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拉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带着她想要的令咒。
肯尼斯又一次昏了过去。与几分钟前相比,他的右手手背少了红色的纹章,右五根手指上分别多了几圈绷带。
他这一次昏迷不是因为身体虚弱,而是因为愤怒和恐惧。
肯尼斯不是自愿交出令咒,而是受到了未婚妻的威胁。
这有着红色短发的女人在肯尼斯拒绝了她让渡令咒的要求后,面无表情地一根根折断了肯尼斯的手指。
“像这种程度的灵媒治愈术,是不可能将令咒强行剥离,除非是在本人同意的情况下。如果你坚持不同意的话,那我只能把你的右手切下来了。”
索拉的语气和刚才一样温柔,但她的话却将肯尼斯打入了愤怒与绝望的深渊,最后自我逃避般失去了意识。
索拉离开后,慎二解除了斗篷的隐形,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深沉。
“肯尼斯,你最大的悲剧就在于你爱的人不爱你,还爱上了其他的男人,政治联姻就容易引发这样的问题啊。”
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时钟塔历任降灵学科部长的索非亚莉家族之女,不是嫡子,没有继承魔术刻印的资格,她的命运从出生起就已注定——作为政治联姻的工具。
幸运的是,索拉联姻的对象是对她一见钟情,用情至深的肯尼斯,阿其波卢德家族和索非亚莉家族都对此事乐见其成,认为他们是非常般配的一对。
如果肯尼斯没有被刻下圣痕,没有来到冬木市,没有参加圣杯战争,两人的命运或许就会如很多人预料的那样——在无数的祝福中结婚,生子,两大家族联合,走向新的辉煌。肯尼斯会用他的成就一次次震惊魔术世界,让人惊叹到麻木;索拉安心的相夫教子,被无数的夫人小姐们羡慕和嫉妒。
可惜,没有如果。
肯尼斯召唤出了有着“光辉之貌”称号的迪卢木多,而索拉在见到迪卢木多的第一天起就爱上了这个英俊的骑士,不是因为泪痣的魅惑,只是男女之间的互相吸引,就像是肯尼斯见到索拉的时候一样。
命运的车轮在宽广的大道上转了一个弯,拐向了一条崎岖不平的小路,小路的两边是万丈深渊。
“芬恩,格拉尼;肯尼斯,索拉。不论生前死后,迪卢木多都逃不出这样的命运,真是讽刺。”
斯卡哈也在叹息,她为那个性情高洁的骑士感到悲哀。
迪卢木多所属的费奥纳骑士团团长芬恩·马克尔,一位拥有无上智慧、掌管治愈之水的大英雄,将和爱尔兰国王康马克.马克.阿特的女儿格兰妮订婚。
双方在塔拉的宫廷举办了盛大订婚宴,所有人都在为这段姻缘献上祝福。
宴会的气氛很热烈,唯有年轻貌美的格兰妮公主闷闷不乐,未婚夫芬恩的年纪足以做她的爷爷,她不想与这样的人结婚。
在宴席的最高(和谐)潮,她看见了一位年轻的骑士,那位被给于最高荣誉,被称为“世间女子心上人”的“光辉之颜”迪卢木多,她爱上了他。
在宴会的最后,所有人都醉倒的时候,她找到了他。
“用我的爱与你神圣的誓言作交换吧,亲爱的人啊,请阻止这段荒唐的婚姻。带我走吧……去天的尽头,世界的另一边!”
泪眼婆娑对他诉说着的少女,用眼神点燃了英雄的爱的火焰。
那是会燃尽他身躯的炼狱之火……英雄在那时已经领悟了。
但他没能抗拒。
英雄牵着公主的手,一同舍弃了光明的前途。
就这样,传承了凯尔特神话的一幕悲恋故事开始了。
英雄与公主一逃就是十六年。
故事的最后,迪卢木多在养父安格斯的调解下与芬恩和解。
但芬恩并未真正原谅迪卢木多。他知道迪卢木多被下过“死于(其同母异父的弟弟变成的)野猪”的禁制(geis),刻意制造了迪卢木多与野猪的相遇。
在迪卢木多被野猪重伤之后,芬恩明知自己的治愈之水可以拯救迪卢木多,却故意连续两次漏掉了手指中的水。等到第三次取来水时,迪卢木多已经停止了呼吸。
难道说在一千多年后的今天,在升格为英灵又以从这之身被召唤的现世,还要上演同样的故事?
斯卡哈走到破碎的窗户边,目光穿过了工厂的围栏。
寒风之中,索拉含着泪,用热切的眼神看着迪卢木多。
“Lancer,和我一起战斗,保护我,支持我,和我一起得到圣杯。”
此时的索拉和当年的格兰妮何其相似?
但是这一次,迪卢木多拒绝了。他不会再做出和当年一样的,背叛主君的选择。
“我在成为Servant之前只是一名骑士,我已发誓效忠肯尼斯大人。如果肯尼斯大人放弃了圣杯,那么圣杯对我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索拉大人,我不能答应您,请原谅我。”
“他是认真的吗?”羽丝缇萨不相信也不理解Lancer的话,她对人类的认知还不够深刻,不明白人心的复杂。
英灵作为从者被召唤出来参加圣杯战争,并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和御主一样,他们也有想要实现的愿望,所以才会响应召唤,和自己的御主一同战斗。
“的确,没有愿望就不会回应召唤,但达成愿望不一定要通过圣杯,迪卢木多就是这样一个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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