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戏很多人物都要出现,很多线索多线发展到这里,最后都在一个超级有力的结局里解决。
“这怎么安排机位啊?”罗纳德看着摄影总监,两人对视良久摸不着头脑。
这个场景,所有的戏,都是编剧尚利按照百老汇话剧的节奏写的。但是电影不是话剧,不可能一个镜头大家看到底。
罗纳德必然要放多个摄像机,来捕捉各人的特写,过肩镜头对话场景,和一些整体交代。
但是摄影机角度稍有差错,就不可避免的要穿帮看到其他的摄影机。而角度严格按照设计的来摆,演员稍有一些即兴发挥就会出镜头,或者带到其他摄影机。
罗纳德把排练时候的录像带,在现场放了起来,他左站站,右站站,总是找不到合适的路线,能够兼顾所有。
而且,这场群戏人物众多,个人的情绪发挥,都不可能一板一眼地按照设计一步不错。
如果演员太过顾忌错了一点站位和角度,那种演员之间互动,找到特别顺畅的情绪又会被破坏。
总之,是为了好戏,宁愿穿帮?还是为了保证质量,不追求即兴式的可信度最高的那种表演方式。罗纳德必须作出一个困难的决定。
最后,还是拍摄过“走出非洲”获得奥斯卡最佳摄影的摄影指导,大卫·沃特金开口了。
“罗纳德,我觉得你在这里,还是得先找演员的化学反应,和对话的节奏,然后我们再来设计机位。”
“理由?”罗纳德苦着脸,正蹲在地上,试图从意大利式的长餐桌,找到一个和坐在桌子边上的演员们眼睛位置平行的镜头角度。
“嗯,这就是生活。我们总得找一个先能够抓在手里的东西,与其追求两方面都两全其美,还是先找到一条更好。
反正你的这场结尾戏,也主要是演员之间的表演带出来的效果。”
“大卫,你说的很有道理。”罗纳德放下了取景器,他明白沃特金说的才是正确的思路。
先通过现场的排戏,让所有人都达到最佳的表演状态,然后根据他们的走位,再来设计不同的机位。
但是,罗纳德拍摄的手法,向来是通过梦中的场景,倒推回去现场的拍摄方法。
他从来都是在拍摄开始的时候,就做好了每个场景的分镜头。
这样先不做分镜头,到了拍摄的现场,在根据演员的状态,来现场决定拍摄和剪辑细节的做法,对他来说,总有一点不太保险的感觉。
“听我的,西德尼·波拉克在拍戏的时候经常这么干,达斯汀·霍夫曼,和杰斯卡·兰格;梅里尔·斯特里普,和罗伯特·雷德福,我无数次看过他在临拍摄钱半小时,还没有决定机位和走位的。”
大卫·沃特金提得,就是西德尼·波拉克导演的两部票房口碑双丰收的电影“窈窕淑男”,和“走出非洲”。
这两部电影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而是以情节和演员的精彩表演,让观众身临其境,最后在奥斯卡上胜出的。
“就这么办”,罗纳德也没办法了,这是超出自己导演经验的场景,有个聪明的古人的话怎么说的来着?“如果你开车到了山前,一定会发现过山的道路。
转眼就到了电影开拍的那一天,罗纳德看着在哥伦比亚大街,和第61大道交界处的林肯中心大都会歌剧院。
罗纳德租用了这里外景街道一天半的拍摄时间。
电影开头就是雪儿的出场,她是一个到处兼职,给人报税的会计。中年,丈夫在车祸中丧生。在意大利人的文化里,寡妇是非常不吉利的,有其他选择的男子,一般不会去和寡妇正式交往。
她这次来到的,就是大都会歌剧院外面,的一家小公司,给老板做报税的文件整理工作。
开场镜头,就是贴了新上映的歌剧“波希米亚人”海报的歌剧院外墙。意大利人把持的卡车司机工会,一辆辆卡车正在歌剧院的后门卸货。
洛雷塔花白的头发,一脸风霜之色,她就像一个不得不努力工作养活自己的独身女性,没有时间来打扮自己。
兼职的花店老板,最后把一束没有卖出去的红色玫瑰花,送给了洛雷塔。
雪儿演的洛雷塔,看着那支红玫瑰,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还是露出了女人见到红玫瑰特有的微笑,拿起花朵来先嗅了嗅。
“Cut!”
第一天的拍摄,罗纳德没有安排难度特别大的镜头,只是让团队和演员从容易的镜头入手,找找感觉,磨合一下队伍。
拍摄间隙的时候,雪儿让自己的私人发型师,给自己的花白头发重新整理一下。
其他人可以不带,发型师是一定要带的。
雪儿以她的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自豪,随时随地都要享受私人发型师的打理。
罗纳德找来的发型师,不能上手,只能把想要做成的效果,通知对方,让雪儿的私人发型师来安排。只有他,才能触碰雪儿的头发。
接下来要转场,拍摄雪儿在歌剧院墙外的道路上,像一个枯萎的老姑婆一样,走路的镜头。
这场歌剧是“波希米亚人”,正是罗纳德认识的帕瓦罗蒂的成名歌剧。洛雷塔后来和罗尼一起去看的歌剧,就是这一部。
“大卫·沃特金,菲利普·罗森伯格,舞美设计。
朱莉娅·泰勒,现场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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