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和尚,能有什么坏心思,能作出什么坏事呢?
尤其是卢仚这种,生得魁梧英伟,面相刚毅威武,行动龙行虎步,气质法相威严,一看就是一个好人的大和尚,狱火城路上的行人,巡逻的士卒和官差,以及其他形形色色的人等,但凡见到他的,就没一个人会觉得,他会作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所以,一路长驱直入,卢仚很轻松的就来到了焱朝皇城的北门前。
北门前的广场又大又圆,广场上的行人又多又忙,除了北门口方圆二十几丈内,因为门前禁卫的威慑,没人敢靠近,偌大的广场上车水马龙,热闹得很。
卢仚恰恰站在了人流的边缘,距离皇城北门二十几丈的临界线的位置,抬头看了看自己头顶。
头顶一片青紫色的气运之云翻滚,方圆十亩,形如灵芝。
出发来狱火城之前,凌无忧正式铸坛,召集百官,拜卢仚为泫朝国师。他给出的待遇,和卿云国主祝子帧一般无二,卢仚在泫朝,有着等同凌无忧的地位,享受皇帝仪仗等一应特权。
凌无忧下了大本钱。
所以此刻,卢仚已经感受不到任何元灵天的排斥,他已经好似一个纯粹的、土生土长的元灵天土着,和整个天地完美的契合。
元灵天,如此一个强大、鼎盛的世界,它的天地灵机、天地道韵比起极圣天何止强大千倍、万倍?站在广场上,扑面而来的一股子带着羊肉汤味道的热风,都让卢仚清晰的感受到了一丝丝奇异的道韵流转。
“就是一头猪,放在元灵天,只要活得够久,都能修炼得道啊。”卢仚啧啧称奇。
如此灵韵鼎盛之地,无论卿云国,还是焱朝,满大街都有这么多的凡人百姓。他们除了身体稍微健康、健壮一点,他们就好似顽石一样,对天地大道、对天地灵机没有丝毫感应。
甚至九成九以上的百姓,连武道修为都没有。
可见,元灵天的上层势力,这些宗门、皇朝、大小国度,将修炼的奥秘保护得有多好。
于是,卢仚心念一动。
完全是临时起意,没有一丝半点的预谋,卢仚看着皇城北门口那些已经逐渐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禁卫,微笑道:“贫僧,为……为……为了……嗯,为了弘大佛法而来。”
‘唵’!
一声低沉的咒语喝出。
微风乍起,卢仚身边,方圆百里内,狱火城内无数的百姓,无论男女老幼、贫贱贵福,又或者那些家畜家禽,从老牛倔驴、黄狗母鸡,乃至下水道中的老鼠水蛇、蟑螂蝼蚁等等,无论聪明愚笨,又或者先天白痴……
他们的脑海中,同时浮现了一枚光芒黯淡的细小佛印。
这枚佛印不断有一丝丝佛门意念渗出,引动这些生灵,无论是人非人,引动他们体内血气自行流转。更有一些浅显的佛门精义自然而然的烙印在他们神魂中,一些粗浅的佛门入门的经文,也在他们的脑海中熠熠生辉。
这是一枚大道引子。
只要这方圆百里内的生灵依法修炼,这枚引子会逐渐强大,将他们渡化、引入佛门。
当这些人和非人,当他们有了修为,明悟了修炼之道……卢仚很期待,他们会对焱朝造成何等的冲击。
卢仚毅然决然的决定——作为一名‘大德高僧’,以后他走到哪里,就要将这佛门道统传到哪里。反正,对如今的他来说,施展这渡化之法,又不会耗费他太多力气不是?
皇城北门口的禁卫,已经注意了卢仚许久。
这么魁梧一个大和尚,赤足身高将近一丈三尺,穿上僧靴后,身高稳稳的达到了一丈三尺(一尺二十三厘米),比起寻常人高了将近一倍!
这么醒眼的一个大活人,站在北门口二十几丈外,呆呆的发了好久的呆,如何不引人注目?
一队禁卫大踏步的走了上来。
距离卢仚还有好几丈距离,这一队禁卫的头目已经厉声呵斥:“皇城重地,严禁逗留、窥伺,和尚,走远些,不然,抓你进天牢,让你好生受受皮肉之苦。”
禁卫头目正呵斥的时候,那些刚刚离开天火台的焱朝臣子,有一部分需要去北面办事的,纷纷踏云从北门上空飞了出来。
卢仚抬头,看到了这些焱朝重臣,顿时咧嘴一笑。
“诸位请留步,贫僧远道而来,一见诸位就是富贵之人……和贫僧有缘啊!”
卢仚掏出了那个威力非凡的紫金钵盂,笑呵呵的举起在手中:“还请诸位不要吝啬,好生和贫僧结个善缘……”
卢仚的声音极其洪亮,声震百里,引得一群重臣纷纷低头看了过来。
一群禁卫忙不迭的抬头,猛不丁看到是如此一群大人物被卢仚的大呼小叫惊动,这些禁卫顿时吓得浑身冷汗,纷纷大声呵斥起来。
“兀那疯和尚,你是要死!”禁卫们拔刀,迅速扑向了卢仚。
卢仚‘呵呵’一笑,一脚踹了出去。
浑身萦绕着淡淡火光的禁卫,就好像一群被大象踹了一脚的田鼠,吐着血,打着滚,‘叽里咕噜’的满地翻滚着向后滚出了老远。
皇城北门上空,几名焱朝臣子听到动静,猛地低头俯瞰。
见到卢仚如此凶狠的一脚,居然一脚跺翻了数十名禁卫,一名上身佩了一面护心镜,戴着凤翅盔,腰间佩剑,显然是武将身份的男子顿时朝着卢仚狠狠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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