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向陈远陌提及你一个字……”说到此处,林淼忽然停了下来,话堵到嗓子眼却说不出来了,他想到一个人来。
安然!
就在三天前,安然向自己提出去东州的事情时,他问过梅景楼,虽然只是一带而过。
“林淼,你到底有没有心!可彩云班其他人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连他们都不放过,他们稍有反抗,当场就被砍死了,其余人全被抓起来送去隔离区,要不是我躲得快,我也早死在他们刀下!就算我讨厌你,你冲着我来啊,为什么要害无辜的人!”
彩云班所有人都被送去隔离区?!林淼差点坐不住了,他什么都没做,甚至没和别人提及一个字,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安然做的?这不可能!安然不是这么狠的人,可……可万一呢?后面的事情林淼不敢再想下去。
正当林淼思绪混乱的时候,余光看见城门口的御林军正朝着自己这边走来,他一咬牙,一把推开扑向自己梅景楼,以一股嫉妒厌恶的语气故意骂道:“麻风病人!滚开!快滚开!”现在的他不能引起骚动,他还得混出城,不能被人发现与梅景楼认识!
果然两个御林军过来时,只是看了林淼一眼,没有多做停留,他们托着地上的梅景楼向张冲复命,任由其呼救打滚。
看着梅景楼牲口一样被拖走,林淼心里并不好受,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梅景楼之后的下场,他会被关到麻风病的隔离区,在那里被迫染上麻风,全身奇痒无比,溃烂流脓,会被这种病折磨很长一段时间后,再慢慢死去,这对把脸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梅景楼来说,是最大的折磨。
那曾经风华绝代、名满京都的当家花旦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拖了一路,直到皇城脚下。
梅景楼苍白的为自己解释:“你们认错人了!我没有麻风病!没有麻风病!我……”
“堵住他的嘴,把人带回去!”张冲对手下道。
“是。”
“哼,有没有麻风病,官府那边自有定夺,”张冲说着,看向站在一旁,全身僵硬的平谦王妃,玩味的笑了,“我说王妃,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平谦王妃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真是咬碎一口银牙往肚子里咽,早知道刚才就不该把话说这么绝对,平谦王妃僵硬的解释道:“这……这人我不认识,不知他何时躲在我的箱子里,不信……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查,我……我可没有私藏麻风病人!”
“王妃说的是,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对方毕竟是长辈,实在没必要把关系弄僵,张冲顺着平谦王妃的话道:“那人就是个戏子,您肯定不认识他,只是……”
“只是什么?”平谦王妃以为对方要追究,心脏都提起来了。
张冲摸着下巴道:“只是王妃,今日您怕是不能离开京都了,那麻风病人藏进了您的箱子里,这箱子和里面的东西都要销毁,您最好也请大夫瞧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么。”
“好,好,今儿个不是吉日,不出城了,不出城了!”平谦王妃心里把那算命大师的祖宗骂了百八十遍,回府就派人把他的招牌给砸了!
于是乎平谦王妃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原路返回,后面排队的向前接受排查,经过平谦王妃这么一闹,本来心有抱怨嫌浪费时间的人都安分了不少。
不过一会,轮到林淼了,他拿出安然事先给他的令牌,交到门口侍卫的手中,侍卫看了令牌,又详细检查了马车,确认没有藏人后,才让他们离开。
等林淼驾着马车离开皇城大门后,站在不远处的张冲向刚才检查的侍卫招招手。
那侍卫赶紧上前,“都尉大人,您找我?”
“刚才那辆马车是怎么回事?”张冲问道。
侍卫连忙回答道:“那马车是司礼监外差安然,然公公的,然公公被派去东州,那马车里都是他的物品,并无可疑。”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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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解决完手头上的事情,就带着一行人马不停蹄的离开京都,赶往与林淼汇合的驿站。
被贬文书下来后,安然好几个晚上都睡不好,可他依旧精神奕奕,因为林淼在他身边,答应和他一起离开京都。
如果没有这些事情的发生,安然很喜欢之前的状态,他心爱的两人,陈远陌和林淼在一起,而他在旁边看着就好,没打算向任何一个人表明心迹,他觉得这样就很好,他们幸福,他就会很幸福,喜欢一个人不代表非要占有。
由始至终,安然没想过要把林淼抢过来,看着林淼的崩溃,陈远陌的转变,安然很心疼,他打从心里希望他们和好,可陈远陌那丧心病狂的做法,让他无法接受,爱一个人,就把他绑在身边,稍不如意,就砍掉四肢,这种病态的独占欲令人作呕。
安然不想林淼受到伤害,再这么被陈远陌逼追下去,他会被彻底逼疯的,安然几乎可以看到他们两人的未来了,阴暗的狠厉的陈远陌抱着疯疯癫癫被砍掉四肢的林淼的画面,让人脊背发凉。
安然来到与林淼相约汇合的驿站时,已经到了深夜,一轮圆月挂在天边,这驿站建在官道旁,前后几十里就这一家店面。
夜晚的驿站静悄悄的,门口连个灯笼都没挂。这时一阵微风拂过,空气中飘来点点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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