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还是不愿意?”他的声音很轻, 但恰好是能被林初月听到的程度。
林初月也学着他, 比着口型小声说:“愿意呀!”
“好。”
邵砚山视线掠过袁述清和李挽琴,随后开口:“那就一起去吃吧。”
把两人带过来的东西整理了好,四人一行启程,出了渝林书院。
吃东西的地方是袁述清选的, 他原本就是这于安城里的人, 对这于安城的大街小巷,门店坊间都熟悉得很, 若不是因着渝林书院条例严格,他还想做个走读生呢。
但这是实难实现, 渝林书院是官家设立的书院, 和私塾家学大不相同, 其他方面或许还好。但对于学子得日常作息是有着严格的规划,既入了这渝林书院, 一切便需得遵照它的条例。
如今正值晌午时分,酒楼里热闹的很,往来皆是客人, 袁述清带着几人就坐,自顾自的点起了菜。除却袁述清,几人都对这酒楼不熟, 所以也没说什么, 只是旁边的伙计推荐菜品的时候, 邵砚山问了几句林初月的意见。
袁述清点完菜,让伙计招呼着厨房准备, 看着坐在一起的一桌人,心下兴奋, 嘴上就说个没停。
“今天你们两位可是来的巧, 不然要是和上次一样,我们可没法出来,更别说能出来吃饭了,你们是不知道渝林书院的饭食有没新意。”
李挽琴眨着眼,认真的听着袁述清的话,心里也觉得奇怪,这渝林书院可是于安城乃至整个州府都有名的书院,怎的伙食会这样不让人满意。
林初月听了忍不住侧头去看邵砚山,她在家里从未听过邵砚山谈论书院的生活,若是自己不曾去过渝林书院,她肯定是不知道榆林书院究竟是如何的。
饭食没有新意吗?
那讲道理,邵砚山每次回家她都会好好准备饭菜,怎的不见邵砚山夸一夸她呢。
难不成,她做的还不如他们书院的斋堂好吃?
趁着袁述清还在说到书院的日常,李挽琴认真听着的时候,林初月悄悄拽了拽邵砚山的衣袖,邵砚山侧头看她。
“阿砚,你觉得我做的饭菜好吃吗?”她伸手挡在脸侧,对着邵砚山低声问。
她一双杏眼水光盈盈,睫毛翩翩,目光还隐含期待。
他该怎么回答?
“尚可。”
林初月原本还觉着能从邵砚山嘴里得到这两个字,就已经算是不错的评价,心里有些自得,可晃的一眼看见他手搭在茶杯上,指尖不自觉的摩挲杯壁,林初月一下就生气了。
她知道,这小动作可只有在邵砚山心口不一的时候才会如此,也就是说,这“尚可”极有可能只是为了敷衍她。
林初月瞪了他一眼,不打算再自讨没趣。
以后每次邵砚山回家都让他做饭好了,反正她的厨艺也只是尚可,还是勉强的尚可。
她收回心思双手撑着腮,等菜之际,专心地听起了袁述清的闲聊。
这边袁述清正聊得火热:“你是不知道我们夫子可是州府之内鼎鼎有名的大儒,若不是我们院长脸面大把他请来,那定不会来我们渝林书院!”
李挽琴配合着发问:“鼎鼎有名的大儒?”
袁述清饶有其事的点头,随后答:“那可不是,我们夫子手上可是出过不少进士,不过夫子带我们还是挺严苛的,就例如我……”
“有几次课业他不满意就让我重修了十几次,修到满意才放过我!”
谈起这个话题,袁述清的脸上都略带忧愁。
“那……砚山呢?”李挽琴又问他。
袁述清忽而将目光转向邵砚山,一张俊脸上满是崇敬之情。
“我们夫子待人严苛,可偏遇上邵砚山,严苛都体现不出来,”说到这里,袁述清又摇了摇头,“人比人气死人,明明我制艺也不算差,可与我们邵头名一对比,这差距一体现,就把我衬的什么都不是了。”
他们夫子评价袁述清曾拿邵砚山比较,夫子说,邵砚山的文章像是瑰丽的锦绣山河又底蕴深厚,读起来让人回味无穷,感触万千,假以时日,必当对以后的举业界产生影响。
他们夫子可是当代有名的大儒,能得这样的评价,足以见得邵砚山以后的前途当是如何,渝林书院可宝贝着他呢!
多高的评价!
而他呢,中规中矩,典正平稳,说白了就是毫无新意,读起来乏味。
袁述清虽说的不假,但语气多少有些夸张,跌宕起伏的感觉,如同说书一般,听着就引人入胜。
林初月心下了然,难怪李姑娘能听得津津有味。就连她一个知道邵砚山结局的人都觉得有些意思。
即便被人这样议论,身旁的邵砚山依旧稳如泰山,但林初月依稀能够察觉到,他似乎有点压抑着烦燥。
“袁大哥你说的也太夸张了。”林初月笑着说了声。
“哪儿有,我可没说的夸张,”袁述清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知道我们为什么叫把子安称作头名吗?”他问。
这显然是因为学业,林初月不用想就知道,当初她高中年级里经常考第一的那种,不就人送外号年级第一还常有别称理科VIP。
同样的道理,林初月明白。
然李挽琴依旧用刚才一般的语气,一双期待的眼,直直的注视着袁述清。
“是为什么啊?”
“子安在我们书院每月考核,已经连着一年评比都是第一,可不就是邵头名吗?不仅如此,我们书院对第一的学子是有不小的奖励的,不仅不用交束脩,甚至每月享有例银,除此之外还另加小麦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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