来个名字这才罢了,而后示意身边战士将被念到名字的囚犯约束好,再跟监管做好交接手续之后便带着一干忐忑不已的囚犯离开了矿区。
这一幕极大的震慑了在场其余囚犯劳力,他们一个个惊恐不安的看着五十来位同伴在清军的押解下不情不愿离开,心中猜测着这帮同伴的凄凉下场。
不过也有那精明狡猾之辈看出了不同,这五十来位可都是黑旗军中人,是不是黑旗军触犯了官老爷们的底线,可听说黑旗军已经被官府给剿灭了啊?
……
冬季的南海阴冷潮湿,海风呼啸刮得船员脸上生疼。
一大两小三艘蒸汽动力风帆战舰,顶着呼啸海风在南海劈波斩浪快速前行,经过近一个月艰难航行终于抵达了此行目的地--位于西沙群岛中某座被作为水师临时基地的大岛。
“刘义刘义……”
岛上除了驻扎有水师的一个中队三百人马外,还有一个附属的后勤劳工营,其中大部分也都是青壮囚犯出身。
那三艘从广东出发的军舰抵达岛屿后,为首水师军官与岛上留守军官稍做交流,便在留守官兵的带领直接找到后勤劳工营驻地,扯起嗓门大声吆喝道。
“什么事?”
刘义从简陋营房里走了出来,面对一干清军官兵毫无惧色。
“你就是刘义?”
看着眼前身材并不高大,皮肤也被晒成古铜色,脸上不卑不吭的精壮中年,水师带队军官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沉声问道。
这时整个劳工营都被惊动,一位位精壮劳工从宿舍或者营地走了出来,见到站在清军军官身前的刘义,一个个默不做声做到其身后,以这样的方式对劳工营威望着著的刘义表示支持。
有那急性子更是开口追问这是干嘛,难不成官军想队刘义大哥动手不成?
这个传言快在劳工中间传开,上百来号精壮劳工顿时骚动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难道想造反不成?”
劳工营监管一看情况不妙,立刻吹响了口中的哨子,一边大声吆喝一边挥舞手中鞭子凌空挥舞,噼里啪啦的炸响声让劳工们不寒而栗。
“官爷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尽管心中畏惧不已,不过显然刘义在劳工营的威望确实极大,一干精壮劳工畏惧监管的鞭子威胁纷纷后退,但也有那么十来位硬骨头顶着不退大声反问。
“老子们做事,还需要你们这帮混蛋同意不成?”
劳工营监管头目白眼一翻,手中鞭子一甩很不客气道。
“刘大哥又没做什么错事,官爷你们是想对刘大哥动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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